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鳶這幾天無來由的覺得煩躁。
楚歌莫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不僅頻繁出府,,且常常深夜才回府,。一開始曾鳶沒覺得怎么樣,只當他公事繁忙,,后來她閑來無事打算去書房一趟,,進門的時候就瞧見某人正和自家隨身侍衛(wèi)低聲吩咐著什么,侍衛(wèi)見她來了,,連忙端正身子,,動作快的讓曾鳶心底下起了疑心,倒是某個丞相大人尤為淡定的站直身子望她,,面上笑意融融,,端的君子風雅。
若是旁的女子,,只怕早已羞怯傾慕不已,,曾鳶到底是見識過這人殺人不見血的場面,心里哼了一聲,,停了原本要踏進去的步子,,目光清淺似水的望他。
那人也沒在意,,抬手將侍衛(wèi)揮退,,朝女子身后的幾個下人淡淡頷首,待那幾人退了出去,,才眸色溫柔朝著門口的姑娘走去,。
“阿鳶可是有什么事?”
他一面說著,,一面已經走到了曾鳶面前,,挨得極近,曾鳶被他的突然親近嚇了一跳,,忙往后退了幾步,,有些不滿的嗔他一眼,雖帶了嫌棄,,卻有著自個兒也未曾察覺的風情,。
“挨這么近干嘛?,!”
“大概是許久未見你了,,甚是想念,情不自已罷了,?!蹦凶用嫔岷停幽?,卻說著沒羞沒躁的話,,雖然以往已經聽麻木了,,曾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便瞪他一眼,,憋了半天也只能氣哼一聲,。
“你方才在交代些什么,莫不是你有什么事瞞著我,?”
曾鳶沒再看他,,繞開人進了里間,楚歌莫眼里閃過笑意,,卻是不動聲色的轉過身,,看著姑娘一臉正經,狀似無意的偷偷往四處瞅著,。
“夫人這就冤枉我了,。”楚歌莫哀嘆一聲,,“我哪有什么敢瞞夫人的,,自從上次夫人翻到我的小金庫之后,懷卿便再也不敢做什么小動作了,?!?p> 說到這,似乎還覺得有些委屈,,目光幽幽的看她,。曾鳶自是瞧見了,心里莫名閃過幾分尷尬之意,。
說起小金庫的事,,其實也是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但那又不怪她,,不就那天她使計把人灌醉了,,本來想問些陳年舊事,不過后來也不知怎的,,便想著問他有沒有藏私錢,這不問還好,,一問下來,,那家伙還很得意的跟她說自己藏了挺多私錢。曾鳶聽完心里就火了,,當夜便把那些錢撈了過來,,后來楚歌莫知道了,跑到她面前一陣討好方才不了了之,。
“誰叫你藏私錢的,,本來就是你讓我管府里的帳,,你自己藏私錢可不怪我,我那是天經地義,?!痹S哼一聲,到底有些底氣不足,,心虛的撇過頭,,沒去看那人委屈的模樣。
后來曾鳶實在抵不住那人目光,,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書房,,等到回去之后又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她想了半天,,一拍腦門,,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又被那只狐貍忽悠過去了。
所以,,他似乎真的在瞞著自己什么,?
曾鳶不愿想太多,可是心里面總覺得癢癢的,,那只狐貍一向精明,,面上裹著糖,心肝可是黑著呢,,以往二人斗了那么多次,,她也沒贏過幾次。
曾鳶想從府里的人探探口風,,可是那些人好像都被收買了似的,,一問三不知,而且楚歌莫最近也不知怎的,,回府越加的晚了,。有一日曾鳶看話本,看到里面有一個寫官家小姐夜里去花樓捉奸的段子,,忽然跟開了竅似的,,晚間便留意了些,果真發(fā)現(xiàn)那人帶了些許脂粉味的回了府,,這會兒是真的心里憋屈了,,見到楚歌莫就覺得心煩,便沒打招呼的一個人帶著隨身丫鬟去了寺里,,只等那人親自來解釋,。
就這樣過去了幾天,楚歌莫那邊也沒傳來什么動靜。曾鳶在寺里念經誦佛,,可這心里始終靜不下來,,只要一想到楚歌莫和別的女子把酒言歡的場面,心里便跟咽了根刺似的,,難受極了,。
又過了幾日,曾鳶算是氣得發(fā)狠了:好哇,,你楚歌莫能去尋歡作樂,,那我曾鳶為什么不能?
