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曾經(jīng)加過的幾個書友群,。

　　除了自己最喜歡的鹿鳴老師的書友群之外，余言也加過幾個其他作者的群,。

　　只不過那都是上學(xué)時期加的群了,，工作之后，少了很多看書的時間,，余言漸漸的也就不太在那些群里冒泡了,。

　　“不過這些群里，到底有誰會讓我念念不忘啊,?！?p>　　掃著群里的成員名單，余言自己覺得仿佛在大海撈針,。

　　整整一周,，余言的剩余時間都在和以前還算聊得來，如今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系過的朋友們挨個聯(lián)系,。

　　“好久沒聯(lián)系了啊,。”

　　“某大大的新書不錯啊,，你最近看了嗎,？沒看？我跟你說……”

　　“某某的書,？沒看啦,，最近我開始轉(zhuǎn)看某某老師的書了?！?p>　　“這位大大的新書不行啊,，完全不是他平時的風(fēng)格，江郎才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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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番寒暄之后,，余言總能知道點各位大神們新作的狀況,，或者圈內(nèi)的最新八卦。

　　可是挨個聊下來,，就算是偶爾有聯(lián)系不上的人,，也會從余言能想的起來的，和對方有關(guān)的其他人那里得到一些近況信息,。

　　“不行,，完全沒有頭緒?！?p>　　余言一副死魚的樣子,，坐在書桌前,，臉貼在桌面上，四肢無力的耷拉著,，斜眼看著坐在一邊沙發(fā)里的赤月,。

　　“我放棄了，一周和幾十個人單獨聊天,，好多還是好久都沒聯(lián)系的人,。”余言說著,，帶點抱怨的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是以為我要去借錢,，又有多少人以為我是打算發(fā)紅色炸彈的嗎？”

　　“咳,?！背嘣卤е嘌缘钠桨咫娔X，捂嘴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即將憋不住的笑聲,。

　　“你一個鬼，學(xué)什么人假咳,?！庇嘌哉f著，坐正了身子,，轉(zhuǎn)頭瞪他。

　　“你剛剛是不是在笑我,？”

　　赤月連忙板起臉,，道：“沒有沒有，我哪敢呢,?！?p>　　他確實是不敢的。余言掌握了能把他關(guān)回筆里的命脈,，若為自由故,，小小的服軟算什么呢？

　　“你最近總拿著我的平板在看什么呢,？”余言起身,，走過來，抽走了赤月手里的平板電腦,。

　　最近這幾天,，應(yīng)赤月的要求，余言把鋼筆和平板電腦都留在了家里,。

　　之前赤月每天晚上都在客廳那邊用余言的平板電腦,，被早起的妮可發(fā)現(xiàn)了幾次丟在客廳沒電的平板電腦,，總這么下去多少有些詭異。如果妮可要問起來的話,，也不好解釋,。

　　總不能余言對妮可說：“有個鬼寄住在咱家，我看他顯得挺無聊的,，有點可憐,，平板接他玩玩?！?p>　　余言還不想被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

　　小時候見過動物幽靈的事情，余言和妮可也說起過,。不過這種不科學(xué)的內(nèi)容,，當(dāng)茶余飯后閑聊或者睡前談資都是可以的，正兒八經(jīng)的跟誰說見鬼了,，肯定沒人會信,，還會被當(dāng)做腦子有問題。

　　“我在看你的社交平臺,?！背嘣抡f。

　　“嗯——,？”余言聲音拔高了幾度,，眉毛也吊起來了?！罢l讓你隨便看我的私人信息的,？！”

　　“呃……”見余言發(fā)火,，赤月有點毛,，馬上坦白交代，“我這不是也想幫你找找線索嘛,?！?p>　　余言抱著平板電腦，一副“我看你怎么吹”的表情,，俯視著坐在沙發(fā)里的赤月,。

