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后,傅城浠終于結束手術被轉到普通病房。
手術很成功,,院長親自給傅城浠操刀,,現在只需要等他醒來就可以了。
比起裴安蕎哭得一塌糊涂,,蔣虹真的太淡定了,,雖然很是擔心,,卻沒有像裴安蕎這樣止不住地哭,。
其實哪有不心疼兒子的母親,,但是裴安蕎真的很敬佩她,可以淡定地面對這件事,,獻了血,,還能冷靜地聽完醫(yī)生們的分析。
而那位歉疚的醫(yī)生聽說傅城浠平安無事也松了一口氣,。
大家才注意起一直在蔣虹身邊的裴安蕎,。
冼護士見終于找到時機,便問道:“這位不是喬安緋小姐嗎,?你怎么在這,?”
蔣虹溫柔地挽住裴安蕎的手臂,介紹道:“忘了給大家介紹,,這是我未來兒媳婦,,我們城浠的女朋友?!?p> 此話一出驚呆了一眾醫(yī)生護士。
“什么,?傅醫(yī)生有女朋友了,?”
“我們怎么沒聽說過?”
“對??!傅醫(yī)生不是單身嗎?”
“原來瞞著我們悄悄談了女朋友,,藏得夠深的啊,,都見過家長了還不讓我們知道?!?p> 裴安蕎剛安定的心又開始焦慮起來,,現在連他的同事都知道了,這個謊以后可怎么圓,?
好像…從擔心傅醫(yī)生出事,,到她現在貿然出現在這,按照他們真實的關系來說很不合理啊,。
要是傅醫(yī)生知道,,應該會覺得很奇怪吧,他們戲都演完了,,她怎么在這哭得那么傷心,?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她也走不了了,只能一起等待傅醫(yī)生醒來,。
到了晚上,,整個城市下起了雪,傅城浠終于醒來,,看見裴安蕎趴在身旁睡著,,整個人蜷縮起來,看起來很冷,。
她怎么在這,?
裴安蕎感覺到傅城浠有動靜,也醒了過來,。
抬頭與他四目相對,,驚慌失措地打了個招呼:“哈嘍…你…你醒了!”
“你怎么在這,?”
“你好點了嗎,?”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又同時沉默,。
過了半晌,,裴安蕎主動回答道:“我…我是被阿姨帶進來的。阿姨今天獻了血給你,,你的同事帶她去吃東西補充營養(yǎng)了,。”
反正也確實是蔣虹帶她進來的,,只不過是沒說從哪里帶來的,,沒差了。
傅城浠還期待了一下她是不是擔心他才來的,,結果是這個答案,,淡然地回道:“哦,辛苦你了,,你可以先回去了,,我媽那邊我會跟她說清楚,下次不會這么麻煩你了,?!?p> 這就讓她回去了?
他果然不是他,。
他應該是以為她是因為他媽媽迫不得已才來的,,所以他醒來了放她回去也很合理。好像沒有什么不對,但裴安蕎心里就是有點不舒服,,卻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好?!闭f完裴安蕎就回去了,,總之看見他沒事就好。
蔣虹回來發(fā)現傅城浠醒來很是高興,。
那位充滿歉意的醫(yī)生真誠地向傅城浠道謝:“真的太謝謝你了,!城浠!你沒事真的太好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上哪賠給阿姨一個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我寧愿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是我,!”
傅城浠笑了笑,,“我這不是沒事嗎,倒是老張你才剛當上爸,,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老婆孩子怎么辦?”
提到孩子,,張醫(yī)生終于開懷地笑了,,“你不也快結婚了?說到這你真是不夠意思,,要不是今天,,恐怕我們還蒙在鼓里吧?!?p> “什么?”
“瞧瞧瞧,!還在裝糊涂呢,,我們都知道了,你媽今天都帶著她兒媳婦來了,!”
蔣虹也才想起裴安蕎來,,問道:“對對對,蕎蕎也來了的,,她今天一直在這的,,你醒來有看見蕎蕎嗎?她去哪了,?我得趕快告訴她你醒來了才行,。”
“我讓她先回去了?!?p> 蔣虹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回去了?”
傅城浠點了點頭,,“嗯,,現在太晚了,我就讓她先回去了,?!?p> 可蔣虹看著她那么擔心自己兒子,不像是那么輕易就愿意回去的人,,問道:“不對,,你們怎么了?”
“能有怎么了,?您想多了,。”
“蕎蕎一早就來了,,比我還早到的,,擔心你一整天了都,你才醒來,,她這么快就回去了,?是不是你剛剛說錯什么氣著她了?”
張醫(yī)生搶著說道:“對??!人家小姑娘在這等你大半天,眼睛都哭腫了,!”
