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楊老太是被人害死,用來獻(xiàn)祭陣石的,那么昨天發(fā)生的命案極有可能也是同一人所為。
幸虧之前在與老縣令閑聊時,,好奇打聽了案發(fā)地點,。
按照古小月的要求,,杜良將木墩下的陣石重新掩埋好,,又仔細(xì)清理了一番,,確定和原來一樣后,,提著青銅燈離開了牛棚,,趕往吳東村。
在吳東村外有一個小池塘,,此刻月明星稀,,水波嶙峋,四周除了此起彼伏的蛙叫聲之外,,再無其他,。
昨天的命案便是發(fā)生在這里,一名男子淹死在水中,,尸體已經(jīng)被打撈帶走,。
如果是平時,打死杜良也不會大半夜來這種地方,。
但是,,自從和古小月打交道之后,杜良的膽量直線上升,。
這就是‘養(yǎng)鬼’的好處,,自己身邊跟著一只鬼,再也不怕別的鬼了,,膽小的人可以試試,。
七繞八繞,來到小池塘?xí)r,,杜良已經(jīng)氣喘吁吁:“應(yīng)該就是這里,不過具體位置尚不可知,?!?p> 雖然眼前的池塘不是很大,看樣子也不深,,零零散散的水草飄在上面,,但想要從水塘中找到磨盤大小的陣石,,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沒關(guān)系,?!惫判≡鲁霈F(xiàn)在一旁,婀娜的身影映襯在水面上,。
“哦,?你有辦法?”杜良喜出望外,。
“嗯,。”
“什么辦法,?”
“你下去找,。”
“哦……???”杜良眼睛瞪得老大:“這就是你的辦法?”
“不然呢,?你有別的辦法,?”古小月看向杜良,精致的小臉在月光下顯得尤為動人,。
只可惜,,在杜良眼中卻是一副‘蛇蝎心腸’。
“你不是鬼么,?你直接下去找不就好了,,又不會濕身?!倍帕脊钠鹩職?,正面看著古小月。
“我嫌水臟,?!?p> 古小月也正面看著杜良,表情十分高冷,。
為了男人的尊嚴(yán),,杜良這次不打算退怯,選擇了‘硬剛’,。
“你嫌水臟,,那我就不嫌……啊……”
撲通……
“哪來那么多廢話?!?p> 古小月站在岸上拍了拍手,,冷冷的看著被丟入池塘中的杜良,。
嘩……
杜良掙扎著從水中站起,露出小半個身子,,抬手指著岸上的古小月:“你……”
“我什么,?”古小月冷笑,說話時手中出現(xiàn)一團(tuán)青芒,,上下翻騰,。
“你……笑起來真好看?!?p> 杜良看著古小月手中的青芒,,將不該說的話生生咽了回去,隨即撲通一聲扎到水里,。
‘恥辱啊,,奇恥大辱?!帕荚谒匈u力的撲通著,,不知道在宣泄著什么。
古小月嘴角微楊,,素手一揮,,將那團(tuán)青芒丟入池中。
就像是火焰遇到了汽油,,那青芒落入水中沒有熄滅,,而是瞬間蔓延到整個水面,將整個池塘照的通亮,。
杜良趟著水來回走動,,當(dāng)走到池塘中央時,停下了腳步,。
腳底下踩到了硬物,。
“嗯?”
杜良神色一動,,將頭浸入水中,,借著青芒的光亮看到了一塊磨盤一樣的圓石,和之前在小西村發(fā)現(xiàn)的陣石如出一轍,。
“找到了,,在這里?!倍帕笺@出水面,,沖著古小月大叫。
“好,你上來吧,。”
古小月抬手,,掌心發(fā)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竟將杜良從水中吸了上來。
杜良像咸魚一樣掉在地上,,哼唧了一聲,,沒敢說什么,心里卻在驚訝:
‘這娘們這么強(qiáng),?’
杜良想了想自己腦海中的天罡符文,,又看了看池塘里還在沸騰的青芒,最后搖了搖頭,。
不是一個數(shù)量級的,,打不過。
古小月沒有理會杜良的小心思,,此刻已經(jīng)飛到水平面上,,玉指一點,立馬在水中形成了一道旋渦,,露出了下面的陣石,。
經(jīng)過一番推演后,古小月熄滅了池中的青芒,,回到岸邊,。
“已經(jīng)能推斷出大致的方位,但要想確定位置,,最少還缺一塊陣石,。”
杜良擰了擰了身上的衣服,,若有所思的道:“據(jù)我說知,,子午縣這些天只發(fā)生了兩起命案,那第三處陣石怕是不好找,?!?p> “難道我們要第三個人被害死?”古小月皺起眉頭,,這樣的話就太被動了,。
“不對?”
