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別愣著,,快……先把他給弄下來,,送去療傷?!碧K元甲先是查看了一下顧遠航的傷勢,,這家伙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接著看到了被卡在墻壁之上的顧天勤,,趕緊指揮道,。
圍觀的學(xué)員震懾于凌燃的威勢,竟然遲遲不敢動,,直到蘇元甲開口,,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將顧天勤救了下來,,他只是斷了幾根肋骨,傷勢并不嚴(yán)重,,落地之后勉強能行走,,他走到蘇元甲身前,,喘息道:“蘇導(dǎo)師,,此事青云學(xué)院一定要給我們兄弟一個交代?!?p> “你放心,,等我們調(diào)查清楚,一定給大家說明情況,,凌燃此舉已經(jīng)違反校規(guī),,必定遭受嚴(yán)懲。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的師父,,你且安心養(yǎng)傷去吧,!”蘇元甲安慰道,,他雖然不在乎望北城的顧家,可今日發(fā)生之事,,影響太過惡劣,,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必須要有一個鮮明的態(tài)度,。
凌燃并不是一個暴力狂,,而是他對顧家太了解了,司徒璇并不是青云學(xué)院的學(xué)員,,此事終究還是私事,,如果只是告知顧天勤,那顧遠航得到的不過是一頓斥責(zé),,頂多也就是關(guān)幾天禁閉,,顧家絕不會因為此事,而對顧遠航嚴(yán)厲處罰,,畢竟司徒家族太弱了,,弱到可以讓顧家毫無顧忌。
所以凌燃不出手,,在云霄界,,再無人替司徒璇來討一個公道,而他出手,,必須要狠辣,,顧遠航的個性他太了解了,自私狹隘,,欺軟怕硬,,他也許不敢找凌燃報仇,但一定會把這股邪火撒到司徒璇的身上,,那時候帶給司徒璇的就不是公平正義,,而是無盡的災(zāi)難。
武道修真界,,強者為尊,,只有把顧遠航徹底打殘、打廢,、打怕,,讓整個顧家都瑟瑟發(fā)抖,才能讓司徒璇獲得安寧,,這是一個殘酷的事實,,凌燃早已看清,他知道自己破壞了青云學(xué)院的校規(guī),必定遭受懲罰,,他也愿意為此付出代價,。
青云學(xué)院到孤峰并沒有多么遠的距離,凌燃御風(fēng)而行,,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已經(jīng)到達山頂,,正要跟歐冶子請罪,沒想到秦火已經(jīng)到了,,還有青云學(xué)院的院長司馬恭茹,,數(shù)年不見,花白的頭發(fā)越發(fā)顯的稀疏,,額頭上的皺紋也更加密集,,只有那雙眼睛,依舊無比的清明,,此刻正和歐冶子談?wù)撨@什么,,表情非常凝重。
“師父,,院長,,我回來了?!绷枞甲呱锨叭?,鞠躬行禮,同時用眼神跟秦火打了個招呼,,秦火的表情也有些奇怪,,想要說什么,卻又不便開口,。
歐冶子見到凌燃,,并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yīng),問道:“你們幾個大鬧天墉閣,,還在天墉城出手傷人,,而且傷的還是城主之子?”
“是,,那個茍文宇太過囂張,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欺辱一名弱女子,,我們幾個看不過眼,,就動手了?!绷枞己芴拐\的回答道,。
“這世間看不過眼的事情何其多?若都像你們這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歐冶子并未過多的責(zé)怪,,只是有些感嘆,年輕人血氣方剛,,快意恩仇,,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終究還是難逃各自規(guī)則的束縛,。
司馬恭茹扶了扶白胡子,,搖頭說道:“你們吶你們,不看看對方是什么身份,,就冒冒失失的出手,,此事只怕不會善了!”
“那小子做出如此卑劣行徑,,可是大家有目共睹,,城主府還真會因為這點小事,來登門問罪,?”凌燃有些不解的問道,,他只是揍了茍文宇一頓,并未傷筋動骨,,他只是囂張跋扈,,精蟲上腦,并非窮兇極惡,,出手之時,,還是留了分寸。
“城主府不足為慮,,可這個茍文宇的爺爺可就不同尋常了,。茍家就剩下這么一根獨苗,能讓人隨便給踩了嗎,?”司馬恭茹眉頭緊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凌燃吃驚的問道:“他爺爺能有什么不尋常,?”
