范旭東這個人有個不好的習(xí)慣——那就是有時說話不經(jīng)大腦,,所以他時不時的就會惹得他妻子木子華生氣,這不,,因?yàn)榻裉焱砩系脑捳Z惹得金心也對他范旭東大發(fā)雷霆,,對此范旭東只能報(bào)以歉意的笑容,,連聲說著:“對不起,!”,,金心這才搖曳著細(xì)長的葉子原諒了他。
范旭東躺在單人床上考慮著應(yīng)該說些什么,,金心‘坐’在圓凳上耐心的等待著,。
一陣細(xì)微的春風(fēng)透過木窗鉆了進(jìn)來,金心不由得顫動了一下,,“我說老范啊,,你到底想好話題了沒有?,!”
“沒有啊,,要不你先開頭吧!”范旭東又仔細(xì)瞧瞧她問道,,“你的葉子怎么直抖動?。?!”
“冷唄,!”金心沒好氣的說道,“你躺在被窩里暖暖和和,,我卻凍得直哆嗦?。 ?p> 范旭東臉一紅,,趕緊下床將窗簾拉上,,關(guān)切的詢問道,“這樣是不是暖和點(diǎn)了,?,!”
“嗯,”金心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是暖和了,,但是老范啊你不能總這么粗心大意的,要把握住細(xì)節(jié),,只有這樣你才會招人喜歡,!”
“哦,,我知道了!”范旭東趕忙迎和道,。
“嗯,,孺子可教也!”金心搖動著葉子開心的說道,,“你要是一直朝著這個方向發(fā)展下去,,木姐姐一定會很高興的!,!”
“希望如此吧,!”范旭東笑的有些無奈,“金心,,你是如何看待‘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
“唉,!”金心聽出了范旭東的弦外之音,,她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還是盡量去改變你自己吧,!”
“可是改變是雙向的,!”范旭東的目光盯在了南墻上,“單一的改變真的很累,!”
沉默,,一人一物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哎,,老范咱聊點(diǎn)別的話題吧,!”金心打破了沉默,她卷起了數(shù)個葉子,,“你看我這樣好看嗎,?!”
“哈哈,,”金心那滑稽的模樣讓范旭東捧腹大笑,,只是笑到一半時范旭東趕緊捂住了嘴,笑聲啞然而止,,此時的他突然想起來這已是午夜了,,他側(cè)著耳朵一動不動傾聽著外面的動靜,除了他自己與金心的呼吸聲外房間里靜悄悄的,,他那顆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他為他的決定暗自慶幸,幸好他選擇了北臥室,,否則就剛剛發(fā)出的笑聲就能激起妻子木子華的怒火來,,當(dāng)然了即便是妻子木子華真的發(fā)火了也不能怨她,,因?yàn)檫@是他有錯在先。
“對不起,!”金心將音量壓倒了最低,,“都是我不好,我只想讓你心情好起來,,忘了這是深夜了,!”
“沒事,這件事情不能怪你,,是我高興的忘乎所以了,。”范旭東真摯的說道,,“咱倆個不要互相道歉了,,那樣子太見外了,!”
“那咱們繼續(xù)聊吧,,你不困吧!”金心瞅著范旭東問道,。
“聊吧,!”范旭東揉揉眼睛,“我舍命陪吊蘭,!”
“別,!你這么說咱還是不聊了吧!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付不起這個責(zé)任??!”金心夸張地將葉子團(tuán)在了一起。
“好,,你付不起這個責(zé)任那我就迷糊會兒,!”范旭東打著哈欠說道。
“哦,,就一小會兒呦,,你進(jìn)北臥室前還說要與我好好聊聊呢!,!”剛剛放開葉子的金心又將葉子耷拉了下去,。
“就一小會兒,我的眼皮真的睜不上去了,!就……”雖然范旭東看出金心失落,,但是他真的是困極了這話還沒說完就睡著了。
北臥室的節(jié)能燈還在亮著,,金心無聊著望著四周,,自言自語道,,“這個老范怎么還不醒呢?,!他都睡這么長的時間了,,我看著差不多了,我叫他起床,,對就這么干,!”
