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唐笛笛卻并沒有因為時間的過去而回到原來的模樣,,終于,褚良將唐笛笛的變化定性為“間歇性精神病,。”
其實平日里唐笛笛對褚良是很溫柔的,,當然這只是對比她與其他人相處而言。
可現(xiàn)在,,褚良很難形容唐笛笛究竟是怎么了,。
他發(fā)現(xiàn)這幾天下來,唐笛笛像是一塊海綿,,任勞任怨,,二人的位置似乎完全調(diào)個了。
從前是褚良打水給她泡腳按摩的,,可這幾天唐笛笛卻總是順從無比的代替了原本屬于他的工作,。
對此唐笛笛沒有一點抱怨,,這樣的改變讓褚良充滿了沮喪,他仿佛感到自己的價值正在一點點的流失,。
有時候,,一段感情中,多付出的人,,似乎總能找到更多的安全感,,而被迫接受照顧的一方,仿佛更害怕失去,。
為一個人付出感情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事,,如果有一天不愿意了,收手就是,,而受傷更重的往往是一直接受照顧的人,。
從一開始,被動接受愛的一方,,似乎更容易誠惶誠恐,,如果是付出多的人提出分手,那一直被照顧的人也許要為這段感情付出更多的代價,。
相反,,如果者或是主動的一方,就算是被拒絕,,被拋棄,,似乎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從務實的角度上來說,,世界上從來不缺乏想要被愛的人,,而愿意付出,有能力付出愛的人,,總是不可能缺乏對象的,。
所以,褚良不妙的感覺是有緣由的,,這幾天他過的心驚肉跳,,可具體他在害怕什么,自己又說不出來,。
唯一值得肯定的是,,褚良將唐笛笛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對方的成長速度似乎遠超褚良的想象,,以至于造成如今褚良這樣被動的局面,,真可謂是:養(yǎng)虎為患,后患無窮。
唐笛笛上學去了,,褚良第一次發(fā)現(xiàn),,沒有女朋友的生活,似乎也挺美妙的,,至少不用心驚肉跳的接受對方的噓寒問暖,,恨不得親手給他穿上兩雙襪子的愛,對褚良而言似乎又過于沉重了一些,。
這一日,,褚良急迫的在調(diào)查關(guān)于死肥貓究竟留下了什么可靠的證據(jù),一次扭轉(zhuǎn)局面,。
上午十點,,褚良的手機卻響了。
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廖非凡打來的。
畢竟還欠了人家一個大人情,,褚良不敢怠慢,,只好放下眼前的“蛛絲馬跡”,,接聽了通話,。
電話才剛接通,,便聽到廖非凡有些急迫的聲音傳來:“是褚良嗎?我是廖非凡,,廖廚的兒子?!?p> 褚良連忙答道:“我知道的?!?p> “嗯,,你現(xiàn)在還在珠江開店嗎?”
褚良點點頭:“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
雖然褚良與廖非凡關(guān)系不錯,,但還沒到那種沒事打電話互相問候閑聊的地步,,而且聽對方的語氣,,顯然是有事要請他幫忙的,。
人情債說好還也好還,但有時候就像是牛皮糖,,總讓人感到還欠著人家什么,,這感覺很不妙,。
“是這樣的,,今天本來是要接待一個重要的客人,可我父親忽然低血糖發(fā)作,,之前暈厥在廚房里,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將他送去醫(yī)院了,,情況也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他再三叮囑,,說這個客人很不尋常,一定要讓你親自幫忙過來招待,,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時間呢,?”
對方并沒有因為上次的事情而以命令的語氣告知褚良這件事,,更多的像是在請求或是用商量的口吻。
褚良當即答道:“當然了,,廖廚幫過我大忙,,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了,,只是不知道我的這點微末技藝是不是能派的上用場了,,你先把地址發(fā)給我,,我這就過去?!?p> “好,,那就多謝褚良兄弟了,?!睆姆Q呼中,,褚良聽得出他主動而充滿善意的與他拉進了距離與關(guān)系。
收到短信,,褚良叫上逗貓的褚小寶,道:“今天不開業(yè)了,。”
“哦,,放假嗎,?”褚小寶如此問,。
褚良搖搖頭:“你跟我走一趟吧,沒理由當老師的自己背著一大箱廚具出門,徒弟卻在家里享受,?!?p> “好,。”褚小寶微微一笑道,。
她很快收拾了廚房里的用具,,褚良倒不是工具癖,而是金鏟鏟帶來的加成還是很可觀的,,至于其他的,,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幾分鐘后,,二人并肩走出自家飯館,,將店門關(guān)好,走出巷子在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便奔著廖非凡短信中的地址而去,。
在車上,,褚良還是給唐笛笛發(fā)了條信息,表示自己去處,,讓她不必擔心,。
唐笛笛在上課,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到,,褚良便也不管,,反正現(xiàn)在他見了女朋友跟見了鬼一樣害怕。
大學城離市區(qū)并不遠,,乘車的話,,四十分鐘不到就可以抵達,。
相比起大學城附近充滿生活氣息的環(huán)境,市中心顯得正式許多,,此時是上午,,街上行人并不少,來往人們大多穿著正式的西裝西褲,,女人們則穿著各異的工作制服,,這大冷天里,褚良仍能看到有人穿著絲襪窄裙走在路上,,大長腿白又白,,褚良大飽眼福之下,同時也感嘆:穿這么少不冷嗎,?
