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病情穩(wěn)定之后,,褚良開始急迫的需要錢,是的,,他需要錢,,所以他顯得有些倉促的回到了飯館,準備馬不停蹄,,明天開業(yè),。
褚良回到店里時已經(jīng)是下午的四點半,沒過一會兒,,唐笛笛就回來了,,她驚喜的看著坐在店內的褚良,然后不顧一切的拋下手上的所有事,,撲向他的懷抱。
褚良的心情本是萎靡的,所以懷抱并沒有給他太多的安慰,,反而令他感到有一絲煩躁,。
唐笛笛回來意味著他不能像之前那樣呆坐,他必須得站起身去廚房準備晚餐,,對于此刻褚良的狀態(tài),,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哪怕對唐笛笛的好感是那樣的深刻,。
唐笛笛是一個敏感的女人,,顯然也看出褚良不同往常的表現(xiàn),所以當褚良進入廚房后,,她沒有像是往常那樣坐著等候,,而是跟進了廚房,鼓著腮很開心的說:“褚良,,你教我做菜吧,。”
褚良一愣,,轉頭看向唐笛笛:“你不是不喜歡做飯嗎,?”
唐笛笛已今時不同往日,她拉著褚良的手,,滿臉甜蜜的笑容道:“我是女人嘛,,無論如何還是要會做菜的?!?p> 褚良覺得有些可笑:“這種三從四德的規(guī)矩你從前可是嗤之以鼻的,。”
“什么三從四德,,我才沒有呢,,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么?”
“我不想做那種又懶又饞的女人啦,?!碧频训褯]有繼續(xù)往下說,而是撒嬌一般的央求著褚良教她做菜,。
在褚良腦海中,,在鄉(xiāng)下,如果評價一個女人又懶又饞,,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這意味著那個女人既不賢惠,也完全無法體諒他人,。
唐笛笛的話讓褚良有種穿越時空的錯亂感,,現(xiàn)在這年頭,這樣的論調似乎就連男人也很少掛在嘴邊,畢竟這時代男人與女人的權利幾乎是平等的,,至少褚良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對于女人天生就應該做家務,照顧丈夫孩子,,褚良并不覺得是必要的,,但有些東西并不是經(jīng)過后天的訓練就可以完全抹除。
一個家庭對人的影響往往是最深刻的,,褚良的母親就是看起來潑辣,,實則卻愿意為家庭風險的傳統(tǒng)女人,多年來她的工作是洗衣做飯,,照顧他人,,以及更多瑣碎的事物。
也許是因為褚良母親與父親的地位相當平等,,甚至高于他的父親,,褚良從來不貶低女性地位,這是原生家庭帶給他的觀念,,但同樣,,如果要他去娶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那也是極困難的,,至少在褚良潛意識里,,不會將這種女人當作目標。
他起初對唐笛笛最大的好感來源其實是唐笛笛很生疏為他清理房間,,洗刷被褥的情景,。
之后與唐笛笛確定了戀愛關系,褚良反倒不關心唐笛笛是否會做菜,,不管她會不會,,反正都沒有他做的好。
至于未來如果二人真要攜手并進一輩子,,褚良也不覺得非要規(guī)定誰來做家務比較合適,,但他是絕對不會做的,因為他真的很懶,。
褚良的論調總是很奇怪的,,就像是前幾天二人聊天中,唐笛笛問他是不是會聽她的話,,褚良的回答也是很抽象的,,他說:“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只要你說的,,我就聽,,除非…我不想聽?!?p> 褚良不知道唐笛笛抽了哪根筋,,竟主動在這個時要求學做菜,既然如此,,他也無法反對,畢竟有個勤快的女朋友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對熱戀的情侶在廚房里共同完成了晚餐的烹飪,,這對褚良疲倦的心神似乎有一點治愈的作用。
飯后,,褚良與唐笛笛纏綿片刻,,早早便洗漱休息了。
次日,,晨光熹微之際,,褚良結束吐納,從臥室里走了出來,,在窗戶處伸著懶腰,,卻看到了眼前掛著他昨日換下的衣物。
從前唐笛笛替他洗刷衣物,,從來是不愿意碰褲衩的,,而今天褚良的大褲衩卻在微冷的晨光中迎風蕩漾。
褚良微微一笑,,心中低落的情緒已恢復許多,,他下樓來,褚小寶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
將店門打開,,掛上營業(yè)中的牌子,隨后便進入廚房熬制今日藥飲,,這是他目前能想到撈錢的唯一辦法,。
約莫七點半左右,褚良端著一碗粥,,上了樓,,敲門,進房,。
唐笛笛已經(jīng)起來,,褚良將食物放在桌子上,看著正坐在那兒梳妝的唐笛笛道:“吃早飯,?!?p> 說罷他就準備下樓,,唐笛笛卻拉著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道:“褚良,,如果我一直這樣,,你會一輩子都給我送早餐嗎?”
