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和謝理瑜在山上四處查找了許久都找不到劉赟的蹤跡,,兩人開始變得焦躁起來,。
李魚看著謝理瑜,低聲問道:“你會不會是記錯位置了,?”
“絕對不會錯的,?!敝x理瑜抱著兔子,肯定道:“我看到他們就是往這個方向走的,?!?p> 李魚道:“那為什么找不到人?”
“我也覺得奇怪,?!敝x理瑜微微垂首,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喂,,不然我們再往前找找?”
李魚點頭同意,,過了一會又道:“不要叫人喂,,沒禮貌,我也是有名字的,?!?p> 謝理瑜“哦”了一聲,接著擼懷里的兔子,,毫不在意地說道:“你要知道,,你只是我大俠之路上的一粒塵埃……你叫什么對我來說無關緊要,?!?p> “……”李魚呼吸一滯,,那還真是對不起了!委屈你跟我這顆渺小的塵埃同行了,!
“那什么樣的人才配讓你知道姓名呢,?”
謝理瑜回答道:“自然是折磨我,摧殘我的人,。對我越狠我越喜歡他,,佩服他,尊重他,!”
這樣才能磨礪他,,成為他大俠之路的完美墊腳石!
只有這樣狠厲的反派才能帶著他走向人生巔峰,!
李魚驚恐的看向他,,這人是受虐狂?
她突然意識到,,若是那中年人確實是采花大盜,,等下兩人遇到了他,雙方交手時,,如果他不小心打中了謝理瑜,,那謝理瑜會不會就喜歡上采草大盜,轉而與采草大盜一起對付自己,?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此刻的李魚無比懊惱,為什么要與他同行???
為什么!??!
正當李魚滿腦子天馬行空之際,就聽到謝理瑜驚喜道:“找到了,!快看,!”
不遠處,是一棟小木屋,,里面點著燈火,,隱隱約約傳來呼救聲。
謝理瑜低聲道:“劉赟肯定在里面,,我們趕緊救人吧,。”說完,就準備沖進去,。
李魚一把拉住他,,問道:“你抱著兔子怎么救人?”
“……”謝理瑜露出一副你沒良心的表情看著李魚,,“你想讓我丟掉兔子,?你知不知道它受傷了很容易引來天敵的!我要是丟下它,,它就活不成了!我告訴你,,我既然救了它,,就一定會負責到底,在它傷好之前,,我絕對不會拋下它的,。”
李魚:“……”你想多了,。
“那你武功怎么樣,?”
“自然極好。東越少有敵手,?!?p> 李魚道:“這不就對了!”
“什么對了,?”
李魚道:“你看,,你身手極好,可惜抱著兔子不好出手,,但是防守完全沒問題啊,,對不對?”
“是這樣沒錯,?!敝x理瑜點點頭。
“雖說我武功不好,,但我有佩刀,,適合攻擊,可以破窗而入與那惡人一戰(zhàn),。我攻進去救人,,你就守在外頭,阻止惡人逃脫,,咱一攻一守,,豈不是完美?”
“嗯,你說的有道理,?!敝x理瑜再次點頭。
“那就按照我們說好的行動,?”
“嗯,。”謝理瑜又一次點頭,,抱著兔子躡手躡腳走到木屋門前守著,。
李魚這才松了一口氣,擦了擦額前的汗,,想要套路這個神經(jīng)病可真不容易?。?p> 她深吸了一口氣,,腳尖一點,,直接破窗而入。
出乎意料,,房內(nèi)只有被五花大綁的劉赟一人,。
劉赟見到她,微微一愣,,很快就回過神來,,“你怎么來?趕快離開,,那人等會兒就要回來了,。你快走!”
