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笨粗桥e起右手的李征,易凌卻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一瞬間想通了很多事似的,。
原來她是不是魔教之人,這件事本身根本沒什么意義,。
李征只不過是想找個理由,,除掉煙雨山莊罷了。
今日之事,,只能算是順?biāo)浦?。若是不成,總有一天他也會找個其他借口動手的,。
只是,,他為什么如此憎恨煙雨山莊?
自己早已是退隱江湖的狀態(tài),,根本無心與他爭權(quán),。可他為何竟要這般苦苦相逼,?
這是易凌所想不明白的,。
“易莊主,想必你肯定不會讓尊夫人束手就擒吧,?”
李征緩緩放下了手掌,。
“這個問題,有問出來的必要么,?”
易凌緩緩打開了折扇,。
“那么你覺得,在這武林大會上眾多好手的包圍之下,,你們能逃得掉嗎,?”李征的嘴角蓄起一絲微笑。
“試試唄,?!币琢鑳墒忠粩偅安辉囋囋趺粗??”
“你可要想清楚了,。“李征笑容更甚,,“一旦動起手來,,中原武林將再無閣下的立足之地。”
“無所謂,。大不了就去西域,,實在不行還能去東瀛……”易凌亦是朝他輕笑道,“天下之大,,總會有其他地方容身的,。”
易行之倒是沒怎么注意他們的談話,。
他只是盯著面前的桌子,,皺眉間有些拿捏不定。
如果動手之前先把這張桌子踢翻,,會不會顯得更有氣勢一些,?
“關(guān)兄,司徒兄,。此事而今已是煙雨山莊的家事,,于情于理,皆應(yīng)到此為止了,?!币仔兄D(zhuǎn)過身,朝司徒追命與關(guān)風(fēng)雷深深一揖,,“你們在中原均有家業(yè),,更是身為一派之主。還請千萬莫要自誤……”
“哼,!”聞言,,司徒追命冷哼一聲,朝易凌翻了個老大的白眼,。
“聽說東瀛島風(fēng)景很不錯,。”關(guān)風(fēng)雷的笑容如同那三月的春風(fēng),。
“可惜啊,京城的妓院大概是沒機(jī)會去了,?!标P(guān)風(fēng)雷神色沮喪,“據(jù)說西域的妞個個人高馬大,,還都是金頭發(fā)藍(lán)眼睛,。也不知道能不能習(xí)慣……”
“唉……”
看著他們眼中的堅定之色,易凌也只能止不住的嘆氣,。
“與這種冥頑不靈之人還費什么口舌,?”戲臺之上,百曉生早已迫不及待,,“趕緊動手吧,,李盟主,!”
李征微微閉上雙眼,似是醞釀了一番情緒,;待他再睜開之時,,目中已迸射出有如實質(zhì)般的攝人精光。
“各門各派,,聽我號令,!”
“即刻捉拿煙雨山莊北冥氏。如遇反抗,,格殺勿論……”
“且慢,!”
某個黃鸝般清脆悅耳的聲音,陡然在這劍拔弩張的萬金園中響起,。
人們的視線又聚集到了這聲音的源頭處去,。
“嘖……”易行之這一腳本已踹到了桌子邊緣,忽而聽得這話,,卻是暗自咂了咂嘴,,把腳又放了下去,“今天可真是一波三折啊……”
那聲音的源頭,,萬金園門口處站著的人,,是慕容夢蝶。
“不知慕容女俠有何見教,?”李征斜著眼睛,,面無表情地盯著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大美人。
“夢蝶方才有些私事,,故而來得晚了一些,。”慕容夢蝶伸出纖手,,攏了攏鬢邊發(fā)絲,,“現(xiàn)在舉手贊成易夫人無罪,也不算遲吧,?”
“放肆,!”百曉生一聽這話,急得跳腳,,“結(jié)局已定,,北冥顏就是魔教奸細(xì)!你此時才跳出來反對,,到底是何居心,?!”