于是褪了紅裝,,紙扇在手,,曾鳶便朝著京城里最大的勾欄院走去。
說是勾欄院,,其實男女不限,,里面不僅有漂亮的姑娘,還有風情的小綰,,鴇娘遇著的人多了,,一眼便瞧出這人是個姑娘,朝著她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奴家懂,,奴家都懂?!?p> “……”曾鳶握著紙扇的手一僵,,心下直覺不妙,便見那鴇娘拍了拍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有好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艷麗男子走了進來,朝她拋著媚眼,。
“……”曾鳶手一哆嗦,,覺得自己好像闖禍了……
楚歌莫這會兒正在隔壁和手下的同僚商量著一些事宜,忽然聽得外面?zhèn)鱽聿恍〉膭屿o,,幾人沒當一回事,,只是待聽到某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時,年輕丞相端著杯子的指一頓,,下一刻,,不待其他人反應過來,房門已經被打開,,眼前的人已沒了蹤影。
楚歌莫趕到的時候,,某個著了男裝,,衣服已經被拉扯得不成樣子的人正躺在一群衣著艷麗的男子間,,清秀的小臉上滿是緋色,有幾個小綰把酒端到她面前,,姑娘也是來者不拒,,笑嘻嘻的張口咬住杯沿,正要喝下,,卻忽然覺得全身一陣發(fā)涼,,下意識的抬頭,便撞進一雙幽深怖人的眼眸,,像望不見底的深淵,,瘆得人頭皮發(fā)麻。
有那么一瞬間,,曾鳶覺得眼前這人會殺了自己,。
只是她還沒反應過來,門口那人便到了自己面前,,撲面而來的冰冷壓抑氣息將她嚇得一個激靈,,嘴里的杯子還沒放開,那人便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眼前天翻地覆似的,,等眾人反應過來,身形嬌小的人兒已被那人扛在了肩上,,笑著朝四周瑟瑟發(fā)抖的小綰望了一眼,,卻讓人心里莫名發(fā)了涼。
“往后莫讓本相再見到這些人,,還有,,京城里的妓樓也該整治整治了?!?p> 面相俊雅的男子朝著隨后趕來的人笑著說完,,也不去管那幾人眼里深深的懼色,便直接走了出去,。
“楚歌莫,,放下我,我要自己走,!”
曾鳶被那人扛著下樓,,四周的人雖是好奇,但到底沒幾個敢瞧過去的,。曾鳶沒看到,,這會兒心里羞惱得只想找個地兒鉆進去。
“夫人說的這是什么話,我瞧夫人你都醉得不成樣子了,,懷卿哪敢放心,?”那人聲音似笑非笑,曾鳶知道自己理屈,,也沒敢反駁,,只是被他棱角似的肩膀硌得難受,便伸手戳戳他的背,,因為嘴里咬著杯子,,說得有些拗口。
“那,,那你別走大街,,街上都是百姓,不方便……”而且好丟人……
“夫人這會兒是覺得丟人了,?”楚歌莫笑里帶了冷意,,“夫人不該覺得底氣足嗎?女扮男裝逛花樓,,還有美艷的小綰隨侍在旁,,夫人不是該覺得心滿意足嗎?”
“……”所以這是生氣了對嗎,?,!