這么一說,,剛剛裴安蕎的眼睛確實有點腫。
她為他哭了,?
“不是您帶她來的嗎,?”
“我在醫(yī)院門口碰著她的。你也是,,怎么都不給大家介紹一下呢,?她一早看見新聞就來了,被你們護士攔下來,,哭著走的,,正好碰見我才給她帶進來了?!?p> “媽,,麻煩你一件事,。”
第二天,,裴安蕎接到了蔣虹的電話,。
“蕎蕎,你今天忙嗎,?我臨時有事去不了醫(yī)院,,能麻煩你去照顧一下城浠嗎?”
裴安蕎想著昨天這么尷尬,,而且傅醫(yī)生不是說要跟阿姨說清楚嗎,?她去不太好吧?
她正要拒絕,,蔣虹繼續(xù)說道:“我熬好了湯,,在你樓下了,你方便下來拿一下嗎,?”
樓下,?她怎么知道她家在哪?
可是人家都到樓下了,,裴安蕎也總不好拒絕別人,,只能乖乖下去。
過了一會兒醫(yī)院里,,裴安蕎和傅城浠面面相覷,,十分不自在。
說點什么好呢,?
“你…傷口還疼嗎,?”裴安蕎開始官方地問候。
“沒事了,?!?p> “嗯…”裴安蕎這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時而低著頭,,時而望向窗外,。
“你沒有話要說了嗎?”傅城浠靠在病床上望著裴安蕎的側臉,。
裴安蕎才轉過頭來看著他,仿佛少女般嬌羞,,在接觸到他目光時又瞬間移向別處,,不敢對視。
靦腆別扭地回了句:“不知道說什么了,?!?p> “我很想你,。”傅城浠突然說道,。
裴安蕎慌亂的視線終于定在了他身上,,愣住。
“蕎蕎,,我很想你,。”傅城浠重復了一遍,。
裴安蕎嚇得站了起來,。
突然間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里。
眼前這個人是傅醫(yī)生,,還是阿浠,?
傅城浠看著她像一只受驚的小貓,生怕她下一秒就跑掉,,連忙抓住她的手腕,。
“裴安蕎?!?p> “嗯,?”裴安蕎懵懂驚慌地發(fā)出疑問的聲音。
“我說我想你,?!?p> “我聽見了?!迸岚彩w顫抖著回應,,緊張得手心出了汗。
她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說實話,,你覺得我怎么樣?”
“我…我覺得你挺好的,?!?p> “你覺得我跟夢里有什么不一樣?”
如果說他剛剛的話讓她小鹿亂撞,,心跳亂得不像樣子,,那這句話一出來,差點讓裴安蕎的心跳都停止了,。
“你…知道夢里,?”裴安蕎雙腿發(fā)軟。
“我知道,?!?p> 裴安蕎感到震驚以外,,心里想到的是,傅醫(yī)生該不會是被捅死了,,然后被夢里的阿浠的靈魂取代了,?
“我能不能問問,你是誰,?”
“我是誰,?”
“你是傅醫(yī)生還是…阿浠?”
“可以說都是我,?!?p> 裴安蕎甩開了他的手,踉踉蹌蹌地后退了幾步,。
她該不會是思念成疾精神分裂了,?這是真的嗎?
裴安蕎用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瞬間火辣辣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溢出。
可是想到她在夢里也會疼,,她該怎么證實這是現實,?
傅城浠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連忙起身握住她的手以防她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蕎蕎,!”
裴安蕎慌亂地搖了搖頭,“我現在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做夢,,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誰?我現在是什么身份,?”
“你是裴安蕎,,是作家喬安緋?!?p> 對,,是作家喬安緋,那現在的一切確實是真實發(fā)生的,,不是夢,。
“所以…你就是傅醫(yī)生?!?p> “是,,你找的阿浠也是我?!?p>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為什么不告訴我?”裴安蕎的身體開始發(fā)軟,,連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怕讓你失望,,我從夢里闊綽的傅總,變成了平庸的傅醫(yī)生,,怕你會不喜歡這樣的我,。”
“混蛋,!我想死你了嗚嗚,!”裴安蕎大步向前撲到傅城浠懷里,緊緊摟著他,,用力哭泣來宣泄心中的堆積已久的思念,。
面對這種情況,傅城浠也只能再次說聲:“對不起,?!?p> “我才不管你是傅醫(yī)生還是傅總傅少爺,只要你是你,,就算是乞丐我也喜歡你,。”
裴安蕎喜歡的,,不過是他對他的偏愛,,無條件的妥協和縱容,只要有這一份心,,金錢也只是決定他們的生活質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