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涼面
夜深了,凌晨兩點。
公路上,,車流見少,偶爾有幾輛鬼火少年“嗡嗡嗡”的死命加大油門奔向天堂,。
哦,抱歉,,忘了天堂不收自殺的,。
路邊燒烤攤,安深冬以及幾個狐朋狗友正在吃著烤串喝著酒,,好不“愜意”,。
“我說安深冬,你今天可贏了不少,,得請客,!”
“可不是嘛,本來他都輸光了,,回家找到三百,,最后還贏了,是得請客,?!?p> 狐朋狗友們,起著哄,,讓開始輸了五百,,最后贏回二百五的安深冬請客,。
輸贏都是二百五,,安深冬并不在意,搖晃著酒瓶:
“喝,!我請客,。”
“對嘛,,安哥闊氣,!老板,再來十串腰子,!”
……
酒足飯飽,,幾人分道揚鑣,,安深冬自己走一邊,其余人走向了另一邊,,有話傳來:“走,,哥幾個唱歌去?!?p> “不叫他?。俊?p> “叫那大傻逼干嘛,?”
“是啊,,哈哈哈?!?p> 安深冬走在路上,,冬風(fēng)吹的他打了個寒顫。
“嗝~”
打了個酒嗝,,把羽絨服上的連衣帽戴起后,,安深冬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家趕去,心情不好,,想打人了,。
來到十字路口,醉醺醺的眼睛看了一眼紅綠燈,。
“奇怪,,怎么有兩個紅綠燈?”
等了許久,,紅綠燈還是沒有變化,,安深冬瞇著眼睛定睛一看???!原來是路燈,真傻逼,。
晃眼間,,安深冬還看見馬路對面站著一男一女,在紅綠燈下,,半天不曾過馬路,。
“哈,看來不止我傻,?!?p> 安深冬這才有了點安慰。
“不對,,老子干嘛等燈???看來真的醉了,腦袋都不靈光了,?!?p> 不再糾結(jié)紅綠燈,安深冬搖搖晃晃的朝著馬路對面走去,。
馬路盡頭,,一輛紅色的法拉利正在不停的加速,馬達發(fā)出轟鳴聲,,車輪磨出了膠臭味,。
理所當(dāng)然的,法拉利撞上了安深冬,。
安深冬向天上飛去,,巨大的沖擊力使的他在空中噴薄不止。
血,、殘破內(nèi)臟還有酒水混合物,。
還好,牛頓不用撬自己的棺材板掘地而起,。
飛了沒一會,,安深冬便落回了地上,臉和柏油路結(jié)結(jié)實實的相吻相擁,,嘔吐物也同樣遵守科學(xué)定律,,大多掉落地面,也有不少原路返回,。
“啊,,救…救命?!?p> 仰著面,,因為被撞斷了五肢動彈不得,疼的安深冬只能悲涼的喊著救命,。
“救…救…命,。”
終于,,也許是他的求救感動了神明,,也可能是喚醒了魔鬼,一雙鞋,,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一腳踩在安深冬扭曲露骨的殘肢上,,鄢明感嘆道:“這都不死,?真頑強,。”
“可不是嘛,,還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p> 身后,,虞雪蝶附和道。
“你去看看那人怎么樣吧,?!?p> “嗯,好,?!?p> 虞雪蝶答應(yīng)一聲,朝著十幾米后側(cè)翻了的法拉利走去,。
靠近,,地上能看見幾道清晰的磨痕,這是剛剛法拉利緊急剎車磨出的,,可惜,,還是沒能控制住。
翻轉(zhuǎn)的車里,,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安全氣囊已經(jīng)彈出,保住了他一命,。
虞雪蝶看了一眼,,就走了回去。
“還沒死,,暈了,。”
來到鄢明身旁,,虞雪蝶看見安深冬已經(jīng)死了,,而鄢明手上,有著些許血跡,。
他正拿著一張紙擦著,。
“干嘛臟了手?反正撞成這樣他也是要死的,?!?p> 把紙揣進荷包,鄢明道:
“臟嗎,?不臟啊,,我覺得現(xiàn)在的我無比干凈,。”
“感覺我,,升華了,。”
