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石靜靜地等薛睿發(fā)泄完了,,笑著說:“你的氣憤,從哪里來,?我不需要那些冤枉過我的人,,會突然頓悟,,檢討自己從前的不堪,或者有愧于我,。這不就是江湖中所謂的報應(yīng)不爽嗎,?我哪里會這么狹隘啊,更不會寄托希望于可笑的報應(yīng),。我深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是想改變這個世界的一小部分,,包括游戲規(guī)則,。按你之前的說法。建立一個之前不曾有過,,因我而起的新世界,。”
薛睿道:“所謂新世界,,不過是當時為了滿足你心中向往時,,做的一次甩開腮幫子的吹牛運動。當不得真,。所以,,你還是放棄那些念頭吧。至于新世界,,無論物質(zhì)世界,、藝術(shù)世界還是靈魂世界,都不過是海市蜃樓,?!?p> 岳石笑道:“國貿(mào)大廈對面有一條巷子,巷口有一家專門經(jīng)營女兒紅的小店,。那里的老板我是熟悉的,。我可以讓我的朋友送來一些新鮮捕撈上來的海鮮,去那里加工了,。我們一邊喝了女兒紅,,一邊品嘗海鮮,。借了酒勁再好好吹一吹牛,,讓你知道我想做些什么以及為什么要這么做。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你的幫助,。”
“這個世界上任何美好的獲得,,都是用等量的付出和犧牲,,換來的,。你之前的付出,為了換來這一生的衣食無憂,。但僅僅一個‘岳單之變’,,就在你身上發(fā)生了這么多的變化。所以,,還是要小心翼翼,。賺自己熟悉的分內(nèi)的錢。你那些錢,,養(yǎng)活自己有余,,但根本禁不起折騰?!毖︻竦?。
岳石道:“只知道花錢做事,和只會砸錢泡妞一樣,,都是我頂瞧不上的套路,。放心,我的那些念頭,,與敗家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我要的是發(fā)現(xiàn)商機,我是不會只為了理想或者真理而奮斗的,。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那就準備海鮮去吧,,我正好也饞些一口了,。吹牛逼?多大點事啊,,哥們陪你,,用吹牛換海鮮,我可是專業(yè)的,?!毖︻B牭竭@里,明白岳石這家伙不會放過他,,索性答應(yīng)下來,,也正可以看看這家伙到底在惦記了些什么。
“要不要把單娟也一起叫上,?我的意思是只有兩個男人的聊天,,會不會太枯燥了些,?”岳石不失時機地加上了一句。
薛睿想到自己之前沒少在單娟面前說一些調(diào)情類的“瘋話”,,就有些尷尬,。但剛剛答應(yīng)了岳石的聚餐,接著就因為這件小事有變,,并不合適,,只有說好的好的。
橡膠的行情這段時間還非常爭氣,,幾乎沒有大的動靜,,雖然也不加速,但向上的運動是穩(wěn)健的,。薛睿習慣于橡膠的妖嬈,,而它的中規(guī)中矩卻更會讓他警惕。
需要避開調(diào)整嗎,?不需要嗎,?這類問題最近一直成為薛睿思考的主要內(nèi)容。
收盤之后,,距離岳石約的女兒紅之約,,尚有不少的時間。薛睿習慣性地去唐老板的大戶室轉(zhuǎn)了轉(zhuǎn),,他依然沒有來,。到是聽說齊謹下午曾經(jīng)來過,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這個唐老板,,又在想著把自己培養(yǎng)成廣東籍貝聿銘嗎?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到期貨市場了,。
薛睿決定先去萬綠園走一圈,。沿著萬綠園逛大圈逛小圈,是之前他和唐老板的傳統(tǒng)項目,。
萬綠園這段時間經(jīng)常在綠地上停著一些不知名的野鳥,,煞是好看。想來是生態(tài)變得越來越多,,來往萬綠園的鳥類也變得多了起來,。
薛睿一個人在萬綠園漫無目的地走著,沒有以往的“按圈行走”,。
路過公廁的時候,,薛睿想起早些時候和元揆晚上來這里散步,,因找不到這間公廁,,就帶了他去樹林里,,臨時方便過一回。
沒想到這個海南“紳士”,,從來都是一個循規(guī)蹈矩的男人,,萬萬想不到自己會有在野外方便的經(jīng)歷,并且因此還喜出望外呢,。
Gentlemen,,做一個gentlemen,少了多少樂子???薛睿至今也忘不了元揆那時的驚喜:我總算知道你們來到萬綠園,為什么都不愿意去廁所方便了,。
天還大亮著,,薛睿不敢去樹林里造次,還是循了元揆的傳統(tǒng)路線,,進廁所方便了一次,。那香精和尿液混合起來的奇特味道,令薛睿用力擯住了呼吸,。
正憋氣時,,不想電話鈴響。薛睿知道應(yīng)該是岳石他們的電話,,就拿出手機來看,,來電顯示竟是單娟的號碼。
薛睿覺得拎著褲子接一個美女的電話有些不妥,。就暫時把手機放回兜里,,整理好衣服,洗了手出去,,再掏出手機來,。
手機已經(jīng)掛斷了,薛睿再打過去,,就聽見里面?zhèn)鱽韱尉昊鸨穆曇簦骸按驍_你什么好事了,?薛老板,這半天電話也不接,?!?p> 這男女之間,就是食物鏈關(guān)系,。就是吃定和被吃定的關(guān)系,。
薛睿原以為單娟之前沒少和自己眉來眼去、暗送秋波,,是曖昧已久的關(guān)系,,在岳單之事敗露后,,想單娟再遇見自己,或會不好意思,。薛睿想到了再見,,都不知會怎么開場呢。
單娟主動打電話過來,,已經(jīng)有些出乎薛睿的預(yù)料,,而電話里的一通咆哮,更是令薛睿摸不著頭腦,。一時間,,薛睿仿佛覺得被捉在床的,正是自己,,突然莫名其妙地有些羞愧難當,,且不好意思呢。
薛睿想:沒辦法,,單娟這個冤家,,自己在她的面前,仿佛就沒有硬起腰桿來過,??傆X得肩負了追求她的使命,又必須接受被拒絕的待遇,,還不得憤而轉(zhuǎn)身離去,。你大爺?shù)摹?p> 薛睿捧著電話,點頭如搗蒜道:“馬上就打車過去,,馬上就到了,。不要急?!?p> 放下電話的一刻,,薛睿才明白:為什么岳石在這次女兒紅品鑒活動中,必須帶上單娟,。
單娟是催化劑,,薛睿的那點傲嬌,那點嘚瑟的資本,,原是需要有專門的觀眾來捧場的,。岳石到底是搞開發(fā)出身的,最是知己知彼,。
薛睿之前還顧及到單娟再見到自己時的各種尷尬,,想她會不會臉紅呢。
這時候,坐在車里,,薛睿想象了接下來的見面,,忽的又擔心起自己來了。在見面的那一刻,,會不會是自己的臉,,紅得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