“茍和泰,,道號玉陽子,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經(jīng)踏足靈仙境,,現(xiàn)居青云宗執(zhí)法堂堂主之位,,位列青云宗護法長老第六位,修為深不可測,,隨時有可能突破真仙境,?!睔W冶子緩緩說道,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可凌燃停了之后,,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他做夢也沒想到,,茍文宇那個病懨懨的樣子,,除了有個城主老爹,居然還有個修為達到靈仙境的爺爺,,而且是青云宗的執(zhí)法長老,,這下算是徹底掉坑里去了,此時他終于明白,,司馬恭茹和秦火,,為什么會是這幅表情了。
司馬恭茹接著說道:“正是因為事態(tài)嚴(yán)重,,我才急匆匆的趕來跟大師商量,,還是你們幾個登門致歉比較好,要是等著他們找上門來,,可就不太好說了,。”
“嗯,,玉陽真人也是前輩,,你們幾個小輩主動登門道歉,承認(rèn)錯誤,,他也不至于緊追不放,,我看這辦法可行你們現(xiàn)在就去城主府,我也去青云峰一趟,,代他們幾個去陪個罪,。”歐冶子點頭說道,。
“哎呀……大師要是肯出面,,此事定然沒有問題,那我就放心了,?!彼抉R功茹聽到這話,頓時眉開眼笑,,心里也在暗自感嘆,,歐冶子對凌燃還真是偏愛,弟子犯了錯,,他竟然會主動出來承擔(dān),,以歐冶子的性格,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非常難得了,。
正在這個時候,蘇元甲急匆匆的趕到了孤峰,,見他們幾個都在,,立即附在司馬恭茹的耳邊,把剛剛在青云學(xué)院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司馬恭茹臉上原本還掛著笑容,,不過很快就多云轉(zhuǎn)晴,緊接著就是烏云密布了,。
“凌燃,,你……你怎么能當(dāng)眾在青云學(xué)院行兇傷人,如此惡行,,簡直是百年罕見,,你等著受罰吧!”司馬恭茹指著凌燃,,氣的渾身發(fā)抖,,本以為麻煩已經(jīng)了解,可沒想到更大的麻煩又來了,。
“你還做了什么,?”歐冶子沉聲喝道。
“弟子知罪,,甘愿受罰,!”凌燃‘噗通’一聲,跪在歐冶子面前,,回道:“返回孤峰之時,,弟子先去找了顧遠航,廢了他的氣海,,斷了他的雙腿,,這才趕回來領(lǐng)罪?!?p> 歐冶子聽完之后,,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青云學(xué)院嚴(yán)禁私斗,,這是一條不可觸碰的紅線,,因為青云學(xué)院招收的學(xué)員,都是來自各大城池世家的佼佼者,,而且年輕氣盛,,彼此難免會不服氣,,要是不嚴(yán)加約束,恐怕會出很大的亂子,,要是這些學(xué)員因為私斗傷及性命,,學(xué)院也不好跟那些世家交待,比如秦家,、昊家,,在云霄界都是有著極深的根基,要是他們出了事情,,絕不會善罷甘休,。
顧家,只是望北城的一個小家族,,并沒有多大的勢力,,可是凌燃在眾目睽睽之下廢了顧遠航,公然觸碰了這條紅線,,如果不嚴(yán)加懲處,,就難以服眾。
“你這小子,,可是闖下了大禍,,現(xiàn)在馬上跟為師去一趟青云峰,等候宗門處置吧,!”歐冶子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親自帶著凌燃去青云峰請罪,雖然凌燃還未正式入門,,可他的修為已經(jīng)突破先天境,,如今已是青云宗的記名弟子,更何況青云學(xué)院本就是青云宗的試煉之地,,此事干系重大,,只得在宗門之中處理。
歐冶子帶著凌燃匆匆離開,,他了解凌燃的個性,,知道其中肯定是另有隱情,所以飛行途中,,詳細(xì)詢問了事情的經(jīng)過,,聽完以后,并未過多的斥責(zé)凌燃,,只是凝神思索應(yīng)對之策,,此事要是處理不當(dāng),凌燃很有可能被逐出青云宗,,從此成為一名無依無靠的散修,,失去了宗門扶持,,想要在武道修真界有所作為,幾乎是天方夜譚,。
散修如同無根之浮萍,,其實已經(jīng)被武道修真界所拋棄,他們?yōu)榱松?,為了獲取更多的修煉資源,想盡一切辦法,,甘冒各種風(fēng)險,,可付出與收獲,遠遠不成正比,,像仲元龍那樣壽元將盡之時,,還能突破的散修,真是萬中無一,,少之又少,。
正因為如此,當(dāng)仲元龍突破以后,,青云宗這樣的大型宗門也會拋出橄欖枝,,將其收入門中,享受世人的供奉,。
司馬恭茹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感嘆道:“歐冶子大師可是出了名的倔脾氣,有時連掌教真人都請不動他,,這次為了凌燃,,竟然主動去執(zhí)法堂認(rèn)錯領(lǐng)罪,真是不同尋常??!”