“什么不對,?”
杜良放下衣服,,神色冷冽的道:“你還記不記得,昨日我被人夢中勾魂,,差點死掉的事情,?!?p> “記得,難道你是說……,?”古小月也反應(yīng)了過來,。
“沒錯?!?p> 杜良拍了一下手,,十分篤定:“如果昨夜我也被害死了,那么今天死掉的楊老太就是第三個受害者,,也就對應(yīng)著第三塊陣石……
而我……對應(yīng)的應(yīng)該是二塊陣石,。”
“老槐樹下,?”
“是的,。”
“走,?!?p> 為了趕時間,古小月直接抓住杜良的肩頭,,帶著他飛掠而去,。
呼呼……
冷冽的夜風(fēng)吹打在臉上,渾身濕漉漉的杜良瑟瑟發(fā)抖,,像小雞兒一樣被人提在半空,,毫無尊嚴(yán)。
昨夜夢中的老槐樹杜良自然是不認(rèn)識的,,但古小月卻記得是哪里,。
很快,二人來帶子午縣唯一通往外界的豁口上,,腳下是一條長滿荒草的石路,,那棵老槐樹就長在石路旁。
不用古小月吩咐,,杜良已經(jīng)提著鐵鏟跑到槐樹下,,廢力的挖開碎石,果然找到了第三塊陣石,。
“果然如此,。”
杜良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時心中也有些后怕,,昨夜若不是古小月及時趕到,自己怕是也成了獻(xiàn)祭的冤魂了吧。
這一次,,古小月推演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只用了十幾息的時間就結(jié)束了。
“怎么樣,,算到陣眼的位置了么,?”
“槐樹以南一十六里八丈二十三寸、牛棚以東一十三里六丈四寸,、池塘以西九里三丈九寸就是陣眼的位置?!?p> “這么精準(zhǔn),??”
杜良來回踱了兩步,,突然抬頭道:“那不就在子午縣內(nèi)么,?”
古小月皺起秀眉:“沒錯,不過具體的位置還需要實際丈量過才能確定,?!?p> “走吧,先回去再說,?!?p> 杜良臉色有些凝重,按照古小月所說,,陣眼一定是威力強(qiáng)大的地方,,如果這個地方在縣城內(nèi)的話,一旦發(fā)生不測,,后果不堪設(shè)想,。
……
事實證明,‘飛’永遠(yuǎn)比‘走’快,。
杜良有幸再次體驗了被‘老鷹’抓在空中的感覺,,內(nèi)心早已麻木。
回到房間后,,杜良打了一盆水,,在院子里將身體沖刷干凈,然后回到房間中,。
這一次,,杜良睡得很香,因為除了古小月保護(hù)外,,他終于有別的底牌了,。
第二日一早,杜良睡眼惺惺的被老縣令叫醒,匆匆洗漱了一番后,,被強(qiáng)迫著喝了一碗粥,。
“喝完粥回去換身衣服,爹今天帶你去參加大祭,,等你以后當(dāng)了縣令,,大祭都要參加的,不能亂了禮數(shù),?!?p> “大祭?什么大祭,?”杜良無精打采的問道,。
“你個臭小子,連子午縣最重要的日子都忘了,,每個月一次的大祭啊,,大半個子午縣的人都會參加?!?p> “哦,。”
杜良打了個哈欠,,興致缺缺,。
“快去換衣服,爹在大堂等你,,別遲到了,。”老縣令笑著踢了杜良一腳,,眼中滿是寵愛,。
“好吧?!倍帕疾磺樵傅膽?yīng)了一聲,,突然想到什么:
“哦,對了,,爹你現(xiàn)在派人去子午縣的北面石路旁找一棵大槐樹,,然后讓他從槐樹下向南走一十六里八丈二十三寸,再派一人去昨日上吊的楊老太家牛棚向東走十三里六丈四寸,,再派人去吳東村外的池塘向西走九里三丈九寸,,然后回來告訴我位置?!?p> “這是要干嘛,?”老縣令聽得云山霧繞,,不懂杜良的意思。
“先別問,,快派人按我的要求做,。記住,一定要仔細(xì),,不能差太多,。”杜良自然沒辦法跟老縣令解釋那么詭異的事情,。
“好吧,。”
老縣令不再問,,轉(zhuǎn)身去安排人,,這么遠(yuǎn)的距離,恐怕要騎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