　　“本來也不是想偷看你信息來著……”赤月眼神有些漂移，“就是你的一些社交軟件,，都是開啟的時候自動登錄的,，不需要輸入賬號密碼，所以我就……”

　　“哦，多謝提醒,，下次我會注意注銷賬號的,。”余言還是板著臉孔,?！澳悄阏业绞裁从杏玫木€索了嗎？”

　　“我覺得會不會有這種情況,?！背嘣虏聹y道，“可能我和你不是朋友或者熟人這樣的關(guān)系,?！?p>　　“嗯？”

　　大概是覺得總被這樣俯視,，十分被動,，赤月站了起來，變成了他要低著頭看余言的狀態(tài),。

　　“你想想,，所謂的念念不忘的人，也不一定是關(guān)系很好的人,。相反的,，我覺得以前關(guān)系好的人，后來也會因為沒有什么生活,、興趣愛好的交集,，關(guān)系慢慢變淡。這樣的的話,，不是就算不上是念念不忘了嗎,？”赤月這樣說。

　　“難不成你還是我仇人,？”余言說,，“我自己覺得,，我這個人還算隨和吧,。雖然也會跟誰拌嘴之類的，但是吵過之后,，好像也沒有特別記恨的人啊,。”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要找找看,。”赤月伸出手，示意余言把手里的平板電腦給自己,。

　　余言很防備的抱著平板一個閃身,，問道：“干嘛？”

　　“你拿走了,，我還沒看完呢,？”赤月說，“這幾天我才翻了兩個平臺,，將近三年的的內(nèi)容,。你這人也太話癆了吧，每個平臺都很能水,，找的我累死了,。”

　　“嫌棄你不要看啊,。真是的,，偷看別人的社交賬號，還嫌?xùn)|嫌西的,?！庇嘌园哑桨迥玫奖澈螅€氣不給赤月,。

　　赤月又把手向前伸了伸：“別鬧,，快給我?！?p>　　“那你先說,，你有什么線索？”余言還是不妥協(xié),，“我需要交換情報,。好歹是我的過往信息，你不告訴我,，那就是這路子沒用,，我可不浪費那個電?！?p>　　赤月收回手,，很無奈的說，那我問一下：“鹿鳴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鹿鳴,？”余言不可置信。

　　赤月?lián)u搖頭：“我查過資料,，是一個寫網(wǎng)絡(luò)小說的人,。你很崇拜他？”

　　“當(dāng)然崇拜了,?！庇嘌匀鐢?shù)家珍的介紹起鹿鳴的生平：“人家可是國內(nèi)知名大學(xué)歷史學(xué)系畢業(yè)的,，后來去做了中學(xué)的歷史老師,。根據(jù)對他的采訪說,，因為發(fā)現(xiàn)很多學(xué)生不喜歡去死記硬背課本的知識點，同時自己也是個網(wǎng)絡(luò)小說閱讀的愛好者,，于是才想能不能把歷史知識和網(wǎng)絡(luò)小說融合到一起,，開始創(chuàng)作,。跟那些聽到點野史就敢胡編亂造的文藝作品不一樣,，他的很多故事涉及的背景，都是可考的,。反正，我以前歷史學(xué)的也不怎么好,。就因為看他的小說,，才對歷史有了些興趣，自行學(xué)習(xí),，中學(xué)的歷史成績都提高了一大截呢,?！?p>　　“聽上去好像是挺厲害,。”赤月點著頭說，“所以你就崇拜他,，為了他到處跟人掐架？”

　　“呃……”余言赧然的偷偷撓撓下巴,，說道：“也不是經(jīng)常,，我也有一兩年不跟人吵了?！?p>　　赤月說：“好歹你崇拜的人也是個有文化底蘊的人,，你這樣跟個斗雞一樣到處掐架，給別人的影響多不好,?！?p>　　“喂，關(guān)你什么事啦,?！庇嘌詯佬叱膳岸颊f了我已經(jīng)一兩年不跟人吵了,，那不是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不懂事嘛,。”

