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許久柳如煙忽然停下腳步,,輕聲道:“你可知今日之事多有蹊蹺,。”
凌堂峰明白定有蹊蹺,,如不是這蹊蹺,自己還不能如此順利脫身,。
見著柳如煙又是這樣提及,便是問個明白,。
“你指的是?”
柳如煙環(huán)顧四周未見其他動靜,,這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說道:“近日朝廷異事頗多,各方面均是有著防范,。”
凌堂峰很是好奇問道:“朝廷之事與我何干,?我現(xiàn)在可是浪跡江湖的人了,。”
說著凌堂峰還不忘輕輕飄了一眼柳如煙,,瞧著她的反應,,雖說已是不在朝廷,可有些事哪有那么容易分的開,。
“你不關(guān)心,?”柳如煙故意提高嗓門說道:“若是不關(guān)心,,我也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多說無益,?!?p> 柳如煙握緊手中的劍,向前走著,,凌堂峰忙的攔下,,說道“說說也無妨,或許一同參謀參謀,?!?p> “我可不想再說了?!绷鐭燁^也不會的走著,,似乎真的有那么讓人氣憤。
凌堂峰也是不知為何,,當年與朝堂之上也是不屑與他人溝通,,本身就是來自江湖,可不是能與讀書人暢聊甚歡的人,。
現(xiàn)如今再次回到江湖,,卻也是陌生的很,不說這些年江湖的變化,,就連與常人溝通都顯得那么艱難,。
“你走還是不走,還想不想著救人了,?!绷鐭煵贿h處盯著凌堂峰說道。
凌堂峰還未抬眼,,一陣殺氣伴著風迎著話飄蕩在耳邊,,心下不免感慨,“江湖,,真的還是曾經(jīng)那個江湖嗎,?”
柳如煙見著凌堂峰只是抬眼望來,也不說話,,落寞而惆悵的眼神緊盯著自己,,又是開口說道:“你若不去,我不強求,,我一人也可救得,再不然命喪于此,,也不怨天,,也不尤人,。”
“若是……”柳如煙還要說將下去,,一個身影早已站著身旁,,正是凌堂峰,眼神中暗淡早已散去,,充滿了些許期望,。
“你這輕功,想必不會落我太遠,?!绷鐭熢捯艏绰洌艘演p身踏草而行,。
叢林間,,仍是一片安靜,除去葉落鳥鳴,,但見風影急過,。悠然自得于蒼翠間,落日長影,,黃昏已至,。
懸崖,高山,,峻嶺……雖似畫卷,,卻不知誰人而畫。
“就是這里,?!绷鐭燅v足又是說道:“輕功不錯,平日沒偷懶,?!?p> 凌堂峰看著眼前的懸崖,不免感嘆道:“真是易守難攻的好地方,,難怪官府不曾動得半分,。”
柳如煙樂道:“歸了江湖還惦記著朝堂之事,,真是難得,。不如事成我與你請個功?!?p> 凌堂峰本就是感慨一番,,聽聞柳如煙這一說,忙是擺手,說道:“萬萬不可,,難得自在清閑,,可不想被這隨口一說給斷了?!?p> “自在,?”柳如煙笑道:“你還真享受被這天下通緝的自在?!?p> 片刻柳如煙又是嘆道:“相比這朝堂,,江湖或許才是最終的歸宿,或許哪一日我便在這斷崖處,,尋個真正的自在,。”
凌堂峰忽感柳如煙話語間多是嘆息,,正要開口詢問,,倒被打斷了先。
“前方這懸崖你可過得,?”柳如煙指著寬約十幾丈的懸崖之間問道,。
凌堂峰望著山下,懸崖深處,,緩緩道:“這涯約莫有百丈之高,。”
柳如煙無奈搖著頭,,說道:“由這山底到鷹嘴嶺約莫百丈,,若是加之谷底洼地,怕是百丈多,?!?p> 凌堂峰點點頭,滿是感慨,。
柳如煙又是無奈的打斷道:“我是問你兩涯間的距離你可過得去,。可沒有問你這涯有多高,?!?p> “這……”凌堂峰也是有些遲疑,若是在那平地間倒可一試,,即便不成也是沒有性命之憂,。
柳如煙瞧了也是明白,世間高手也不見得有幾人能如此確定,。思迅片刻,,開口道:“若是不成,,便從前山正門處攻上去,再若不然,,回去尋得更好的法子也可,?!?p> “我可一試,,七八成把握?!绷杼梅逵值溃骸澳阍谶@里等我,,救了金捕頭也好有接應?!?p> 柳如煙聽了此言,,笑出聲來。凌堂峰也是沒有弄個明白,。
好一會笑聲停罷才道:“你以為世人皆能過得了這飛天涯,?”
“飛天涯?”凌堂峰遲疑著,,柳如煙說的不錯,,即便救了人,這條路也是行不通,,或許成了絕命涯,。
“無需為我擔心,我自有法子過得了這飛天涯,?!绷鐭熆闯隽杼梅宓念檻],不免說道:“我便先行過涯,,讓你好有個安心,。”
柳如煙正朝涯邊走去,,一只手將其拉住,,漲紅的臉猶如伏天熾烤著,心跳也如疾風烈馬般奔騰,。
“你……”柳如煙這要開口,,凌堂峰已經(jīng)縱身而去。柳如煙喊道:“你小心點,?!?p> 凌堂峰雖被稱為刀劍雙絕,可輕功也是不差,,身輕如燕已不能概括為之,。
飛至半空,,行將大半,凌堂峰忽感不妙,,有風,、很大的風,一陣陣刺骨的寒風,。
確實不妙,,若是沒風恐怕已是安全過涯。突來的風讓凌堂峰思緒打亂,,明顯感覺沒有前進的跡象,,整個身體開始下墜。
“危險,?!绷鐭熞娏酥钡暮爸巯滤踩粵]有辦法,,只能著急著,。
眼見情況不妙,凌堂峰猶如一根羽毛飄蕩與涯間,,身體也不在那么沉重,,隨風飄然而去。
“這是怎么了,?”柳如煙著實有些好奇,,滿是憂慮,難不成,,凌堂峰他……柳如煙不敢多想,,拔出佩劍想要幫著凌堂峰一把。
凌堂峰身體越來越輕,,已是下墜兩三丈之多,,忽的,凌堂峰運氣而至,,雙腳踏著涯邊,,借力而上,不需幾步便已經(jīng)到了涯頂,。
望著身后的懸崖凌堂峰長舒一口氣,,柳如煙也是拭去額頭的汗水,一切有驚無險最好,。
凌堂峰招手道:“我沒事,。”
柳如煙堅定了眼神,,將那佩劍朝著懸崖對面一扔,,長劍呼嘯,,隨即輕身躍起,踏劍而行,。
兩三步騰空,,便已接近涯邊。奈何,,年輕尚輕,,內(nèi)力不足,剎那就要向下墜去,。
“噔……”
一只手,,撐起柳如煙整個身體,是他,。
柳如煙知道是他,就像年少時的那一次,,也是相同的情形,,也是在涯邊,雖然只是不高的懸崖,,底下也是一片湖泊,。
是他在危急時刻,救了自己,,不曾想多年后,,還是如此,還是他救了自己,。
想至此處,,柳如煙不禁雙頰紅暈,命運便是如此,,從一個開始到另一個開始,,周而復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