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是自己人
老遠聽見沙沙沙的聲音,,含笑知道是小月在清掃路上的樹葉,,便悄悄繞到樓后,沿著墻壁爬向二樓的窗戶,。
小月對她來說與其說是幫手,不如說是個麻煩,,弄得她去池塘睡覺像做賊似的,。
因為怕小月發(fā)現(xiàn)自己晚上并沒有睡在床上,她堅決不準小月進入自己的臥房,。
入夜,,她把臥房的門從里面反鎖之后,再從后窗溜出去,。
她覺得這樣做還不夠,,為了以防萬一,她把自己的閨房布置成有人在睡覺的樣子,,并掛上蚊帳,。
當她順著墻爬上窗臺,往里一看,嚇一大跳,。
只見自己的床前,,吊著一個人。
沒想到自己防貓的工具,,居然捕了一個大活人,!
此人雙腳被吊掛在屋頂上,頭朝下垂著,。
他應該是已經(jīng)吊了好幾個鐘頭了,,并且掙扎過很多次,精疲力竭之后,,在呼呼大睡,。
地上掉著一把尖刃,繩索上有磨痕,,看來他企圖用刀割斷繩索,。
幸虧自己在繩子上吐了口水,這口水可以加固繩索,,刀劍砍不斷,,否則還真會被他逃掉。
她趕緊找了根長棍,,戳戳那人的身子,,弄醒他。
那人睜開眼,,看見她,,尷尬地笑:“對不起,一腳踏錯了,?!?p> “你誰呀?”
“您的......我們是自己人,?!?p> 含笑仔細打量他,這哪是海里的生物,,明明就是陸地上的人類,,不可能是自己人!
“睜眼說瞎話,,我沒自己人,。”含笑說道,。
“真的,,不騙您,,您還記得街頭那個嘴里噴火的雜耍藝人嗎?”
含笑歪過頭仔細看看他,,想起自己第一天進京城的時候,,就被火給吸引。
那噴火之人與此人的確有點像,。
“是有這么回事,,但是我們根本不是自己人?!焙φf道。
“那您總認識醉葉吧,?”那人提醒她,。
“不認識,反正我沒自己人,,你干嘛跑這里來,?說!”含笑端正面容,,手拿木棍,,做出要打他的兇樣。
“您先放我下來,,這樣我說話很吃力,。”那人請求,。
“不行,,放了你,你做壞事怎么辦,?”含笑說著用棍子把那把尖刃撥弄到自己腳下,。
“我真不是壞人,我們真是自己人,。您被抓進牢房之后,,我還去牢房里替您打點過銀子,就怕那些獄卒欺負您,,錢花得還不少,。”
含笑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確聽獄卒議論過,,說有三撥人為了自己在打點他們。
一撥是太子,,一撥后來自己弄清楚了是般岳,,那第三撥就是這個掛在自己面前的人?
“你為什么要幫我?”含笑問,。
“跟您講過的呀,,我們是自己人!不至于您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吧,?”
含笑摸摸自己的頭,,自己的確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
“你先說清楚,,你來這里到底干什么,?”含笑嚴厲地問道,“否則,,否則大刑伺候,!”說著她亮亮手里的木棍。
那人卻不害怕:“您不動刑我也會說,。醉爺讓我來轉(zhuǎn)告您,,您出行一定要當心,昨天您出去逛街,,有人企圖綁架您,,所以您以后最好不要隨便出去?!?p> “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多人在場,他們也敢綁架我,?”
“沒有什么不是他們不敢的,。我們當時真著急,差點和他們打起來,。一旦打起來,,我們的身份就暴露了?!?p> “暴露什么,?”含笑一頭霧水。
“反正醉爺對您的安全非常擔心,,我們現(xiàn)在之所以讓您暫時住在將軍府,,也是為了您的身份不被暴露?!?p> “我是什么身份,?”
“騫叔?!毙≡碌穆曇艉鋈贿h遠地插進來,。
“噓——”含笑示意這人別吭聲,,側(cè)耳聽著。
只聽見騫叔在問:“小姐還沒起來嗎,?”