相比起大多數(shù)穿著正式的人而言,褚良與褚小寶師徒二人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特別是褚良,,在唐笛笛強烈的“建議”下,他里三層外三層裹的嚴嚴實實,,本來很不錯的身材徹底被遮了起來,。
這里畢竟不是北方,哪怕是最寒冷的季節(jié),,只要心中有勇氣,,還是可穿的帥氣一些的。
珠江是一座很年輕的城市,,地理位置不錯,,離上海與深圳這樣的發(fā)達城市并不遠,這幾年來,,已經(jīng)有不少外資入住本市,,這讓這座城市顯得更加有活力了起來,哪怕褚良深知這些白領(lǐng)上班族門其實心里都挺沮喪的,。
廖非凡給的地址很好找,,因為眼前的一幢大樓大大的招牌上寫著“長江大飯店”五個大字。
現(xiàn)在的褚良已經(jīng)沒有近視,,也不戴眼鏡了,,哪怕就算近視,看清這五個字也是輕而易舉的,。
長江大飯店,,這名字乍一聽有些老土與俗氣,可在這金碧輝煌的大廈襯托下,,反給人一種大氣自然,,格調(diào)極高的感覺,。
褚良站在這諾大飯店前,仰頭數(shù)著樓層,,頓時覺得自己變得很渺小起來,。
如果是從前,褚良十分有理由相信,,就算自己是應約前來,也很難進入這樣的飯店的,,畢竟這么有檔次的地方,一般都會有專門的保安日夜排查,,一旦發(fā)現(xiàn)有塞小卡片這一類形跡可疑的人出現(xiàn),,必然是要被轟出去的,。
現(xiàn)在的褚良和從前有所不同,,他已經(jīng)很少再穿地攤上三五十塊的衣物了,,因為唐笛笛的緣故,。
唐笛笛總說,便宜沒好貨,這句話褚良是很認同的,,特別像是現(xiàn)如今這樣貨物高度可以流通的時代,,想要撿便宜只會吃虧。
所以唐笛笛買衣服的原則很簡單,,挑貴一點的買,,但貴也是有限度的,只是相對于褚良從前的穿衣而言,。
對于名牌,,褚良與唐笛笛同樣是持反對態(tài)度的,什么幾萬塊一件的外套,,鞋子,,這些東西本來的價值根本是不值如此昂貴的,之所有有人買,,那是因為這其中含有大量附加值,。
人與人第一次見面,,第一眼看的一定是穿什么樣的衣服,,戴什么樣的手表,,提什么樣的包,。
進而根據(jù)得到的消息,以最快也最效率的方式,大體了解對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說白了,,就是看檔次,。
褚良對于穿名牌的人并不反感,,對于很多人而言,,名牌是工具,,是工作的必要。
在一些場合,,這些附加值總是能帶來方便的效果,試想一個大公司的高管全身穿著地攤貨,在與商業(yè)對手談判的路上被保安攔下來質(zhì)問,,這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
這樣的情節(jié)套路一般只會發(fā)生在網(wǎng)絡小說上,。
不過褚良也發(fā)現(xiàn),,有很多人似乎并沒有需要名牌的附加為工作提供便利,它也無法為自己的交際圈獲得額外資源,卻偏偏對名牌盲目追求到瘋癲的地步,。
褚良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樣想的,,只想到了一句可笑的話,,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有的人穿著名牌做上億的生意,,有的人欠著高利貸賣血來維持這種“體面”。
他確實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因為此時褚良已經(jīng)沒空來想這些事,,因為,當他帶著褚小寶自信滿滿的往長江大飯店內(nèi)走去時,,還是被保安攔了下來,。
褚良最近在看網(wǎng)絡小說,對于保安很沒有安全感,,總覺得這些人總能很離譜的找麻煩,。
事實告訴他,,有時候網(wǎng)絡文學似乎并沒有那么不靠譜,,因為眼前的保安頭子,正用一種審視與狐疑的態(tài)度看著二人,。
“你叫什么名字?”
對方上來就不客氣的問,。
褚良有些蒙圈,倒是身后的褚小寶理直氣壯道:“關(guān)你屁事,。”
保安聞言臉色一變,,但態(tài)度卻好了起來:“二位實在不好意思,,這段時間有一些人頻繁騷擾酒店客人,我們也是例行詢問,。”
褚良雖然覺得剛剛褚小寶很有氣勢,,但自己又不敢表現(xiàn)的那樣囂張,從小他就知道一個道理,,叫得最兇的,,最后都被打的最慘,他就是那個臉上笑嘻嘻,,一有機會就將人往殘了打的混蛋,。
“所以你們懷疑我們是那種人了?”褚良問。
那保安聞言面不改色,,心中卻腹誹道:“乘出租車來這里的一抓一個準,,先讓你囂張一會,看一會兒露餡了老子怎么治理你,?!?p> 保安心中一頓牢騷,臉上卻露著微笑,,禮貌的回答:“先生,,我們也是為了酒店的客人能有更好的環(huán)境,這個月已經(jīng)有三人因為小卡片的事情投訴了,,說是卡片被孩子看到,,對此我們深感抱歉,所以還請麻煩先生說明一下來意,?!?p> 對方說的話既合情又合理,褚良是一個能夠理解他人苦衷之人,,明白保安這份工作沒有那么好做,,甚至充滿了幸酸,當下便直接說明來意:“我是來這里做菜的,?!?p> 這話說完,那保安的表情可謂精彩紛呈,,過了好一會兒后,,他之前的謙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戲謔:“你是把我當成白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