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在安安面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你……你醒啦,。”
“對,,我聽婆婆說,,是你救我回來的,?”
老大的眼睛瞟了一眼安安,,又看向一邊:“對,?!彼麑⑹掷锏牟菟幏诺揭贿?,說道,,“媽,草藥我采回來了,?!?p> 正要走時,卻被婆婆叫?。骸袄洗蟀?,安安說她帶的東西全都不見了,你明天去那山找找,?!?p> 老大又瞟了安安一眼,立馬又看向了別處:“好,?!闭f完便轉(zhuǎn)身出了門。
那婆婆拿過老大帶回來的草藥,,對安安說道:“安安,,你先休息休息,我先去幫你把藥煎上,,一會兒我們就吃晚飯,。”
“婆婆,,我來幫你吧,。”安安掀開被子,,剛想下床,,右腿卻傳來一陣鉆心的疼,使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哎喲,,疼著了吧?”婆婆放下手里的草藥,,走上前去替安安蓋好被子,,說道,“你這腿啊,骨折了,。不過你放心,我們家老大已經(jīng)幫你處理好了,,你在這里好好養(yǎng)傷就是,。”
婆婆笑著拍了拍安安的手背,,示意她讓她安心,。
婆婆的笑容可掬,與老大的內(nèi)斂無意不彰顯著他這一家的淳樸,,可是安安躺在這農(nóng)舍的床上,,心里卻不安。
這種不安讓她做了一晚上噩夢,,直到第二天天邊泛白,,窗外傳來鳥叫聲,她才沉沉睡去,。等到她醒來時,,外面已經(jīng)日曬三竿了。
婆婆端了碗熱水進來:“你醒啦,,餓了嗎,?”
“謝謝婆婆,我還好,?!卑舶步舆^婆婆手中的瓷碗,水面上依舊是那熟悉的油星子,。
說實在的,,安安是被餓醒的,但是寄人籬下,,她又不好意思開口,。
“你先喝點兒水,老大出去幫你找東西了,?!逼牌趴戳搜鄞巴獾奶欤又f道,,“估摸著這會兒也應該回來了,,等他回來了咱們就開飯?!?p> 那婆婆見安安端著水碗不動,,又說道:“你要是餓了,要么你先吃也行,?!?p> “哦不不不,。”安安回過神來,,說道,,“還是等老大……大哥哥一起吧?!?p> “哎,,好好好,那我先去路口看看他回來了沒有,?!?p> 安安勉強喝了口水:“好?!?p> 水面上的油星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她吸進嘴里,,當她的雙唇離開瓷碗邊緣,那干凈的一塊水面又被周圍的油星子給占領,。
婆婆還沒走出院門,,就看見老大大步流星的向這邊走來:“怎么樣?找到了嗎,?”
老大搖搖頭:“沒有,。”
那婆婆不知道是送了口氣還是嘆了口氣,,立刻換上笑臉說道:“先吃飯吧,,安安醒了?!?p> “好,。”
婆婆體貼的將小飯桌抬到安安躺的那張床前,,才開始上菜:“都是一些家常菜,,也不知道你這城里娃娃吃得慣不吃得慣?!?p> 安安笑道:“這樣純天然無公害的蔬菜,,在城市里即使有錢想吃也吃不到呢?!?p> 那婆婆一聽,,立即就樂開了花兒:“瞧瞧這姑娘,不愧是城里來的,,小嘴兒就是會說話,。”
老大憨憨的盛的飯,沒有搭腔,。
婆婆卻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又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先將手里的飯給安安送去,。
老大雖然憨,,但是只消婆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老大啊,明天是趕集的日子吧,,你去集市上買些骨頭和肉回來,。”
安安立即明白,,這些東西一定是為她買的,。看著家里的布置,,這個家庭應該并不富裕,,再看看桌上的菜,全都是菜園子里常見的那些菜,。想必他們平時也就只吃這些,。
“婆婆,如果是為了我的話就不用了,?!卑舶策B連擺手。
“那哪里能成,,你現(xiàn)在是傷員,,就吃這些,這些傷得什么時候才能好,!”
安安聽著婆婆話里的意思,,竟是想讓她在這里養(yǎng)好傷了再走了,于情于理她都沒有理由賴在別人家麻煩人家:“婆婆,,不知道你家有沒有電話呢,?我想給家里打個電話報平安,他們一定急死了,?!?p> “哎呦,這個我們家還真沒有,?!?p> “那……鄰居家有嗎?”
“鄰居啊,離我們最近的一戶人家要在另一座山頭了,?!?p> “這樣啊?!卑舶矅L試著動了動被子里的腿,,看樣子短時間內(nèi)是不能下地了。
她抬起頭看著老大,,問道:“大哥哥,,你明天去趕集的時候能幫我打給電話給我家里嗎?我真的,,怕他們擔心,。”
老大給安安盛了碗湯:“好,?!?p> “那我一會兒把號碼寫給你?!卑舶苍诘玫嚼洗蟮目隙ɑ卮鹬?,鎖著的眉頭這才舒展開。
婆婆推推安安面前的碗:“先吃飯,,先吃飯,,一會兒菜該涼了?!?p> 安安這才安心的開始吃飯,,只要她的爸爸媽媽手到信,一定會想方設法來接她回去的,。
第二天,,天沒亮的就出了門,依舊是正午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
安安在里屋聽見了動靜,大聲問道:“是大哥哥回來了嗎,?”
老大拎著一個袋子走了進來,,說道:“啊?!?p> 安安迫切的問道:“怎么樣,?我爸爸媽媽還好嗎?他們跟你說什么了,?”
老大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什么情況,你倒是說??!”安安這下著急了,不就是打個電話嘛,,有什么說不出口的,。
“沒……沒打通?!?p>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撥錯號碼了?”
老大從口袋里掏出安安寫給他的那張紙條,,說道:“我照著這上面打的,。”
安安一把奪過那張紙條,,細細的看著,,反復確認,,嘴里念叨著:“沒錯啊,,是這個號碼啊?!?p> 她嘆了口氣,,雙手垂了下去,她媽媽的身體一直不好,,她又連續(xù)兩個晚上沒有回家,,也沒有任何消息,難道媽媽出事了,?肯定是,,不然她的心為什么這么慌。
“不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卑舶蚕崎_被子就想下床,,奈何這腿跟灌了鉛一樣沉,用力了些還鉆心的疼,。雖然還是春天,,她此刻的額頭已經(jīng)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別……你別,?!崩洗笊锨鞍粗舶彩?,說道,“下回趕集,,我再打,,不打通我不回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