“喂,老范,,起床了,!”金心將自己細(xì)長的葉子湊到范旭東的耳朵上扯著嗓子喊道。
金心的聲音再大對于木子華來說也是聽不到的,,只是在金心與范旭東交談的時候她將自己當(dāng)做了‘人’,,所以她才會向范旭東道歉,當(dāng)范旭東睡著了她才意識到她只不過是一株吊蘭而已,,她的大叫大喊也只有范旭東才能聽見,,她放肆一回又如何!只是她金心認(rèn)為的大叫大喊在范旭東聽來就如蚊子叫一樣,,范旭東迷糊中抬起手在右耳朵蹭了蹭,。
“哎呦,這個沒良心的家伙,,下手太重了,!我的葉子啊,!”金心收回葉子心疼道,。
范旭東絲毫不知道他無意中將金心的一個葉子的葉尖給蹭折了,他朝南側(cè)了個身,,繼續(xù)睡覺,。
“老范,你等一會兒一定要平躺??!”金心祈求道。
也許是冥冥中的天意,,范旭東睡了一會兒真的又回到了平躺的睡姿,,金心激動的葉子亂顫,“我這次一定要把你叫醒,!”
金心再次將一個完整的葉子伸出去,,“哎呀就差一點(diǎn)!我再使使勁,嗨,!”
‘嘭’的一聲響,,金心大叫一聲,“哎呀,!疼死我了,!”
金心伸出的葉子疼得直哆嗦,但是她始終沒有撤回葉子來,,她不看也知道她北面的根肯定斷了一簇,,她顫悠悠的說道,“ND,,這次老娘賠大發(fā)了,,你說你個死老范睡得那么沉干什么?,!為了與你說個話我容易嗎,?!”
金心一邊叨叨著一邊將葉子放到范旭東的鼻子下面,,葉尖翹起慢慢地在范旭東的鼻腔里活動著,。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范旭東一連打了四個噴嚏,,打的范旭東是眼淚汪汪,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含糊不清的說道,,“什……么況?,!”
“你醒了,!”金心故作驚喜道。
坐著的范旭東沒有言語,,金心挺起葉子仔細(xì)觀瞧,,氣得‘咬牙切齒’,好不容易整醒了怎么又睡著了,?,!不行!,!不能讓他睡?。?!
金心將自己的葉子靠近范旭東的右手,,“老范,,為了與你聊天我的根都斷了一簇,所以你應(yīng)該補(bǔ)償我一下,,所以呢我要給你放點(diǎn)血?。 ?p> 金心說完了心情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她將葉片緊緊靠在范旭東的右小拇指上,,葉片輕輕拉了一下,一道血痕出現(xiàn)在范旭東的小拇指上,,疼痛使得他清醒過來,,他抬起右手。
“咦,?我的小拇指怎么破了,?!”范旭東說完就要用嘴吸允手指上的血痕,。
“等等老范,!”金心叫道,“你先別吸??!我有用!??!”
“干什么?,!”范旭東放下手問道,。
“你別動就是了!”金心的葉尖靠在血痕上,,血痕匯成了一個血珠順著葉尖滾到了葉子上,,然后一路向下滾落到斷根處,金心的根部逐漸愈合了,。
“這是什么情況,?!”范旭東使勁瞪著瞇瞇眼問道,。
“剛才出了點(diǎn)意外,!”金心打著哈哈說道,“你知不知道植物中也有雌雄之分,?,!”
“知道!”范旭東打了個哈欠,“你……”
“呵呵,,老范你說說有哪些植物?。俊苯鹦牡娜~子扭到了一邊,。
范旭東抬起右手看了看,,血痕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小拇指仿佛是沒有破過一般,,他也就順坡下驢張口說道,,“銀杏,鐵樹,?!?p> “就這兩種?,!”金心故意嚷嚷道,。
“我就知道這兩種!”范旭東伸了個懶腰,,“你要是沒事我就休息了,!好困啊,!”
“先別睡覺,,我告訴你答案!”金心不管范旭東聽不聽繼續(xù)說道,,“除了銀杏,,鐵樹外還有楊樹,柳樹,,圓柏,,野桐,山桐,,東北紅豆杉,黃心柿子,,鐵冬青……”
范旭東的眼皮發(fā)硬,,大腦又開始昏昏沉沉起來,說句實(shí)話范旭東除了記住了楊樹柳樹外其他的都成了耳邊風(fēng),,慢慢的范旭東在金心喋喋不休的話語中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