“是的,。”小月回答,。
“請她立即起來,,穿上這件禮服,打扮好,,速速去將軍的冥思閣書房,。”
“是,?!?p> 含笑來不及多想了,立即將吊著的人放下來:“你快走,,別讓人發(fā)現(xiàn)?!?p> “是,,殿下?!蹦侨斯虬?,然后轉(zhuǎn)身就往窗口去。
“等等,,你叫我什么,?”
“殿下。您真的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什么殿下,?”
“哆!哆,!哆,!小姐——”小月敲門。
那人就像猴子一樣,,嗖地一下從窗口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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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盛裝來到冥思閣的書房。
般岳抬頭看了她一眼,,不高興地問道:“怎可打扮成這樣,?”
含笑低頭看看自己,穿的是標準的禮服啊,,這可是騫叔專門送來的,。
“你的頭發(fā),,重新扎!”
哦,,含笑摸摸自己的頭發(fā),,原來他不喜歡自己頭發(fā)的樣子啊。
自己不喜歡將頭發(fā)盤在頭頂,,嫌太重,,所以只是將耳旁兩縷頭發(fā)往后松松地扎成一把,收攏著其他的頭發(fā)自然地垂在身后,。
在浦國人眼里,,這大概與披頭散發(fā)沒啥區(qū)別吧?
“你以為頭上扎得像鹿角一樣就一定好看嗎,?”含笑不想聽他的安排,。
“你好不好看不重要,但是你必須懂禮節(jié),?!?p> “在你們眼里,我就是閑野村姑,,不懂禮節(jié)很正常,,又何必不懂裝懂?”含笑忽然想起蓮花郡主對自己的譏諷,,心里頭有氣,。
“我們是一體的。你丟臉丟的是我的臉,!”般岳惱火地說道,。
“什么一體?我們只是在做戲,!”
“既然做戲,,就得做到底!”
“難道還得結(jié)婚不成,?”含笑譏諷地反問,。
他不是說自己沒人要嗎?估計他特害怕真跟自己結(jié)婚,。
“對,!”沒想到般岳回答得嘎嘣脆。
“不行,!我才不會跟你結(jié)婚,!”含笑斷然拒絕。
般岳臉上露出傲氣:“你以為本將軍愿意娶你嗎,?結(jié)婚也是做戲,,形式而已,!你送我床上我都不會碰半下!”
“切,,我也這么想,!”含笑不悅地說道,心想罵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快梳頭,!”般岳催促。
“不會,!”
“叫小月過來,!”般岳大聲命令。
金寧在外面應答了一聲,。
屋內(nèi)的空氣感覺有點沉悶,。含笑用手扇扇風。
人類的絹絲裙看上去薄,,但是其實比自己的鮫衣熱,。
般岳抬頭看了她一眼,悶悶地說道:“在別的地方,,安靜點,,少說話?!?p> “干嘛?”含笑白了他一眼,,他這么嫌棄自己,,那還帶自己出去干嘛?
“面見圣上,?!卑阍罌]好氣地回答。
“???”
“啊什么啊,虎衛(wèi)就等在府外,。你已經(jīng)耽擱了不少時間,。”
“我為什么要去,?”
“皇上的意思,。”
含笑覺得事情變復雜了,。
如果皇上也關注上了自己的話,,那自己與般岳的關系是不是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耍?p> 如果一道圣旨下來催婚怎么辦,?
自己怎么可能跟他一直在一起呢?
倆人壓根兒不同類嘛,。
“我不去,,就說我病了不行嗎?”她說道,。
“皇上召見,,你生病也得去?!彼穆曇艉退难凵褚粯拥睦?。
“有這么強迫人的嗎?”含笑嘟囔,。
正說著,,那只白貓猛地沖向她。
“救命,!救命,!”她驚叫著往般岳身后躲。
般岳都被她嚇了一跳,,心想她應該不是裝樣子,,可能的確是怕貓。
“去,!”他對著貓揮揮衣袖,。
那貓饞得厲害,不時地伸出舌頭舔著嘴唇,,徘徊著不肯走,,眼睛狠狠地盯著含笑。
“你......你快趕走它,,我答應你梳頭就是,。”含笑抹抹額頭上的冷汗,,自己快被這只貓嚇出神經(jīng)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