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軒單臂捂著肩膀,表情十分痛苦。這時郭?;圳s了過來,,她扒開周文軒捂著肩膀的手掌,鮮血已經滲透了衣服,,他的肩膀處被嵌入了一顆透骨釘,。
郭海慧微微凝眉,,顯然常年跟在郭袖香身邊的她,,是知道這透骨釘?shù)耐Φ模氩坏竭@昭帝國居然也有會用此等暗器之輩,。
當下事不宜遲,,郭海慧吩咐道:“這是透骨釘,,要盡快處理,。碧血窮奇,快把他扛到我的帳中,,朱雀和炎豹你們也過來一趟,,剩余的人接著追!”
碧血窮奇聞言率先反應了過來,,他一把將周文軒給扛了起來,,隨后在郭海慧的帶領下,,飛速朝著一代圣姑的營帳趕去,。而華朱雀和羅喉炎豹雖然滿眼的不甘心,但也還是按照郭海慧的吩咐,,跟了過去,。
營帳中,郭?;巯仁浅堕_周文軒的衣領,,隨后她讓碧血窮奇和羅喉炎豹將周文軒死死按住,最后她又讓華朱雀咬破手指,,貢獻了三滴精血,。
“你取釘就取釘,要我的血做什么,?”華朱雀十分不解地問道,。
郭海慧答:“這么長時間,,你就沒發(fā)現(xiàn)過你的血有止痛的作用,?別問了,快點快點,。這孩子本來就是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如果我直接取釘?shù)脑挘€不疼死過去,?!?p> “切,這有什么,,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這么嬌氣?!北萄F奇說道,。
這時華朱雀白了碧血窮奇一眼,隨后將槍頭轉向他說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皮糙肉厚??!今日要是換成你躺在這兒,就算是要掉腦袋,,姑奶奶也不理會一下,。”
華朱雀也不墨跡,,鋒利的指甲劃破手指,,便獻出了三滴精血。確保萬無一失之后,,郭?;圻@才動手取釘……
郭?;鄣男袨樽屩芪能幉虏煌福阅棠屉x世之后,,她這個姑姑便毫無留情地對他惡語相加,但卻又在最關鍵的時刻,,對他展現(xiàn)出無微不至的照顧,。
而現(xiàn)在自己受了傷,主張要殺長刀和沙里揚的郭?;?,不但沒有親自追上去,還將速度最快的羅喉炎豹和最為暴怒的華朱雀給留了下來,。
另一邊長刀和沙里揚一路朝著東門的方向逃亡,,其二人身后是奉天盟的一眾統(tǒng)領,和極北之地的無數(shù)死士,。
黑鬃雄獅見兩人馬上要從東門逃跑,,他趕忙隔著老遠開始施展“獅吼功”,扯開嗓子喊道:“城樓上的,,有敵人奔著那邊去了,,趕快掩門!”
還真別說,,他這一聲下來還真有些效果,,只見城門真的在緩緩關閉。
沙里揚和長刀自知大事不妙,,趕忙提高速度,,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而身后的追兵也是能追多快就追多快,。然而兩人似乎還是晚了一步,,當他們能清晰看到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上了九層多,。
這時奇跡的一幕發(fā)生了,,只見兩扇偌大的城門,在此刻竟然停止了運動,,長刀和沙里揚來不及多想,,立即側身穿了過去。而等到奉天盟的人趕到之時,,城門的最后一點縫隙赫然關閉,,將奉天盟的追兵關在了城內。
城頭上,,楊渺眺望了一眼離安城的兩人,,他欣慰地笑了笑,隨后他戴上了兜帽,消失在了長夜之中,。
兩人沿著城外的森林一路逃竄,,直到確定了沒有追兵跟上來,他們這才停下腳步喘了口氣,。
長刀夸贊道:“小子可以,,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lián)魯¤F脊蒼龍的兒子,以后前途絕對差不了,?!?p> 沙里揚搖了搖頭,他實話實說道“不是我打敗了他,,他是敗于自己之手,。我們打著打著,他突然扔出了一支袖箭的發(fā)射器,,隨后我的身后伸出一只墨手接住了發(fā)射器,,朝著他自己射去。之前他搭起那黑色的屏障,,表面上看是為了防止我逃跑,,實則是為了掩人耳目?!?p> 長刀有些驚訝,,不虧是鐵脊蒼龍的兒子,耍起狠來絲毫不比當年的周忠罡差上多少,。對自己出招與硬接敵人一招可不一樣,,硬抗一招倒是沒什么,但要對自己下手,,那可是需要莫大的勇氣才行,。
不過他倒是沒有盤問周文軒的事,而是率先問道:“你的嗓子好了,?”