李魚可不聽他的,,一邊給他松綁一邊說道:“伯母等不到你回家,,托我來找你?!?p> 劉赟聞言,,愧疚道:“是我不孝,讓我娘擔心了,?!?p> 又似想起什么,語速飛快地說道:“你猜得不錯,,那人果然有問題,。我剛剛假意迎合他,從他口中套了不少信息,,原來那人就是近段時間在東越行兇的采草大盜,,名喚甸蛟蒔……”
李魚聞言,,動作一滯,說道:“此事晚點再說,,我們先離開,。”
她打量了劉赟一眼,,視線在劉赟下三路停頓了一下,,繼而若無其事轉移視線,關心道:“能撐得住嗎,?”
劉赟聽到這話,,渾身一僵,繼而包子臉漲得通紅,,一雙銅鈴豹眼瞪得比平時更圓,,沖著李魚怒吼道:“收起你的齷齪思想!我說的迎合是順著他的話與他交談,!”
李魚眨巴眨巴眼睛,心道:“誰讓你不說清楚了,。哼,!”卻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她看著吃了炸藥包正要爆炸的劉赟,,安撫道:“好好好,,是我不對。咱們先離開這里再說行不,?!?p> 劉赟冷哼了一聲,率先走到窗戶邊,。
李魚:“……其實,,可以走大門的?!?p> 劉赟爬窗的動作一頓,,繼而若無其事地放下踩在窗臺上,轉身向門口走去,,全程不見一絲窘態(tài),,淡定得很。當然,,如果耳朵不是那么紅的話,,應該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李魚忍著笑跟在后頭,。
突然,,“砰——”的一聲,大門被大力撞開,緊接著是一聲“噗通——”
一道紅色的人影落在了李魚的腳邊,。
李魚一看是謝理瑜,,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滿腦子都是“這人被虐待了,,要叛變了,,怎么辦?”
謝理瑜捂著胸站了起來,,十分干脆地朝李魚說道:“這人武功高強,,我打不過他,而且還受了傷,,我先回家療傷了,,剩下的交給你了?!?p> 說完,,都不等李魚回答,就從窗戶跳出去了,,只留下一只四腳朝天,,目前尚不知死活的兔子,還有一臉懵逼的劉赟和甸蛟蒔,。
呵,,東越少有敵手……
呵,對兔子負責到底……
呵,,為民除害的大俠……
TUI,!
甸蛟蒔原是被劉赟支出去的。他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哄騙回來,,在看著他露出真面目之后,,不僅不害怕,反而如常與他交談,。更沒想到,,看著古板正經(jīng)的小可愛私底下竟是這樣騷浪賤,不僅各種撩撥,,還各種暗示想追求不一樣的情趣,,硬要讓他出去找些別致的道具,否則一切免談,,咬舌自盡算了,!
往日,他抓回來的人哪個一開始不是破口大罵,,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后面哭訴求饒,,最后臨死之前再詛咒他一番,像劉赟這種不哭不鬧兼提出尋歡方案的還是第一人,。
甸蛟蒔頓感遇到了知己,,那顆黑心被劉赟撩撥得噗通噗通跳,當即同意了劉赟的提議,,不過,,他并不完全信任劉赟,遂拿了根繩子將劉赟綁結實,,確定他逃脫不了之后,,這才出門。
他抄小路匆匆到城中的“楚風館”買了所需的東西,,又匆匆趕回來,,距離木屋丈余遠時,卻發(fā)現(xiàn)木屋外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甸蛟蒔頓覺不妙,,他放慢了腳步,假裝迷路的村民,,緩緩朝著那道人影走去,,等靠近了,看清了屋外的人,,甸蛟蒔不由瞪大了眼睛——
只見這人一身紅衣,墨發(fā)披在身后,,懷中抱著一只灰不溜秋的野兔,,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似覺察到有人看著自己,,他抬起頭,,瞥了甸蛟蒔一眼,一雙桃花眼,,風情流轉,,轉目間,流光閃爍,,好似燦燦星辰,。
甸蛟蒔覺得對方這輕輕一瞥將自己的魂魄都勾走了!
