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墻外,,黎姜和慕冬正蹲在一棵樹上等待著,,準備隨時接應(yīng)青和,。
慕冬買的糕點早就吃光了,,現(xiàn)下是又困又餓,,肚子一直在咕咕叫,。
他倚在樹干上打了個呵欠,,道:“怎么這么長時間還不出來,,我都快餓癟了,?!?p> 黎姜一瞬不瞬的盯著皇城,頭也不回的說道:“安靜等著就行,,餓就少說話,。”
慕冬倒是不說話了,,可肚子代替他發(fā)出抗議的叫聲,。
兩柱香之后,連黎姜都忍不住轉(zhuǎn)過頭,,無奈地看著他,。
慕冬聳聳肩,委屈道:“這我也沒辦法,,我控制不住它,。”
黎姜:“你不是說你要辟谷嗎,?這就是你的成果,?”
慕冬撓撓頭,間接性失憶爆發(fā):“我有說過這話嗎,?我怎么不記得,?”
黎姜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繼續(xù)盯梢,。
*
神念一點點鋪展開來,,掠過植被瓦磚,在即將到達門前的時候,,被猛地彈了回來,。
果然不出所料,這里被下了禁制,。
長平見青和站在原地有些奇怪:“怎么了,?”
青和再次細細打量起眼前這座不起眼的房子:“這里為什么是禁地?”
長平回憶:“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父王每隔上一段時間就會來這里待一會兒,,還不許別人跟著,,記得有一次我貪玩,不小心闖了進去,,被父王發(fā)現(xiàn)罰了我兩個月的面壁思過,,那可是父王第一次沖我發(fā)火!”
說到這,,她有點委屈:“從那以后,,這里就被下了結(jié)界,任何人都進不去,?!?p> 青和:“那你進去的時候,看見了什么,?”
長平:“時間太短了,,我只模模糊糊的看見了一副巨大的畫像,還沒來得及看仔細就被父王揪出去了,?!?p> 青和狀似不經(jīng)意的開玩笑道:“畫像?我還以為里面藏了什么寶貝,,比如玉石翡翠,,瑪瑙珠子什么的?!?p> 長平被逗笑了:“哪有什么寶貝啊,,里面黑漆漆的,連個箱子都沒有,。再說這些東西在宮里一點都不稀奇,,隨便哪個妃子房里都能見到,那還用藏啊,?!?p> 青和淡淡一笑:“也對?!?p> 夜涼如水,,吹起一股冷風,周圍的蟋蟀依舊叫聲不停,。
長平打了個寒顫,,道:“我們還是快離開這吧,我有點冷,?!?p> 青和點點頭,和長平并肩而行,一只手卻悄悄繞到長平背后,,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手指輕輕點了一下。
抱住昏睡過去的長平,,青和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做個好夢,。”
把長平放到了一個安全平坦的地方,,青和來到那座房子面前。
離得近了,,腰間的定風珠愈發(fā)變得躁動,。
房子乍一看沒什么特別,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在房子周圍漂浮著一層透光的薄膜,,薄膜上隱隱附著無數(shù)的小光點,,那是咒語。
青和抬手虛虛停在那層薄膜上,,微蹙眉,,這竟然是連心咒!
這種禁制她曾在書上看到過,,所謂連心咒就是用施咒人的心頭血煉咒,,加上連心草的種子,煉制七七四十九天方可煉成,。
這就相當于人和咒語合二為一,。咒語的堅固程度和施咒人的修為有關(guān),修為越強咒語越強,。若是有人強行破壞禁制,,那施咒人會第一時間感知到并迅速找到位置殺死對方。
用這種咒語的都是要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而且極其容易反噬,,一般修士除非必要,否則是絕對不會用這種咒語的,。
青和現(xiàn)在開始好奇那幅畫像到底是畫的誰,,值得墨戰(zhàn)離用連心咒來保護它。
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青和覺得沒有絕對的把握打破禁制,,甚至還有可能打草驚蛇,只能找?guī)褪帧?p> 在靈海里向神荀和墨君千打了道神念,,便在原地靜等,。長平在一旁倚著綠松樹安穩(wěn)的睡著,青和默默的欣賞她的睡顏,還挺可愛的,。
突然她聽到一絲動靜,,聲音忽遠忽近,青和隱藏自己和長平的氣息,,悄悄向聲響處挪去,。
綠松樹不高不矮,正好擋住了青和的身形,,她偏了偏頭,,發(fā)現(xiàn)黑暗里有兩道人影,一道像是個宮女,,另一道倒有些眼熟,。
仔細回憶了下,好像是醉仙居的老板賀斯,。
他怎么會在這里,?還是和一個宮女?還拉拉扯扯,?莫非……
青和發(fā)誓她真的不是故意想歪的,,實在是眼前的場景太容易讓人遐想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神珠,,至于春宮韻事什么的,和她沒關(guān)系,。
沒多久,,那兩人便鬼鬼祟祟的離開了,絲毫沒發(fā)覺有人正在偷窺他們,。
一柱香之后,,神荀和墨君千出現(xiàn)了。
青和:“沒有人發(fā)現(xiàn)你們吧,?”
神荀搖搖頭:“放心,,那些人都忙著巴結(jié)諸葛鴻明呢,哪會注意到我們,?!?p> 青和放心了,繼而轉(zhuǎn)向那層薄膜道:“你們有沒有辦法破了這禁制,?”
墨君千雖然天賦驚人,,但閱歷并不豐富,對連心咒也只是聽說過,,并不知道解除之法,。
神荀站在薄膜前面,,神色認真,兩只小手背在身后,,活像個小大人似的,。
半響,他說道:“想破這連心咒,,其實很簡單,。”
青和:“哦,?你有什么辦法,?”