　　見余言炸毛,，赤月趕緊安撫,。

　　“沒有沒有，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在網(wǎng)絡(luò)上和人吵架了,。我就是想說,，我看你之前的發(fā)帖,，或者發(fā)博客,，都是在為了這個人在批其他的作者或者他們的粉絲群體。就想知道,，里面有沒有一些,，讓你特別印象深刻……就是可以讓你覺得現(xiàn)在想起來還生氣的那種人？”

　　余言聽他這么說,，十分怪異的看著赤月,。

　　“干嘛這種眼神看我?！?p>　　余言突然壞笑的看著赤月：“我在想,，如果你能讓我覺得討厭到，現(xiàn)在還能想起來的人,。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把你送到老先生他們觀里,，或者其他什么寺廟去,，直接超度了你比較合適？”

　　“呃……”赤月也被她說的一時語塞,，似乎又找到了還是人類的時候,，腦門冒汗的感覺。

　　“開玩笑的,?！庇嘌哉f，“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的,?！?p>　　赤月松了口氣，雖然那位成了非常存在的老神仙也說,，赤月是別人的思念造成的形態(tài),。只有等各種念想都消失，他才會消散,?？墒侨绻嬗修k法搞的他“魂飛魄散”，那也不是一定就不存在的狀況,。

　　“其實,，最快的辦法，是去販賣鋼筆的人在的地方,，當(dāng)面約他談?wù)?，知道鋼筆到底怎么來的?！闭f著,，余言又嘆氣，“可是我既沒錢出行,，也沒時間出行,。上班族，就是這么不自由,。只能用這么拐彎抹角的方法查你的來歷了,。”

　　余言說著,，把平板放在了桌上,，說：“明天我上班了你再看吧，反正都這樣了,，不急于一時,。我覺得我們要做好持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了?！?p>　　“沒關(guān)系,，就留我在這里吧,，也不能總讓你出面去查。能自己查的東西,，我會自己查的，回頭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我會再跟你說,，你幫我分析分析?！?p>　　余言點頭：“這個沒問題,。不過我好奇。以前你在外間玩平板,，最近你晚上沒事做,，都怎么消磨時間？鬼也睡覺嗎,？”

　　“當(dāng)然不睡,，我去樓下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看他們的電視打發(fā)時間了,?！背嘣抡f。

　　余言想了想,，自己住的這棟樓,，一共24層。一樓是出租的門面房,，自己和妮可租的房子在9層,，單純論直線距離的話，確實,，赤月是能自由在樓下的幾間店鋪打發(fā)時間的,。

　　余言揮了揮手，道：“今天就這樣吧,，我也該休息了,，你自己隨便道哪里玩。別影響到其他人,，或者惹出亂子,，被真高人抓去超度就行了?！?p>　　“我是那種沒分寸的鬼嗎,？”赤月撇撇嘴，很傲氣的一仰頭,，跨步出了房間,。

　　留下的余言搖頭笑了笑,。

　　正準(zhǔn)備睡覺，余言的手機跳出了一條信息,，發(fā)信人是周良,。

　　上次余言給他留言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周多了,，周良才給自己回信,，余言其實是有些意見的。但回了總比沒有回復(fù)的好,，余言點開了信息,。

　　“和老總?cè)ネ獾卣剛€項目，很忙,，所以之前沒回消息,。今天剛回C市?！?p>　　“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能給你打電話嗎？”余言很快的回復(fù)了過去,。

　　等了一會,，周良回復(fù)：“今天太晚了，明天9點以后吧,，我下班到住處,。”

　　“好,，到時我打給你,？”余言問。

　　“我給你打吧,。今天早點睡了,，晚安?！?p>　　余言也給他道了晚安,。

　　洗漱之后，余言躺在了床上,，腦子里轉(zhuǎn)著各種各樣的念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