曾鳶詞窮,又因為方才喝了酒,,現(xiàn)下腦子有些不清醒,,只覺得聽了這人帶了冷意的話,心里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委屈,,便安靜了下來,。
楚歌莫到底顧著她的面子,拐彎走了巷子,,這會兒心里的氣已經消了一半,,只是肩上的人忽然沒了聲響,他覺得有些奇怪,,便好笑的開口,。
“怎么,夫人覺得懷卿說的不對,?”
“……”姑娘抽噎的聲音突然傳來,,楚歌莫愣了下,心底一顫,,連忙將人放下來,,曾鳶心里生了倔意,,低著頭不愿理他,楚歌莫連忙捧著她的臉抬起來,,便瞧見姑娘咬著杯子,,小臉緋紅得不成樣子,紅腫著水盈盈的眼眶望他,,鼻子一抽一抽的,委屈極了,。
從兩人幾年前重逢以來,,楚歌莫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姑娘哭成這樣。
年輕的丞相看得心下一疼,,這會兒終于覺得無措了,。
“阿,阿鳶,,阿鳶,,你怎的哭了,莫哭,,莫哭,。”
“你欺負我,!”姑娘說話含糊不清,,固執(zhí)的咬著杯子始終沒放,楚歌莫看著有些無奈,,伸手將杯子拿了下來,,姑娘跟沒感覺似的,眼睛瞪著他,,委屈得像個孩子,。
“楚歌莫,你欺負我,!我不要跟你過日子了,!”
“你想和離?,!”丞相大人面色一冷,,又似無奈又似心疼的摸摸她的頭,“阿鳶別鬧,,我們先回府,。”
“我不要,!”曾鳶甩開他伸過來的手,,緋紅著臉,,氣哼哼的轉身,“你說,,說的沒錯,,我要跟你和離,不僅如此,,我還要嫁給顧衍,,我還要嫁給太子,我,,我還要娶青樓的小綰,!”
“……阿鳶,別鬧了,?!敝肋@人是真的醉了,楚歌莫扶額,,伸手拉住人,,曾鳶腳步趔岨了幾下,晃了下頭,,將身后人的手甩開,。
“我就鬧,我沒爹沒娘,,用不著人管,!你也管不著!”
“我是你相公,?!背亚錅匮远Z,徐徐誘之,。
“相公是什么,?”
“可以陪你吃飯,可以陪你玩,,還可以陪你睡覺,,給你暖床?!背笕诵Φ脺睾?。
“……”聽起來好像不錯的樣子。
“所以阿鳶,,跟我回去吧,,我們不鬧了?!崩^續(xù)徐徐誘之,。
“……可是你欺負我,。”委委屈屈,。
“那我讓你欺負回來好不好?。俊?p> “唔……”
姑娘突然轉身,,雙手叉腰,,頤指氣使的朝著某個還沒回神的人大咧咧的開口。
“我要你背我,!”
“好,。”丞相大人眼睛一瞇,,笑得跟只狐貍似的。
姑娘心滿意足的趴在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大人背上,,這會兒底子也足了些,,微微晃腿的哼哼著,理直氣也壯了,。
“你以后不準欺負我,!”
“好?!?p> “不管什么都聽我的,,不準對我有任何隱瞞!”
“好,?!?p> “不準藏私錢,不準養(yǎng)小妾,,不準喝花酒,!”
“好?!甭曇羧绦?,惹得姑娘心里莫名氣惱,伸手抓住那人耳朵,。
“不準笑,,不準笑!”
“好好好,,娘子說什么都是對的,,為夫都悉聽尊便?!?p> “你,,你不準叫我娘子……”姑娘將半邊臉埋進那人衣頸,,眼里眉梢滿是醉人的緋色。
“你我二人成了親,,我不叫你娘子叫什么,?”
“就,就是不準,!”
“娘子,?娘子?娘子娘子娘子,!”
“……”
這人真討厭,!
楚歌莫
來個無厘頭的小番 新的一年,希望大家心想事成哦,,2020,,愛你愛你 希望每個人隨遇而安,隨心而行,,fight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