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jié) 木峰
“快走!”
門口的護(hù)衛(wèi)不耐煩地催促了起來,。
連守衛(wèi)都對他這般,,他這少爺?shù)纳矸葑匀皇怯忻麩o實的,。
在回頭安慰地朝阿玉笑了笑之后,,秦天便在阿玉擔(dān)憂地目光中跟在了管家身后。
秦天不姓木,自然不是真正的木家人,,他之所以被木家的人稱作少爺,那是因為他的伯父曾是木家的族長,。
倘若秦天的伯父沒有失蹤的話,,那他這個少爺也還算是名副其實,但他伯父卻在五年前的一次外出后身亡了,,本就不姓木的他雖然還頂著少爺?shù)拿烂匚粎s一落千丈,。
繞過一道巨大的照壁,,秦天跟隨管家離開了下人們居住的外院,進(jìn)入了木家的內(nèi)府,,沿途來往的仆人和護(hù)衛(wèi)也隨之多了起來,。
木府很大,占地上百畝,,族內(nèi)不僅子弟眾多,,就連伺候的奴仆都有上百人。
木家之所以能發(fā)展到如此的規(guī)模,,除去歷經(jīng)幾代人的積累外,,還得益于這代族長在數(shù)年前煉制出了健體效果極佳的紫心丹。
紫心丹一經(jīng)問世便在市面引發(fā)了轟動,,不僅一丹難求,,價格也節(jié)節(jié)攀升,粒粒都賣出了天價,。
紫心丹的火熱讓木家快速地聚攏了大量的財富,,勢力得以迅速擴(kuò)張,一舉壓過了烏家,,成了這烏木鎮(zhèn)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大族,。
木家的快速崛起讓剛剛才升任族長的木江迅速俘獲了人心,站穩(wěn)了腳跟,。
自此,,秦天死去的伯父也逐漸被族人遺忘,他這個外姓少爺更是被驅(qū)逐至了外院居住,,甚至在最初的一段時間里,,他還秘密地被囚禁在地牢里過。
在旁人眼里,,秦天的失勢實乃正常,,畢竟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里他一無靠山,二無實力,,能衣食無憂的住在外院就已經(jīng)是木家對他最大的恩賜了,。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本應(yīng)就這樣被遺忘在角落的秦天卻每月都會被族長和諸位長老請進(jìn)族堂,美名其曰傳授功法,。
而在出了族堂后又會給他派發(fā)大量珍貴的丹藥,,時不時的還會派族里的法師來給他檢查身體。
被趕出內(nèi)府軟禁的同時,,又給予他大量珍貴的資源,,還由族長和諸位長老親自指點,兩者間的待遇天差地別,,相互矛盾,,這讓很多木家人都搞不清楚狀況。
多年來,,秦天從中獲得了大量的丹藥,,其中還不乏一些珍品,這些丹藥足以為木家培養(yǎng)出數(shù)位頂尖的高手,,讓木家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但大量的丹藥卻并沒有讓秦天獲得與之對應(yīng)的實力,他依舊還處在最為低級的淬體境一重,,實力不僅多年來未有寸進(jìn),,甚至連身體都變得一年不如一年。
而即便是這樣,,木家仍舊堅持每月將他請進(jìn)族堂,,并繼續(xù)在事后派發(fā)丹藥,木家上下雖有傳言,,卻沒人真正的知道族內(nèi)為何會對這位廢柴少爺如此重視,,對秦天所浪費的資源族人們也早已心懷不滿。
穿過一段長廊,,秦天跟著管家來到了一片荷花池旁,,池子旁有座木樓,樓里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十來位孩童,,孩童們手中拿書,,正跟著先生識字。
曾經(jīng)幼時,,秦天也曾在這里識過字,,過過一段無憂無慮的少爺生活。
“三哥,!三哥,!”
正當(dāng)秦天幾人沿著鵝石路繞過荷花池,往內(nèi)府深處的族堂走去時,一位約莫八九歲的小孩從木樓里跑了出來,,一邊喊著一邊奔至了秦天身前,。
“嗯?小九,!”
看著跑到跟前的九弟,,秦天露出了久違的笑臉,想要如幼時一般將他抱起,,卻突然發(fā)覺身前的管家朝他投來了不悅的目光,,只得縮回手揉了揉小九的頭。
“三哥,!你怎么好久都不來找我玩?。∧闶遣皇遣幌矚g小九了,?”
木九嘟起了嘴,抱住了秦天的大腿根,,在這木家,,除了已經(jīng)出嫁的大姐之外,就數(shù)這小九與他最為親密了,。
“你這話說的,,三哥怎么會不喜歡小九呢?”