虞雪蝶“……”
“抱歉,,有點中二了,。”
“呵呵,?!?p> 唯有干笑,能表達現(xiàn)在虞雪蝶的心情,,并不是覺得鄢明做作,,而是此刻的鄢明,讓她覺得驚悚,。
在她看來,,也許真真可怕的人就如鄢明一般,待人不冷漠,,不無情,,善惡分明,能夠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卻又總是藏著,,暗中觀察著,好事或是壞事都做,。
這樣的人,,總能清楚自己要什么,怎么得到,,總是太過…理智,。
理智的人不可怕,可當(dāng)理智的人放下一切,,只為傷害你,,那么,相信我,,殺死你的最后一刀,,一定是他遞出的。
“走吧,,回去了,。”
燈光,映照出鄢明的影子,,拖得老長,。
……
回到事務(wù)所,,鄢明仔細洗了澡,,來到臥室,坐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手,。
就是這只手,陪了他無數(shù)個寂寞的夜,,也是這只手,,今晚,殺了人,。
不,,是殺了畜生。
先不討論安深冬是人還是畜生,,但他確實是一種科目為人的生物,。
第一次殺人,鄢明什么感覺,?沒有感覺,,是的,沒有想象中的惡心,,也沒想象中的后怕,,只有,平淡無奇,。
有點像出門時一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蟲子,,不忙的時候你可能會一臉的惡心,可忙的時候你就只會匆匆離開,,看都不會看一眼,。
而正是這樣的平淡,讓鄢明害怕,,自己是否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怪誕的生活,?是否已經(jīng)習(xí)慣了輕易取走他人生命?
這次,,確實是安深冬該死,,可下次呢?因為什么,?下下次呢,?總有一次,鄢明會因為自己的喜好而……殺人!
很多事,,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
那樣的他,鄢明自己都會厭惡,。
沉思過后,,鄢明拿出從王理車上順走的香煙,抽出一支含上,,摸了摸身上,,沒火。
舌頭伸出,,黏住煙嘴,,向嘴巴內(nèi)縮去,連帶著,,香煙也卷回了口腔,,就這樣,鄢明咀嚼起來,。
……
第二天,。
一早,鄢明便如往常一樣鍛煉回來了,。
微微喘著氣,,鄢明打開了電視,看起了早間新聞:
“昨日下午四時許,,和諧大道發(fā)生一起車禍,,一輛奧迪牌轎車追尾大貨車,死者系著名企業(yè)眾康集團總經(jīng)理孫宏,,經(jīng)調(diào)查,,死者涉嫌疲勞駕駛?!?p> “今天凌晨兩點許,,在梧桐街道十字路口也發(fā)生了一起車禍,系一輛紅色法拉利與行人相撞,,行人當(dāng)即死亡,,法拉利車主送往醫(yī)院搶救?!?p> “重復(fù)一條尋人啟事:幾天前,,一名叫張欣的重度精神病人從安城精神病院逃離,請大家留意尋找,,如有遇見,,積極撥打警方或精神病院電話聯(lián)系,。病人照片以及精神病院聯(lián)系電話請看下方?!?p> ………
“嗬,,一箭雙雕?!?p> 看完新聞,,正好,虞雪蝶走出了臥室,。
“老板,,今天早點想吃什么,?”
看見老板沒從外面帶回早點,,自然而然的,虞雪蝶問道,。
其實,,自從第一天的那頓宵夜后,虞雪蝶就擔(dān)起了事務(wù)所做飯的責(zé)任,。
畢竟,,炸的焦糊,悶得齁咸的飯菜除了老板,,不是誰都吃的下去的,。
“涼面?!?p> 鄢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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