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和三人在原地等待,待血液爬滿的一刻,,整個禁制瞬間分崩瓦解,。
青和有點懵,,看向神荀:“你怎么不早說是這種效果,?禁制破了,,墨戰(zhàn)離不就有所懷疑了嗎,?”
神荀無所謂道:“怕什么,,到那時我們早就拿了神珠遠走高飛了,?!?p> 青和:“話是這么說,但萬一呢,?”
神荀唇角微勾:“萬一的話,,那就走一步看一步?!?p> 說完率先推開了那扇門,。
兩人跟上。
房間里果然如長平說的那樣,,一片黑暗,,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幅畫像,其他什么都沒有。
青和從腰間拿出定風珠舉在身前,,珠子輕輕抖動,,在走到畫像面前的時候抖動的更加劇烈,甚至散發(fā)出微淡的亮光,。
借著亮光,,青和看清了畫像上的人,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白衣素裹,,長發(fā)及腰,不沾粉黛依舊美的驚心動魄,,尤其是那雙眼眸,,美目盼兮,秋水含情,,仿佛能把人的魂魄吸進去一般,。
青和承認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能把美人畫的如此栩栩如生,,畫師的水平可見一斑。
順著往下看去,,在畫像的中間部分有一道裂痕,,像是被撕毀過,還有一些斑斑點點的血跡,,許是時間隔的太久,,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定風珠的光芒在青和停留在血跡的位置時變得愈發(fā)耀眼,,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在指引她一樣,,青和不自覺的把手伸向了畫像。
神荀在一進來這里的時候就發(fā)覺不對勁,,眼看青和的手馬上就要碰到畫像,,他猛地出聲:“別碰!”
可惜已經晚了,,指尖碰到畫像的一霎那,,畫像陡然迸發(fā)出刺眼的白光,青和躲閃不及,,定風珠驟然脫手,,瞬間被白光吸了進去。
遠在御書房批閱奏折的墨戰(zhàn)離猛地抬頭,,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立刻起身匆匆朝外走去,。
不過一瞬,已然來到禁地前面的空地上,。
禁制破了,,他抬手按了按心口,居然沒有任何感覺,。
習慣性的捻了捻手指,,指尖上的傷口還沒愈合,倒是提醒了他,。
眼底閃過一絲陰冷,,他抬步走進了房內。
房間內一切如常,,除了那幅畫像沒有任何痕跡,。
墨戰(zhàn)離在屋里釋放威壓,確定沒感知到任何人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走到畫像前,眼底陰冷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癡迷,。
他抬起手,手指滑過畫像,,動作是從未見過的溫柔,。
“靈兮……我來看你了……”
黑暗里,他輕喃出聲,。這一刻,,他已不再是一位國主,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思念戀人的平凡男人,。
……
破廟里
幾個人圍著柴火堆,神色嚴肅,。
黎姜和慕冬坐在一側,,青和三人坐在另一側,位置有些微妙,。
黎姜:“你們是說,,你們不僅沒拿到馭水珠,連定風珠也給弄丟了,?”
對面三人:“嗯,。”
黎姜:“你們是說,,定風珠是被一幅畫像給吸了進去,?”
三人:“嗯。”
慕冬:“你們是說,,你們在皇宮吃著山珍海味,,卻沒順手拿點兒出來給我們?”
三人:“嗯……嗯,?”
黎姜瞪了他一眼,,面色凝重地對青和說道:“真如你所說,這畫像邪門得很,,不會是什么神器之類的東西吧,?”