這是一個很需要考慮的問題,,人的一輩子有時很漫長,,有時卻很短暫,和喜歡,,愛的人在一起,,人生是短暫而快樂的,和不喜歡,,不愛的人將就,,短暫的人生將會變得無比的痛苦無法度過。
褚良沒有去看唐笛笛,,顏值并不能影響這個問題的答案,,唐笛笛再好看,也有人老花黃的一天,,所以褚良考慮的很慎重,。
慎重的結果是他一臉認真的對唐笛笛道:“應該,大概可以吧,?!?p> 其實褚良是不能確定這件事的,但為了讓女朋友大人有一個美好的早晨,,他扯謊了,。
唐笛笛對這個答案顯然還是不怎么滿意,但也并沒有過分的糾纏,,而是歪這頭說:“其實我也知道這樣是不可能的啦,,但每個女生好像都很期待被一直這樣對待呢?!?p> 看著唐笛笛可愛模樣,,褚良忍不住將謊言扯的更大:“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會一直這樣做的,?!?p> 唐笛笛聞言卻一反常態(tài),站起身道:“從今天開始,,我唐笛笛要從新做人,。”
褚良一臉蒙圈的看著她:“什么意思,?”
“我可不傻,,你們男人嘴巴里說著甜言蜜語一點都不能相信,,等到我變成了肥婆,一點吸引力都沒有的時候,,你就會拋棄我,,對不對?!?p> 褚良不知該如何辯駁,,唐笛笛繼續(xù)道:“哼,誰不知道你們心里那點心思,,喜歡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不喜歡了就隨手丟到一邊不管不問,那些信了你們男人鬼話的女人只會變得面目可憎無人敢招惹,,又被你們拋棄,簡直是悲慘——”
褚良聽她越說越過分,,便瞪著眼道:“我不是,,我沒有?!?p> 唐笛笛不顧褚良的反對,,繼續(xù)道:“你們男生看上去好像很大方的樣子,其實心里可小氣了,,熱戀期的時候什么低三下四的事都愿意做,,都愿意遷就,可熱戀期一旦過去了,,你們這些小心眼就會一直記得這些遷就的事,,報復心重的還會為此而展開報復,誰不知道,?!?p> 唐笛笛說話的樣子很有自信,褚良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從精神分析的角度來看,,如果一個男人對對象的估值遠高于實際價值,那么在得手之后,,之前過度付出的代價顯然是不合適的,,那么他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彌補這損失的代價,有極端案例甚至會轉化為虐待與暴力傾向,。
至于唐笛笛所說報復這種事,,褚良是聞所未聞的,于是他好奇的問:“你從哪里得知這些的,?”
“愛情課——”
話還沒說完,,唐笛笛臉色一紅,,說:“要你管,從今天開始,,我不要你送早餐啦,。”
看著負氣的小姑娘,,褚良手癢的去撥弄唐笛笛剛扎起的馬尾,,然后在唐笛笛那少女十足的眼光中,尷尬的覺得自己像是個變態(tài),。
不敢繼續(xù)招惹唐笛笛,,褚良敗退下樓,開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的天氣不錯,,一片溫暖的陽光從門外傾入店內,使得有些寒冷的氣溫緩緩上升著,,褚良的心情也隨之輕松了起來,。
中午,十一點不到,,一切已經(jīng)準備就緒,,倒也沒有什么值得褚良特別去準備,一個早上的功夫只不過熬制了一桶藥湯,,至于其他瑣事,,已經(jīng)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坐在長椅上,,愜意的曬著太陽,,這時,門緩緩被推開,,外頭探進了一個腦袋,,眼神頗為驚喜的看著褚良,道:“老板,,終于開張了,?”
褚良抬起頭對那探頭詢問的食客點點頭,隨后又低下頭看手機,。
那人聞言并沒有立刻進店,,而是腳步飛快的離開,又過了幾分鐘后,,只見他帶著一群人走進了店內,。
眾人的神色顯得是有些緊促的,那樣子不像是來吃飯,,反而像是在做一件很嚴肅莊重的事,。
各人分別各自選了餐桌坐下,,之前那位一直對褚良飯館服務風格頗為微詞的瘦子此時也已經(jīng)來了,顯然褚良停業(yè)的這幾天,,這些人并沒有忘記這家店的存在,。
對此褚良并不意外,站起身走進了廚房,,對褚小寶道:“讓他們點菜吧,。”
褚小寶點點頭,,拿著菜單就要上前詢問,,卻是那位瘦子叫住了褚良,只見他一臉討好諂媚之色,,對著褚良和顏悅色道:“老板,,最近在忙什么,我們不著急,,聊聊天也是可以的,。”
褚良看著眼前這片食客,,都算的上是熟人,可也還沒有到聊天的關系,。
于是褚良便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這位瘦子,,那瘦子見他如此,顯得更加局促,,咧嘴尷尬的笑了笑后,,正不知該從何說起,另外一人便站起身,,湊近褚良身前,,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道:“老板,上次你那什么湯還有嗎,?”
說話的人就是上次那位有錢無處花的大佬,,連喝三碗壯陽湯,看他現(xiàn)在這模樣,,應該是當天夜里就有了效用,。
褚良見此人身材也算健康強壯,面色紅潤,,按說不應該有這方面的問題,,當下十分疑惑,就問:“你說的是淫羊藿茶,?”
那人聞言,,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一副食髓知味般興奮的盯著褚良:“對對對,老板,,沒想到您還有如此神藥,,你都不知道,喝完你這藥后,,當天夜里我就——”
話說到一半,,他也不再往下,而是發(fā)出猥瑣的嘿嘿聲,,那意思只要是個男人,,都能明白。
褚良搖了搖頭:“今天沒有,?!?p>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大失所望,,隨后又見褚良指了指墻壁上掛著的牌子,,上邊寫著:今日飲品“驢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