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半斤八兩
“寧將軍,你很好,!咱們走著瞧,!”全程憋屈地看著寧俊審案的嚴正明見此鬧劇結(jié)束,,狠狠地瞪了許夢夢一眼便欲離去,。
“多謝嚴大人夸獎,!另外為了表達寧某的謝意,,有幾句話想囑咐給大人,!”許夢夢一把拽住他的手臂,貼著他的耳朵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嚴大人,,皇上是年紀大了,,可不代表他腦子就楜涂了!我們?yōu)槿顺甲拥?,只要他一天還坐在那個位置上,,就不應(yīng)該對他生出二心,你說對嗎,?”
嚴正明聽到許夢夢的這一番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快步退離她的身旁,,帶人向外走去,。
“嚴大人,,皇上讓我提醒你一句,,為官者品行猶為重要,,科考之人攜私夾帶理應(yīng)嚴懲,尤其是我派人特意送去給你的那二人,,知道了嗎,?”看著他的背影,許夢夢又好心提醒了一句,。
一絲絲冷汗順著嚴正明的腦門滑下,,他的腳步頓了頓,只感覺周身的寒氣不斷地往身上涌來,。寧俊的話他懂了,,皇上這是已經(jīng)看出了他投靠了七皇子,今日之事便是給他一個警告,,若是他再沿著這條路走下去,,那等待他的必不是什么好下場了啊,!
下毒一事解決了,,看熱鬧的人群也已經(jīng)散盡,可看著貢院的大門,,許夢夢的腦子依舊疼得厲害,,一個不安分的安清遠,一個玩棋玩得不亦樂乎的皇上,,哎,,這都叫什么破事啊,!
三天一晃而過,,科考結(jié)束的當天晩上,筋疲力盡的許夢夢還沒來得及洗個澡去一下疲乏,,將軍府前便被仕子們團團圍住,,而且由于聲勢浩大,還引得不少百姓圍觀,。
“將軍不必理會他們,,等他們呆得久了累了自會離去!”璃星見自家小姐一臉苦悶忍不住勸道,。
“哎,,我是不想理會他們,可我有事必要出門一趟,,他們皆堵在門口,,想要出去何其艱難?。 痹S夢夢起身嘆了口氣,,認命地朝外走去,。
“那我讓人給你開道?”
“別,,你可千萬別這么做,,他們都是一個個身嬌體貴的弱仕子,咱們手里的兄弟都是一群糙漢子,,沒得不小心傷了他們,,到時候又給我再加個‘欺凌弱小’的標簽!”擺了擺手,,她繼續(xù)向著大門口走去,。
“各……”許夢夢剛開口,正欲安撫一番他們,,冷不防迎面飛過來一個雞蛋,,砸碎在了她毫無防備的臉上,她一下子就給愣住了,。
“噗嗤~”一旁的掠影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小姐此番模樣,,直接噴笑出聲,而他的這個笑仿佛是觸動了機關(guān),,帶起了一串連鎖反應(yīng),,圍觀的人群中也爆發(fā)出一陣陣輕笑。
那個扔雞蛋的仕子也沒料到隨手一扔卻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整個人呆呆的,,連高舉的手臂都忘了縮回,直接讓許夢夢手下的一位士兵給提溜了出來,。
“喲~膽子不小?。「夷秒u蛋扔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皇上親封的二品大將軍,你這算襲擊朝庭命官,,依律當斬知道嗎,?”許夢夢用衣袖輕輕拭去面具上的臟污,看著面前的藍色長袍的少年悠悠地說道,。
“我……我我……”小青年的臉色都白了,,一張嘴愣是給嚇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看著前方的一幕,,藏身于人群中的安清遠嘴唇輕抿,,藏在衣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果然,所有當官的都是欺軟怕硬的惡徒,,我一定要擁有讓人敬畏的權(quán)力,!
安清遠的雙目死死地盯著人群前方那個戴著面具的身影,眸光幽黑陰暗,,宛如一只陰冷的蛇瞳,,可很快這抹陰暗卻被接下來的一幕給打碎了。
許夢夢見那個少年都快哭了,,于是不再嚇他,轉(zhuǎn)而溫聲開口道:“現(xiàn)在知道自己沖動啦,!好啦,,我對折磨你這樣的小身板沒興趣,快把你的眼淚鼻涕擦擦吧,!”
她說完又看向圍著的眾人,,大聲說道:“科考之事因我的疏忽給大家造成了很大傷害,在這里我向大家鄭重地表示歉意,,明日早朝之時我自會向皇上請罪,,并為遭受不公的各位向圣上求得相應(yīng)補償!
大家都是飽讀詩書的仕子,,以后做事切莫太過沖動,,我雖不會與你們計較,但難保你們今日這般行徑不被心術(shù)不正之人拿去做文章,,影響你們的名聲,、仕途,知道了嗎,?好了,,都散了吧!明日寧某自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
許夢夢輕揮了揮手,,人群漸漸散去,安清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心情復(fù)雜地離去,。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等到將軍府門前再次恢復(fù)空曠,,許夢夢轉(zhuǎn)頭一臉不善地看向掠影,嗓音低沉地輕哼道:“好笑嗎,?嗯,?”
回身轉(zhuǎn)回府中清洗一番又換了身墨色衣袍,,等到天完全黑透,許夢夢才再次出了門,,避開繁華熱鬧的街道,,向著城西那些陰暗的小巷而去。
“咚咚~”伸手在破舊的小門上輕敲了敲,,很快門被從里打開,,對面之人亦如初見時一樣,給人一種儒雅溫和之感,,可許夢夢卻再也不會覺得他像那個病嬌太子了,。
“幾日不見,安兄別來無恙??!”許夢夢繞過他走到桌旁坐下,隨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拿在手中,,輕吹了吹,,茶水泛起漸漸漣漪,然二人的心卻平靜無波,。
回應(yīng)她的是一片寂靜,,許夢夢也沒指望他能回答,抬起頭將銳利的眼神掃向他,,清冷低沉的聲音幽幽響起:
“往貢院后廚中的水中投瀉藥,,故意在鞋子藏夾帶,我們的安公子到底想做什么呢,?”
“不,,寧將軍你還漏了一件事,那小紙條可不是我的,,畢竟那么好的紙我還買不起,!”安清遠絲毫不在意許夢夢的質(zhì)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什么意思,?有人想陷害你?”經(jīng)過他這一提醒,,許夢夢才想起當時之事確有蹊蹺,。
“陷害我?這個問題將軍不是比我更清楚,?”
“紙條之事尚且不論,,可瀉藥之事你又作何解釋?你也是學(xué)子,,不可能不明白十年寒窗的辛苦,,為何還能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
“我心狠手辣?那么用毒的你們呢,?把我當作棋子的你們呢,?你以為我不知那京城府尹趙璟是七皇子的人嗎?不知道那些出狀況的考生有一大半都是七皇子的人嗎,?寧將軍,,咱們也就不用五十步笑百步了吧!”安清遠的話語里雖充滿著濃濃的嘲諷,,可說話的語氣卻平淡得讓人渾身發(fā)冷,。
“今日,想來是寧某來錯了,!既如此,,往后安公子好自為之吧!”許夢夢起身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背對著安清遠說完便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