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音二次在琴房一頓慷慨激昂的‘演講’之后,后面排練的日子,,同學(xué)們之間居然配合的莫名默契,,各種和諧,,再也沒見過什么西洋與民樂之爭,。賈校長見此十分欣慰,,樂呵呵的送來了之前與南音約定好的演湊會門票,,還特地將南音夸贊了一番,。
南音聽著賈校長的之乎者也,,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帶著微笑聽著,偶爾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自己有認(rèn)真在聽,。賈校長又拉著她說了好一段鼓勵的話,,這才放她走。
南音找到馮北松的時(shí)候,,他正在發(fā)呆,。她悄悄走到馮北松身后,本來想嚇唬他一下,,結(jié)果馮北松只是木訥的轉(zhuǎn)過頭,,讓她有些許失望。
南音用手拂去馮北松身邊的空地上的灰塵,,學(xué)著他的樣子席地而坐:“想什么呢,?”
馮北松的表情仍舊帶著些木訥:“你下次別再這樣突然出現(xiàn)在別人的身后好不好?嚇?biāo)牢伊??!?p> 南音驚訝得連聲音都大了些,指著馮北松說到:“你這個樣子,,像是嚇到了,?”
“對啊?!?p> “……”南音甚是無語,,掏出從賈校長那里拿來的門票遞給馮北松,說到:“吶,,這個給你壓壓驚,。”
“這是……”馮北松接過南音手里的門票,,緊緊的盯著它們,,這才恢復(fù)了平日里的神采飛揚(yáng):“我就知道你可以?!?p> “好好練習(xí),。”南音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話音還沒落,,人已經(jīng)朝教學(xué)樓方向邁出了一步。
馮北松的雙眼這才從手中的演湊會門票挪開,,看向南音:“為什么幫我,?”
“嗯?”南音歪著頭看向馮北松,,他突如其來的提問讓她一時(shí)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馮北松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定,又帶著些尷尬說到:“我以前那樣欺負(fù)你,,這次,,你為什么還愿意幫我,?”
南音聽完一笑,這一笑居然帶著些痞氣,,只見她雙手環(huán)在胸前:“我可是很記仇的,,不過,對那些懸崖勒馬的孩子,,我還是會網(wǎng)開一面的,。”
孩子,?馮北松聽完嘴角一陣抽搐,,表情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追女孩不是你這樣追的,?!蹦弦艨粗T北松臉上的表情變化,心中暗自覺得好笑,,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毫分,,只是用認(rèn)真的語氣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馮北松在原地一臉茫然,。
良久,馮北松嘴角微微一動,,低下頭深深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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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您看,?!瘪T北松一放學(xué)便馬不停蹄的跑了回了家,進(jìn)門就直奔馮天雄,。
“哈哈,小松回來啦,。今天學(xué)校又發(fā)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啦,?”前一秒馮天雄還是一副蔫蔫的樣子,看見馮北松回來,,這才來了精神,。
馮北松興奮的將演奏會門票拿出來給馮天雄看:“爺爺,您看這個,?!?p> 馮天雄接過馮北松手中的門票,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開口到:“演奏會,?”
“是的,,元旦節(jié)我會代表我們學(xué)校在校外有一場演出,到時(shí)候您一定要來看哦,。這還是我們校長特批的門票呢,,一般人可沒有的?!瘪T北松說到這里,,表情有些像那些等待家長表揚(yáng)的小學(xué)生,高昂著頭,。
馮天雄聽到這里,,好像想到了什么:“難道?”
“對,,爺爺,,您的孫子要上臺吹嗩吶了?!?p> “好,,好,好??!”馮天雄居然開始有些哽咽,眼眶也濕潤了,。
“不好好學(xué)習(xí),,盡整這些沒用的!”徐春香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站在了門口,,想來也是來了有一會兒了,,將爺孫倆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不然也不能說這個話,。
“媽……”馮北松看著徐春香,,像一顆泄了氣的氣球一般,蔫蔫的,,一點(diǎn)兒剛才興奮的樣子都沒有了,。
“你說說你啊,成績成績不行,,成天就只知道吹那個破玩意兒,,那破玩意兒能讓你考上大學(xué)嗎?那破玩意兒能讓你吃上飯穿上衣嗎,?”
徐春香完全不顧馮天雄的臉面,,像把機(jī)關(guān)槍一樣在門口‘突突’說話,叫人都插不上嘴,。
“春香,?!瘪T濤本來在隔壁收拾屋子,聽見這里的動靜心下暗叫一聲不好,,還是沒有來得及制止徐春香,。
“干嘛,我說錯了嗎,?”徐春香將馮濤拉著她的手一甩:“你不管兒子,,還不讓我管了?難道等馮北松長大以后變和你一樣你就滿意了,?”
馮濤又伸手拉住徐春香:“有什么事,,我們回房去說?!?p> 徐春香并不愿意順著這個臺階下了,,只是再一次甩開了馮濤的手:“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這里說的,?怎么,?說你兩句你還不高興了是吧?要不是我徐春香,,你能開了這農(nóng)莊坐在這里聽人喊你馮老板,?指不定還在死人堆里聽人叫你馮嗩吶吧!”
馮天雄聽到這里,,雙手已經(jīng)有些微微顫抖了,,看得出來,老爺子在極力的壓制內(nèi)心的怒火,??墒墙K究還是沒有忍住,他從椅子上站起,,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淡:“春香,,我們馮家祖上靠著這門手藝,養(yǎng)活了好幾代人,。我們不偷不搶,,沒有殺過人,也沒有放過火,,踏踏實(shí)實(shí)的靠手藝吃飯,怎么到了你嘴里,,倒是像上不得臺面的了,。”
徐春香撇了撇嘴,,畢竟馮天雄是長輩,,她還沒到給長輩臉色看的地步,。她只是恨老公不爭氣,怕兒子不成材而已,,好聲好氣的對馮天雄說到:“爸,,我沒說您,我說馮濤呢,,您回屋歇著去吧,,啊?!?p> “我不累,,不需要歇息?!瘪T天雄走到屋子中間,,繼續(xù)對徐春香說到:“我雖然老了,但是我還不糊涂,,知道你嫁到我們馮家這些年,,里里外外的事情都需要你操心,讓你吃了不少苦,,我都看在眼里呢,。”
徐春香聽到這里,,竟也不吱聲了,,眼睛里還泛起了一層霧氣。
馮天雄繼續(xù)說到:“過去是因?yàn)橐?,我不得不帶著濤兒來往于各個喪禮之間吹嗩吶掙碗飯吃,。可是如今,,小松喜歡這門樂器,,況且,多些才藝也并不是什么壞事,,你就不攔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