“大師可是把凌燃當(dāng)成親傳弟子,怎么能不重視,?不過凌燃還真是一個修煉奇才,,短短五年時間就從一重先天靈修突破到一重后天靈修,簡直是脫胎換骨,,可別因為此事耽誤了前程,。”蘇元甲在一旁附和道,,他心里同樣非常的感慨,,凌燃永遠都會出乎他的意料,不走尋常路,。
秦火見凌燃已經(jīng)離開,,心里有些焦急,,抱拳道:“司馬院長,蘇師,,我現(xiàn)在就跟昊雄一起到城主府認(rèn)錯道歉,,先告辭了?!?p> “好……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什么欺負(fù)弱女子的事情了,多說幾句好話,,相信他們不會緊追不放,。”司馬恭茹告誡道,,既然去認(rèn)錯,,就不能再揭人家的短處,那個茍文宇是什么德行,,茍家最清楚不過,,天墉閣發(fā)生的事情,想必早已傳到了城主府,,此刻他們也在思考應(yīng)對之策,。
果然不出司馬恭茹的預(yù)料,此刻城主府內(nèi)一間密室之中,,正有幾人在商議,,坐在最上首的是一名青衣老者,面容清癯,,鼻梁高聳,,臉頰猶如刀削斧砍一般,毫無贅肉,,幾乎就是皮包骨,,眼神凌厲如刀,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勢,,此人正是青云宗執(zhí)法堂主玉陽子,。
在青衣老者面前,還坐著兩名中年男子,,一胖一瘦,,錦袍玉帶,貴氣逼人,,瘦的面容跟玉陽子有幾分相似,,是天墉城城主茍子石,而那個體態(tài)微胖的中年人,卻是沈家家主沈英發(fā),,而跪在他們面前的則是倒霉蛋茍文宇,,臉頰雖然已經(jīng)部分消腫,但是那幾道指印卻是無比的清晰,,短時間內(nèi)無法消散,。
那名貼身保衛(wèi)茍文宇的中年男子此刻恭立于門口,不讓任何人接近,,同時布下一道靈力光罩,,密室之中的交談,不會再有其他人聽到,,以確保隱秘,。
“凌燃這個鄉(xiāng)野小子行事一向張狂,五年之前眾目睽睽之下,,把犬子襲殺,而三年之前,,犬子二叔氣不過,,想要找他當(dāng)面問個清楚,結(jié)果也是一去不回,,連尸首都沒找到,,沈家算是丟盡了顏面。這次居然欺負(fù)到了城主的頭上,,簡直沒有把我們天墉城世家放在眼里,,太囂張了?!鄙蛴l(fā)無比的激動,,好像挨打的是他的兒子一樣,站起來斥責(zé)道,。
天墉閣的幕后老板正是沈英發(fā),,所以天墉閣發(fā)生的事情,第一時間傳到了他的耳朵里,,本來他就處心積慮,,想要滅掉凌燃,只是苦于凌燃極少在天墉城現(xiàn)身,,沒有機會,。
那次青玄真人召凌燃入青云峰詢問魔族之事,本是個絕佳的時機,,他特意派出了沈家第二大高手出戰(zhàn),,以后天境滅先天境,如同捏死螞蟻一般,,本是板上釘釘之事,,可沒想到還是失敗了,,至今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那黑衣人卻是再也沒有回來,,凌燃依舊活蹦亂跳,,讓沈家吃了一個啞巴虧,有苦無處說,。
可這次情況就不同了,,凌燃招惹的可是天墉城勢力最強大的茍家,聽到這個消息,,他知道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立即趕了過來,沈家與茍家世代交好,,可以自由出入,,他也沒有隱瞞,把襲殺凌燃失敗的事情也說出來了,。
茍子石對他這個獨苗兒子可是寵溺至極,,看到茍文宇被他,心里早已是怒火中燒,,同樣站起來說道:“父親大人,,此子明知文宇身份,還悍然出手,,若不給點教訓(xùn),,只怕茍家難以在天墉城立足,我這就帶人去青云學(xué)院交涉,,讓他們把參與私斗的三人交給城主府處置,。”
“城內(nèi)嚴(yán)禁私斗,,你出面要人,,青云學(xué)院必定是要交,可畢竟沒有死傷,,算不得大事,,最多關(guān)押個十天半月,還是要放人,,我們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要置他于死地,否則世人還真以為我茍家后繼無人,,可以任人欺辱了,。”玉陽真人淡然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