這是什么神仙人物??!
有了對比,甸蛟蒔頓感房內(nèi)的劉赟毫無吸引力,。
他按捺下激動的心情,,搓著手,,欲與“男仙子”搭訕。只是還未開口,,就看到“男仙子”微微蹙眉,,往后一躍,以后背撞開了大門,,然后胡言亂語一通,,就這么跳窗跑了……跑了……
甸蛟蒔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結合劉赟之前與外貌截然相反的言談舉止,,不由感嘆,,這東越城好看的男子兒咋都這么表里不一呢?
是東越變化太快還是他已經(jīng)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了,?
李魚看著神游天外的甸蛟蒔,,不著痕跡地將劉赟擋在身后,拔出佩刀戒備著,。
甸蛟蒔回過神,,看著滿臉戒備的李魚和一臉緊張的劉赟,微微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齒,,淡淡地說道:“我可以放你們走,不過……”
“你們得告訴我剛剛那人是誰,?!?p> 李魚:“……”
他一副你們賺到了的口氣,李魚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咋最近遇到的人都這么不正常哩,?該不是自己撞邪了吧?
她暗暗打定主意,,等有空一定要去城隍廟拜拜,!
甸蛟蒔見二人都沒有回話,以為二人不同意,,當即冷哼一聲,,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狠厲的表情,朝李魚和劉赟撲了過去,,“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們不認識那人……??!”
劉赟見他來勢洶洶,驚呼了一聲,,想要后退卻被地上四腳朝天的兔子絆倒,,跌坐在地上,。
李魚想也沒想,抬起腳就踹了過去,,正中甸蛟蒔的胸口,。
甸蛟蒔被踹得倒退兩步,直覺胸口一陣悶痛,,張嘴就吐出一口鮮血,。
胸口的疼痛讓甸蛟蒔發(fā)了狠,若說之前只是想要小小折磨一下李魚和劉赟,,讓二人老實說出男仙子的下落,,如今卻是決計要二人的命了!
他隨意抹了一把嘴邊的血跡,,眼神兇狠,,使勁全力向李魚攻去,李魚仍是想也不想,,抬腿就踹,。
甸蛟蒔見她仍是同一招式,當即冷笑一聲,,護住胸口道:“同樣的招式對我沒用……”
話音還未落,,就感到身下傳來一陣劇痛。
“啊——”一聲哀嚎,,甸蛟蒔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落在木屋外頭。
李魚緩步走了出去,,站在木屋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痛得直翻白眼的甸蛟蒔,一臉冷漠,。
“你,,你卑鄙,!”
李魚翻了一個白眼,,“過獎,卑鄙就是我的代名詞,?!?p> 她想打哪里就打哪里,難道還要戰(zhàn)前和對手見個面,,開個交流會,,提前商量哪里不能碰,哪里不能打???
“你,,你簡直比我還無恥!”甸蛟蒔被氣得又吐出一口鮮血,。
他這話說的,,李魚可不愛聽,她一不愛聽,,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想找人泄憤,于是上前又狠踹了幾腳,。
甸蛟蒔疼得兩眼翻白,,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希望這女魔頭能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腳下留情,,再踹下去就廢了,!
可惜,直到他痛到失去意識前一刻,,李魚也沒停下,。
李魚見甸蛟蒔兩眼一閉昏過去了,又踹了一腳,,這才撩了撩耳邊的碎發(fā),,面色沉沉道了句:“只是沒收作案工具,便宜你了,?!?p> 她轉頭對劉赟招呼道:“走啦?!本颓埔娋S持著跌坐在地上的姿勢,,雙手捂著褲、襠,,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劉赟沒想到李魚會突然轉身,隨著李魚的視線下移,,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一時間,,兩人對望著,誰也沒出聲,,誰也沒動一下,,時間就像停止了下來,周圍一片寂靜也一片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