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在周一開盤后,,就平掉了自己的天然橡膠頭寸,。預計膠價會是長時間的震蕩下行,完成由海南成本價向越南成本價的過度,。
尾巴行情,,空間尚有,,但這下跌的行情不會痛快。
本質上就是多頭的“反抗,,被打倒,,再反抗,再被打倒……直至滅亡”的過程。
薛睿期待著在越南成本價格被擊穿時候的抄底運動,。但這一類的做多,,亦不過是對超跌行為的一類“反動”,到不敢像從前的抄大底那樣,,期待了之后的“大牛市”,。
“大牛市”,可遇而不可求,。只看反彈,反彈而已——收斂盈利的欲望,,積少成多是未來交易的主基調,。
當然,如果在“價值投資”的底部抄底成功,,又適逢再次有類似四萬億刺激這類利好出現(xiàn),,那只能算是冥冥之中的好運氣。
停下交易,,只看盤,,薛睿就覺得自己不那么容易集中精力。好在之前的空單持有了那么久的長線,,也算經歷過一次“難耐”的考驗,。
薛睿檢討了自己,對期貨的愛與執(zhí)著,,顯然還不夠,。否則,不至于沒有了頭寸,,就少了看盤的專注與緊張,。
由此,薛睿還順便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愛情,。
而及至這反省,,隨了不斷地深入下去,至于緊張兮兮的地步,,甚至有了懷疑人生的疑惑的時候,,薛睿才踅回頭來,暗責自己太喜歡沒來由的胡亂聯(lián)想,,亂找通感,。
岳石和單娟的婚禮辦得有些簡單。薛睿去赴喜宴的時候,,竟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期貨圈的朋友,。
看來,岳石這家伙,是真不打算混期貨圈了,。
到是有一些“奇形怪狀”的家伙圍坐了一桌,。
說他們“奇形怪狀”,是因為他們全都是不修邊幅的一類,。甚至比期貨人更隨性,。
薛睿猜這一幫打扮得就像周星馳電影里的“火云邪神”的家伙們,也許就是岳石歷經千辛萬苦,,找來的“看穿派”,。
薛睿想自己也曾經有短周期的“看穿”經歷,卻從未想過自己要像“火云邪神”一般地存在著,。
薛睿有些好奇,,在“看穿”之前,這幫家伙,,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他們是否也像“火云邪神”一樣,曾經在“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里待過,?
設若“咯噔,、咯噔”還在,薛睿想自己會不會每天穿了汗衫趿拉了拖鞋,,去到期貨公司的大戶室,。
單娟的身材掩飾得不錯,看不出有孕的樣子,,而岳石,,則打扮得有些太顯年輕。
薛睿很想讓岳石給他介紹認識一下“看穿”團隊,,但又覺得不妥,,畢竟今天是岳石大喜的日子。
岳石和單娟到底修成正果,,也令薛睿感動,。在這個同居泛濫的時代,相愛的男女,,走進婚姻也是一種難得的完整儀式,。
薛睿想自己上學的時候,談個戀愛,,牽牽手,,都不知要鼓起多大的勇氣呢。而在這個時代,,同居變得太容易,,婚姻,卻變得越來越復雜,越來越不容易,。
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多是因為漂亮的容貌或迷人的身材,而在一起,,則需要能充分體會到“在一起”的好,,以至于非在一起不可的時候,才會走進婚姻,。
多少的相愛,,又多少的“在一起”,談著談著,,膩著膩著,,就疲了,就頹了,,就不了了之了。
岳石和單娟過來敬酒,,然后,,單娟就和金璠在那里竊竊私語,不時還夸張地笑著,。
薛睿不清楚她們在聊些什么,,知道這類活動是不帶他玩兒的,就有些無聊,。
薛睿很想去到“看穿幫”的那一桌,,試探了和他們聊一聊。他始終好奇于這幫家伙,,在他們“看穿”的同時,,會不會耳邊也會響起類似“咯噔咯噔”的“背景音”。
薛睿并不擅長與陌生人的套近乎,,他找不到聊天的“由頭”,,到底沒有走過去。
也許是薛睿的這猶豫不決的小心思,,被細心的岳石發(fā)現(xiàn)了,。他直接走到薛睿的身邊。
“察覺到那一桌人的與眾不同了嗎,?”岳石問道,。
薛睿笑道:“你說的是來自‘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的他們嗎?”
“在我的眼里,,杰克遜,、喬丹、馬拉多納、泰森……就是上個世紀被造物主集體派送的一批真神,;”岳石輕聲答道:“而在我的心中,,你眼里的這群‘不正常人類’,恰恰是這個無神世紀里的異族,。
“他們無所不能,,卻又是洗盡鉛華、韜光養(yǎng)晦的一類,。
“我欣賞他們,。但在我的定義里,他們甚至連‘迷你神’都算不上,。一來,,是因為二十一世紀的基調已經確定了:團隊時代沒有真神,所有大神必須消失,,以配合這個平庸的大時代,;二來,這些異族,,他們的確也有自身的局限性,。”
“什么局限性,?”薛睿詫異道,。
岳石看了薛睿一眼:“他們能看穿的未來,并沒有那么久遠,。知道之前為什么會暢想你的2044嗎,?并非是對你的長壽缺乏信心,就選一個理論上你還可以活著的時間,。而是這幫‘看穿者’,,他們能看到最遠的未來,也無法超越2050年,。
“甚至,,有些看穿未來周期極短的家伙,現(xiàn)在已喪失了看穿功能,?!?p> 薛睿這時候就覺得臉上有些發(fā)燒。他想:這么看來:這“咯噔,、咯噔”,,的確是真實地存在于他身上的一種“看穿”技能。
只是,,咯噔雖好,,但不持久,。
不過,薛睿也沒什么可以遺憾的,。畢竟,,“咯噔、咯噔”,,已經幫了他,,完成了“原始積累”。
好在岳石沒有注意到薛睿的變化,,而是繼續(xù)說:“注意到那一群人中,,有兩個穿了趿拉板就過來的家伙嗎?
“他們并非恃才傲物,,也不是為了標新立異,。
“他倆就是突然失去了看穿的能力的家伙。由于只顧著嘚瑟了,,他倆甚至還沒來得及很好用上這項能力,,就泯然眾人矣。他們的沮喪是不難想象的,。
“我并沒有忘記他倆,,還是請他們來了。不過,,這兩個孫子,也太頹了,,穿成這樣就來了,。
“我能理解他倆,是因為滕波也有過類似的失意——擁有了最心愛的女人,,恨不能掏心窩子,,對她愛愛愛不完。誰曾想突然之間,,那女人就變成了‘曾經擁有’,。
“你也應該能理解這種遭遇吧,曾經的你,,被燕燕和一幫美女包圍著,、寵溺著,其喜洋洋者矣,。
“然后,,也是突然的一天,她們就呼啦啦全都散了,、散了,,只留下孤獨的你,,每日里要嘆息道: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