沙里揚點了點頭,,他說道:“在對戰(zhàn)的時候,他不知道塞了一顆什么丹藥給我,,吞下去之后嗓子就不那么難受了,,力量也在一點點恢復?!?p> 長刀聞言點了點頭,,十分滿意地說:“嗯,那小子倒是講規(guī)矩,、夠義氣,,這一點倒也隨他老子周忠罡,,將來的發(fā)展也一定差不了?!?p> 沙里揚問道:“長刀前輩,,我們這算是從奉天盟的手上死里逃生了嗎?”
長刀看了看天說:“不算吧,,因為極北之地最強的戰(zhàn)力還沒有參戰(zhàn),,搞不好他就在城外的某處,守株待兔的等著我們呢,。”
沙里揚有些不解他說道:“那個極北之地的最強戰(zhàn)力,,應該就是他們的神威大帥了吧,。可是整場戰(zhàn)爭打下來,,也沒見他出手,,傳言會不會有所不實?”
長刀上將嘿嘿一笑,,旋即他為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講解道:“別看你現(xiàn)在位居要職,,但歸根結底呀,你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且不說那鐵脊蒼龍,,就是那和你修為差不多的羅喉炎豹,不也是差點帶走你嗎,?”
沙里揚好奇道:“那前輩是否見過鐵脊蒼龍出手,,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長刀想了想說:“我想想,,當年他一個人與我大昭的三位天王外加八位上將鏖戰(zhàn)了三天三夜,,還完全不落下風。剛剛追捕咱們的所有奉天盟統(tǒng)領,,加在一起恐怕也找不出一個是鐵脊蒼龍的一合之將,。如果剛剛鐵脊蒼龍也加入了戰(zhàn)斗,那么別說離安城,,就連奉天盟的大營,,我們也別想逃出去?!?p> “開玩笑的吧,,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強者存在。如果他真的是十六年沒修煉過,,那這也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吧,!”沙里揚不敢相信長刀所說的一切,。
長刀瞇瞇眼笑說道:“哈哈哈你這小子。現(xiàn)在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這還僅僅是他十六年前的實力,如果當年沒有他妻子出走的事,,現(xiàn)在的他絕對是當今世上第一人,。”
“長刀上將真是好有興致啊,,這種時候不想著趕快逃命,,居然還有心情給晚輩講這些陳年往事?!边@時從樹林中走出了一道身影,。
這人身高八尺,長了一張長瓜臉,,眉心間有著幾分英氣,,身材十分勻稱,就是身上始終能聞到一些酒氣,。
看見來人,,沙里揚趕忙手掌一握,一把沙劍在他的手中緩緩成型,。在聽完剛剛的故事后,,他咬了咬牙,嘴角也不禁抽搐了起來,。
之前他還沒感覺鐵脊蒼龍周忠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可剛才聽長刀的講述之后,他再看周忠罡只感覺全身發(fā)麻,。真正的強者,,永遠都不會隨意顯露自己的力量,他們都會保持一種神秘感,。
“小子別緊張,,既然他能放我們出城,就一定不會輕易的殺我們,,先聽聽他怎么說,。”相比起來,,長刀上將就要坦然的許多,,他對著周忠罡說道:“真是的,如果堂堂極北奉天盟的神威大帥沒允許我們走,,恐怕就算我們想走,,也沒那個機會吧,?”
“哼,看你們聊我聊的挺開心,,怎么我一到就不聊了呢,。都十多年過去了,我在你們心中留下的印象,,還沒忘嗎,?”周忠罡問道。
長刀捋了捋胡子說:“這不是給年輕的孩子上一課嘛,,省得他初生牛犢不怕虎,,以后白白搭上性命。話說都已經十多年過去了,,你心里的執(zhí)念還沒消散?。俊?p> 周忠罡瞪了他一眼說道:“這不是你能問的,,今日我在此等你是有話要問你。聽說最近阿青在離安城現(xiàn)身過,,我要你給我估一個大體位置,,估完你們就可以走了?!?p> “聽神威大帥這口氣,,我要是估不出來,那是不是就要葬身于此???”長刀問道。
周忠罡閉上眼睛回答道:“不會,?!?p> 聽到周忠罡的話,長刀拎起自己的半月,,對著身旁的沙里揚說道:“走吧,,還留在這兒干什么,鐵脊蒼龍一言九鼎,,說了不會對我們出手就不會對我們出手,。”
望著漸行漸遠的兩人,,周忠罡微微瞇了瞇眼睛,,他說:“十幾年前的兩條人命,今日兩清了,?!?p> 許久后,,林子深處傳來了回音,“木子青在哪我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去醫(yī)館附近碰碰運氣,,聽說她最近好像是傷的不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