秦天尷尬的笑了笑,,這哪里是自己不愿來找他,,而是他常年被軟禁在宅院中,這木家的人又都很排斥他,,小九的母親自然也不例外,,哪里會愿意自己來找他。
“九少爺,!快回去念書吧,!”
管家斜眼瞅了過來,在對著小九微微笑了笑之后,,又冷眼看向了秦天,,那話雖然是對小九說的,卻也是在催促秦天,。
秦天嘆了口氣,,捏了捏小九的小臉,笑道:“快去識字吧,!等有空了三哥帶你到前湖放風(fēng)箏,!”
“真的嗎?好耶!”
小九興奮地跳了起來,,在秦天的催促下跑回了書堂,,幾人這才繼續(xù)往前走去。
一路上,,血脈精靈的聲音一直在腦海里催促,,就像揮之不去的蒼蠅一般,秦天自然是厭煩的,,但他又無法讓他閉嘴,,只能忍耐著,安慰自己等會兒涅槃完成后就聽不到了,。
走完一段鵝石路,,再穿過一片幽綠的花園,幾人路經(jīng)了一塊空曠的校場,。
此時的校場上,,一群木姓弟子正在管教的帶領(lǐng)下練著拳,見秦天走過,,紛紛停手朝他看了過去,。
“喲!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三弟?。 ?p> 尋聲望去,,入眼的是一道令人厭煩的身影,。
斜瞅了眼身著屎黃色勁裝的木峰,秦天頓時便拉下了臉,,雖然怒形于色,,卻并沒有停下腳步想要搭理的意思。
“老子跟你說話你沒聽到???!”
見秦天擺出了一副臭臉,,無視自己的存在,,木峰頓時就怒了。
他可是木家真正的少爺,,從來都是他給別人臉色看,,也只有這小子會給他這般白眼,隨即惱怒的跨步向前,,抬手就要朝秦天抽去,。
“怎么,?又想打我?”
秦天站住了腳,,冷眼回瞅著木峰,,既沒有躲閃,眼中也沒有絲毫的畏懼,,但他的話卻讓木峰舉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自伯父失蹤之后,秦天沒少被這到處惹是生非的二少爺欺辱,。
他雖然打不過木峰,,也還沒能力和木家對抗,但他卻會在每次挨打后故意將體內(nèi)的鮮血放出,,讓身體快速的虛弱下來,,并將身體的虛弱歸咎到挨打上。
一來二去,,木家的諸位長老從中察覺了不對勁,,因此沒少懲戒木峰,最嚴(yán)重的一次甚至還將木峰禁過足,,扣了數(shù)月的花銷,。
木峰雖然因此收斂了很多,卻更恨秦天了,。
“呸!沒用的廢物……”
木峰惱怒地收回手朝前吐了口痰,,忍下了動手的沖動,,當(dāng)著一眾木家子弟的面破口大罵起來。
秦天沒有理會木峰的謾罵,,他根本不屑與此人有口舌之爭,。
他和木家間的仇怨并不是因謾罵堆積起來的,也不可能因為一頓回罵就消解絲毫,,隨即繼續(xù)往前走去,,但他的再次無視卻讓本就憋著氣的木峰更加憤怒了。
“你TM……這玉佩你是不想要了吧,?,!”
木峰猛地想起了什么,從內(nèi)衣里扯出了一枚火紅的吊墜,,得意的拉在胸前晃了晃,。
這枚玉佩就是他前些年從秦天手中搶來的。
擰著眉頭,,秦天再次回身望去,,看著木峰胸前搖晃著的吊墜,,奮力地捏緊了雙拳。
如果可以的話,,此刻的他是多么想一拳打掉這小子的下巴,,那吊墜可是母親留給他唯一的東西,竟就那樣被他無恥的搶走了,。
怒火由心而起,,迅速地蔓延了全身。
他對木峰的恨,,對木家的恨,,在此時攀升到了極點。
然而憤怒并沒有讓秦天失去理智,,他強(qiáng)行按壓著心中的怒火,,告誡自己眼下還不到時機(jī),心底暗暗地發(fā)誓,,他一定會將吊墜給搶回來,,也一定會要將這幾年里所受的屈辱一并討回。
深吐了口氣,,秦天緊緊地咬著牙,,強(qiáng)行平復(fù)著內(nèi)心的波動,繞過了在一旁看戲的管家,,徑直走向了遠(yuǎn)處的族堂,。
“老子讓你走了嗎?”
見秦天仍舊將他無視,,木峰大聲咆哮了起來,,此時的校場上那么多的族人,他哪里忍得下這口氣,,沖上前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