神荀伸出一根手指:“只需施咒人的一滴心頭血?!?p> 青和努嘴:“墨戰(zhàn)離的心頭血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的,。”
三人沉默,。
墨戰(zhàn)離的修為雖然不知具體階別,但以他天啟學院的出身來看,,肯定在他們之上,,實力不容小覷,更何況還有諸葛鴻明在場,,想要拿到心頭血,,硬搶肯定是行不通的,只能智取了,。
但以這兩個老狐貍的心計,,就算智取也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青和凝眉深思,,視線不經(jīng)意瞥見不遠處熟睡的長平,,有了主意。
她看向兩人:“不如問問長平,,她應(yīng)該很了解墨戰(zhàn)離有什么弱點,。”
睡夢中的長平正在一片飄滿蒲公英的草地上悠閑散步,,享受陽光,。原本散布在周圍的蒲公英突然一股腦的朝她臉上撲來,她下意識的揮舞雙手想揮散它們,,大幅度的動作讓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青和拿開狗尾巴草,笑道:“醒了,?”
長平還有些迷糊,,看看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御湖邊的大石頭上。
她揉了揉眼睛:“我記得我們好像出來散步來著,,怎么睡著了,?”
青和坐在她旁邊道:“是啊,你睡了好久呢,,是不是今天太累了,?”
長平清醒了一些:“可能吧,欸,,你們也出來了,?”
墨君千:“是啊,里面有點悶,,出來透口氣,。”
神荀在一旁托著腮,,以小孩的口吻說道:“那些大人太無聊了,,拿著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吹噓有多厲害,嘁,,有什么好炫耀的,!”
長平好奇:“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墨君千解釋:“是靈器,,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靈器,,靈器越強大說明主人的實力就越強?!?p> 長平頓時失了興趣,,擺擺手道:“他們那些人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這樣,算是官場之間互相吹捧吧,,沒勁透了,。”
神荀搭腔:“就是,?!?p> 青和突然開口:“不知道國主的靈器是什么?他實力那么高,,靈器肯定也很強大吧,?”
長平隨意道:“這我還真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父王在我面前用過靈器,,許是怕打擊我的自信吧,。”
三人對視一眼,,青和又問道:“那他有沒有什么喜好之類的,,我們一行人作為你的朋友,,該正視面見國主,投其所好,?!?p> 長平:“何必在乎這些虛禮。父王平時愛好不多,,喜歡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偶爾畫畫山水圖,圖新鮮而已,?!?p> 說著,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神荀道:“要說他最喜歡什么,,大概就是小孩子了,”她開玩笑道:“你要是真想投其所好,,不如把他送給我父王好了,。”
神荀面無表情:“拐賣人口可是犯法的,,尤其是小孩,。”
長平樂得哈哈大笑,。
一旁的青和倒是顯得嚴肅多了,她不僅沒笑,,甚至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青和在靈海里和神荀交流:“你覺得怎么樣?”
神荀看向她,,眼里暗含警告:“什么怎么樣,?別打我的注意!”
青和勸他:“要以大局為重,?!?p> 神荀:“我已經(jīng)付出的夠多了?!?p> 青和:“心頭血的主意可是你提出來的,。”
神荀:“……”
青和:“神珠就在眼前,,我們不能半途而廢,。”
神荀:“那你自己怎么不上,?美人計也是可以的啊,?!?p> 青和:“你忘了,我現(xiàn)在可是女扮男裝,,你之前還叫我要永遠保持下去來著,。”
神荀:“……”
墨君千適時插了進來:“要以大局為重,?!?p> 神荀徹底妥協(xié)。
一切談妥之后,,墨君千帶著一臉生無可戀的神荀借口離開了,,青和依舊陪長平在外邊賞月亮。
回到主殿,,神荀拖拖拉拉的坐回原位,,轉(zhuǎn)頭對墨君千道:“待會,無論你看見什么都不許說出去,,任何人都不能,。”
墨君千向他保證,。
神荀深呼一口氣,,朝著墨戰(zhàn)離的方向走了過去。
墨戰(zhàn)離已經(jīng)離開王座,,和諸葛鴻明正聊的興起,。
要說這兩人也算是同門師兄弟了,當年在天啟學院的時候,,他們就是師出同門,,只是兩個人性格完全不用,墨戰(zhàn)離從小在皇家長大,,為人處世八面玲瓏,,才到學院不久,就交了很多朋友,,廣受大家歡迎,,再加上天賦不錯,長得有好,,沒出多久,,就變成了學院的風云人物。
而諸葛鴻明的待遇就截然不同了,,因為孤僻古怪的性格,,不但沒什么朋友,相反還得罪了不少人,。那時候一有人上門找茬,,都是墨戰(zhàn)離幫他擺平的,,一來二去,也只有墨戰(zhàn)離能跟他說上幾句話,。
想不到多年之后,,一個當了國主,一個成了學院的院長,,都成了當今了不起的大人物,。
此刻,墨戰(zhàn)離端起酒壺為諸葛鴻明續(xù)滿杯,,談笑道:“誰能想到多年之后的我們會是如此呢哈哈哈,。”
諸葛鴻明依舊一副冷臉:“造化罷了,?!?p> 墨戰(zhàn)離:“是啊,造化,。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怎么樣了,,閑云野鶴的日子過得久了,會不會把我們都忘了,,唉……”
正感嘆著,,突然腰間不知道被什么給撞了一下,墨戰(zhàn)離低頭,,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停在他面前,,手里拿著吃了一半的桂花糕,懵懂的看著他,。
“叔叔,,你要吃桂花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