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的歡呼與贊美,,是不會吝嗇給一位御使飛劍者的,。
因為他們大都明白——自今日起,那個無數(shù)人心心念念的天下第一之位,,或許又得換人了——即使臺上那人看上去還非常年輕,。
圍困?偷襲,?
面對一柄早已超脫了武學范疇的飛劍,。想再用尋常武功的套路來應付它,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
易行之根本不需要去思考如何破陣,。
江湖中也根本沒有任何陣法能困住他。
無需招式。飛劍既出,,萬夫莫敵,。
用他前世的新興概念來講,這也算是某種降維打擊了,。
所有以內(nèi)力驅使的粗陋武學,,在這樣一柄由真元駕馭,神鬼莫測的飛劍面前,,皆是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那道一閃而過的劍光,,不僅瞬間毀去周圍所有人的長劍,,順道還把李征給刺了個透心涼。
而他們在飛劍那種擊電奔星般的威勢之下,,根本無法做出任何抵抗,。
當然,就算抵抗了也無濟于事,。
飛劍過處,,攻無不克,銳不可當……
……
……
臺下歡呼四起,,掌聲雷動,。
臺上的易行之卻仿佛完全沒聽見似的,仍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倒不是他故作冷酷,;實在是因為他現(xiàn)在壓根就沒力氣再動彈了……
靠,托大了……易行之心下默默罵了一句,。
這還是在他掌握飛劍法門后,,第一次以之御敵。
事實上,,易行之還有很多種方法可以破陣;但他依然選擇了這看上去最為簡單粗暴的一種,。
效果倒是的確不錯;可是駕馭飛劍時那般駭人至極的消耗,,著實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僅僅全力催動了眨眼功夫,那柄來去似電的飛劍卻如同長鯨吸水一般,,將他體內(nèi)真元瞬間抽得一干二凈,。
平時飛著玩是一回事;要用它來對敵戰(zhàn)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啊......
易行之現(xiàn)在真的有點后悔了,。
因為比起真元消耗殆盡,,更讓他難受的,還是精神上的巨大虧損,。
在那瞬息之間,,易行之不僅要記住所有人長劍的位置,因為他只想毀去這些可憐人的武器,,并不想真正要他們的命,;當然,末尾肯定還得抽冷子給李征來一下狠的,,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之后他便要計劃好飛劍的飛行軌跡,;由于劍陣中的人們時刻都在不停移動,他還必須掐準時機,,飛劍的路線也得盡量做到分毫不差......
僅僅一眨眼的空隙,,卻要完成如此龐大的計算量;易行之只感覺他的腦仁一陣劇烈疼痛,,仿佛快要宕機了似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前世用家里那臺老掉牙的兼容機,,非要強行去打開一款熱門單機大作時的無力感……
自己這個腦子,,好像不太夠用啊……
早知道就不玩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了,老老實實地用笨辦法破陣該多好……
易行之很想翻個白眼,,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身側那柄搖搖晃晃的飛劍,終于失去了真元的支撐,,“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精神力衰竭所導致的脫力征兆已經(jīng)開始顯現(xiàn);易行之只感覺眼前一陣一陣的發(fā)黑,,別說動上一動,,他現(xiàn)在甚至連張嘴說話也無法做到。
他絲毫不懷疑,,自己下一秒很可能就要直接暈過去了……
就在易行竭盡最后一絲精力,,思考著自己該以何種姿勢昏倒看上去才比較體面時。一只纖細柔軟的手掌,,此刻卻是輕輕抵住了他的后心,。
熟悉的淡香縈繞鼻尖,是綺羅過來了,。
傻姑娘似乎看出了他如今的身體狀況,,便放下易凌來到了他的身旁。
一絲絲暖流,從那只手掌處緩緩涌入了易行之體內(nèi),。
易行之就仿佛是一塊干涸已久的海綿,,突然遇到了流水似的,開始貪婪地擷取著那些仿佛源源不斷的暖流,。
這般持續(xù)了好一會兒,,易行之感覺體內(nèi)的真元竟是已恢復了不少;而自己那始終萎靡不振的精神,,此時似乎也終于緩過勁來了,。
于是他側過頭去,朝著身后的綺羅淡淡笑了笑:“可以了,?!?p> 綺羅卻臻首微垂,仿佛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爹他沒事了,。我是看行之好像很累,,才會放下他……”
“做得很好?!币仔兄p笑著伸出右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打斷了正低頭認錯的傻姑娘,。
“嘻嘻!”綺羅吐了吐丁香小舌,,亦是朝他瞇眼笑了起來,。
抬眼瞧了瞧身旁那些面容癡傻,盯著手里的劍柄一動不動,,仿若石雕的崇劍門人,。易行之暗嘆一聲,開始考慮該如何安置他們,。
這個世界好像也沒什么精神病院之類的地方啊……
“誒,!都快忘了,,這地方可還有那么一位‘事精’呢,。”皺眉想了一陣,,易行之卻是猛地一拍腦門,,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轉頭看向了不遠處那位,一直沉默著的百曉生。
“這位陛下……”易行之張口便是一頓陰陽怪氣,,“鄙人瞧你那宰相出血量頗大,,確定還不趕緊帶他去醫(yī)館看看么,?
“未傷要害,,死不了的?!卑贂陨┝颂傻厣系睦钫饕谎?,冷冷道,“我說過,,今天我沒打算走,。”
“是嗎,?莫非陛下覺得你的宰相大人輸?shù)锰y看,想要幫他找回場子,?”易行之聞言啞然失笑,,“那就來吧。我和我身后這位綺羅姑娘,,您老還請隨便挑一位……”
“難道你們還敢殺我不成,?”百曉生面色陰沉地瞪著易行之,半晌之后,,嘴里卻忽然蹦出了這么一句很是沒頭沒腦的話,。
“為何不敢?”易行之瞪大了眼睛,,貌似驚訝至極,,“到底是什么東西,讓陛下產(chǎn)生了‘我不敢殺你’這樣的錯覺呢,?”
“我乃九五至尊,!爾等不過一介草民,也膽敢對真龍?zhí)熳觿邮??,!”百曉生義正辭嚴地回答道,語氣那叫一個擲地有聲......
瘋了,。
這家伙太想當皇帝,,以至于精神已經(jīng)不正常了。
易行之立刻下了結論,。
當下易行之也不想再跟百曉生廢話,,準備趕緊給他一個痛快完事,;畢竟還欠著兩頓飯沒吃,而今易行之的肚子餓得實在有些難受......
“且慢,?!币恢皇直蹍s用力拉住了易行之的胳膊,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易行之側頭去看,,竟是那自上臺之后便沒怎么說過話,一直在角落里冷眼旁觀的司徒追命,。
“把他,,留給我?!彼就阶访币曋仔兄难劬?,這般說道。
“好,?!币仔兄路鹱x懂了他那眼神之中的意味,微微頷首道,,“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