“先別一口一個奸細(xì),奸細(xì)也不會是投票就能投出來的,?!蹦饺輭舻v如花,連看都沒看百曉生一眼,,一雙鳳目仍是望著李征,,“盟主大人,你認(rèn)為呢,?”
“慕容女俠,,你這樣讓我很是難辦啊……”李征伸手揉了揉眉心,“表決已經(jīng)結(jié)束,,這不合規(guī)矩,。”
“規(guī)矩也是人定的,,不是么,?”慕容夢蝶笑意不減,“要不然讓大家再舉手表決一次,,看看我這一票能不能算數(shù),?”
“真是個好姑娘?!?p> 北冥顏看著那門口正侃侃而談的大美人兒,,悄悄感嘆了一句。
“當(dāng)然,?!标P(guān)離恨一臉癡呆模樣。
“怎么還不開打???”綺羅擠在易行之身邊,拉著他的袖口問道,,似乎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易行之揉了揉她的腦袋:“別急,這不是又有新狀況么,?先把真元收了,,省著點力氣?!?p> “哦……”綺羅滿臉的失望之色,眼中的白芒亦是緩緩斂去,。
“胡攪蠻纏,!”二樓上,慕容千秋卻是坐不住了。慕容夢蝶的行為,,顯然超出了他這位父親的預(yù)料,,“武林大會是什么地方?哪輪得到你個小丫頭插嘴,?趕緊過來,,不要再給李盟主添麻煩了!”
慕容夢蝶卻仍舊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李征,,仿佛根本沒聽見慕容千秋的話。
李征那雙銅鈴般的眼睛里,,此時已是有了些許煞氣:“慕容夢蝶,,你不要不識好歹……”
這樣的威脅話語,從李征嘴里說出來,,似乎大失身份,。可想而知,,慕容夢蝶這番突如其來的攪局,,已是讓這位武林盟主怒不可遏了。
“行了,,李征,。你也別為難人家一個小姑娘?!币琢璺鲋鴩鷻?,高聲喝道,“我現(xiàn)在倒是有一個很不錯的提議,?!?p> “什么?”李征抬起了頭,,目光冰冷,。
“你應(yīng)該也知道,僅憑在座這些人,,并沒有十足把握能留下我,。若是讓我逃掉,我必然恨你入骨,,從此天高路遠(yuǎn),,更會成為心腹大患?!?p> 易凌輕搖折扇,,顯得頗為胸有成竹,,仿佛篤定了李征根本拒絕不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不就是想讓煙雨山莊消失么,?這還不簡單,?就在今日,就在此地,,戲臺便是擂臺,,你我立下生死狀打上一場。敗者身死魂滅,,豈不一了百了,?”
“此話當(dāng)真?”李征的瞳孔倏然一縮,。
“怎么樣,,這個方法還不錯吧?”易凌笑得非常開心,。
“好,!”李征那張黑臉上,罕見地顯露出了興奮至極的神色,,“在下也早就想領(lǐng)教一番,,煙雨山莊絕學(xué)的威能了!”
既然雙方已經(jīng)撕破臉皮,,那么所有的話便都能放到臺面上來說,。
李征也不必再維持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故而他根本沒有再去詢問萬金園內(nèi)其他江湖人的意見,,便自作主張地,,欣然接受了易凌的提議。
易行之瞇起眼睛,,看著那躍躍欲試的李征,,略微活動了幾下脖子,而后輕聲問了他爹一句:“老易頭,,你上還是我上,?”
“廢話,當(dāng)然是我上,?!币琢杌剡^頭來,兩眼圓睜,,“哪有兒子打架,,老子看著的道理?,!”
“行不行啊你,?”易行之卻是面露憂色,,“李征的境界可是已經(jīng)到劍氣離體了……”
“嘿,劍氣離體又如何,?”易凌說著話,身形已是扒著二樓的圍欄翻了出去,,“今日就讓你這兔崽子開開眼界,,見識見識你老子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