青和仔細回憶了下她摸到那幅畫時的觸覺,搖搖頭:“應該只是一副普通的畫而已,,只是不知道墨戰(zhàn)離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腳,。”
而且她現在回想起來那幅畫像上的女人,,總覺得有些眼熟,。
黎姜嘆口氣:“這次不成,再想進宮就難了,?!?p> 青和倒是不怎么擔心:““墨戰(zhàn)離說要宴請我們作為滅火救人的謝禮,到時候我們再探一次就是,?!?p> 神荀坐在她左邊,嗤笑一聲:“客套話罷了,,這你也信,。”
青和白他一眼:“嘖,?!?p> 右邊的墨君千拿起根木頭挑了挑火堆,道:“就算進的了皇宮,,今晚過后墨戰(zhàn)離肯定會加強戒備,,甚至布下圈套,等我們上鉤,?!?p> 青和又白一眼:“嘖?!?p> 拆臺一時爽,,但話確實不假,眾人頓時一籌莫展,。
還是黎姜打破沉靜:“先休息吧,,大家都累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p> 其余人同意,簡單收拾了下就各自休息了,。
夜半時分,,所有人都安靜睡著了,青和緩緩睜開眼,,直勾勾的看著屋頂,,宮里發(fā)生的事在腦海里不斷閃現,最終定格在那幅畫像上,。
那道裂痕,,那些血跡,還有那個絕色美人,。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這里面的事不簡單,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這感覺就好像買了一張彩票,,正苦苦等待著中獎號碼揭曉的那一天一樣,讓人抓狂,。
她向來不喜歡復雜的事,不喜歡麻煩,,不喜歡彎彎繞繞,,可事情總是朝著她不可預知的方向發(fā)展,比如神珠,,比如劇情,,比如,墨君千,。
她悄悄轉過頭,,墨君千就睡在不遠處,許是童年的不堪回憶讓他即使在睡夢里也會本能的感覺到不安,,眉頭緊皺,,雙手抱在胸前。
睡著的墨君千比平日里少了些溫柔,,多了些落寞,,像只可憐的小狗一樣窩在角落里,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主角,,很難想象如今的墨君千會變成后期毀天滅地的神,。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的反差,,她當初才會迷上這本小說吧。
可是現在呢,?
她一直覺得自己有把握分清現實和虛幻,,可是時間長了,她又不確定了,。
慢慢轉回頭,,繼續(xù)望天。在寂寞的黑夜里,,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
之后一連幾天,都城下起了暴雨,,寒風冷冽刺骨,,一片灰寂,讓人的精神也跟著沒了朝氣,。
慕冬和青和坐在門檻上托腮望遠方,,一動不動,黎姜和墨君千不在破廟,。
不一會兒,,神荀拿著根草悄悄蹲在慕冬身后,用草尖輕輕騷撓慕冬的脖頸,。
一開始慕冬還能堅持著不動,,到后面就越來越受不了了,直到最后他“騰”的站起來,,氣急敗壞道:“不玩了不玩了,!你耍賴,居然找?guī)褪?!?p> 青和甩了甩有點酸的胳膊,,無辜道:“我沒有啊,是他自己要幫我的,,我可沒找過他,。”
慕冬氣道:“那也是幫了,,我不管,,我們再來一局!”
青和:“輸了就是輸了,,是你先動的,,怎么,是不是玩不起,?”
慕冬一揚頭:“誰說我玩不起,,輸就輸,,大不了我不吃了,我辟谷,?!?p> 青和戲謔地看著他道:“這可是你說的,待會他們回來,,你的那份美餐可就都是我的了,。”
神荀跑到青和身邊分一杯羹:“還有我的,?!?p> 兩個狼狽為奸的人笑得一臉得逞。
慕冬氣憤憤的瞪了她倆一眼,,轉頭生起悶氣來,。
沒過多久,黎姜和墨君千回來了,。
外面依舊下著大雨,,兩人的身上卻沒有一滴雨水,但身上帶來的寒氣著實讓青和打了個哆嗦,。
把買來的吃食放到干草上一一打開,,還有一壇好酒。幾個人都迫不及待的要飽餐一頓,,只有慕冬一個人動都不動,,偶爾眼神瞥兩眼,但又馬上看向別處,。
青和拿起一個燒餅遞到他面前,,道:“剛才跟你開玩笑的,給,,吃吧?!?p> 慕冬倔犟的搖頭:“男子漢愿賭服輸,,說不吃就不吃,拿走,?!?p> 還挺有骨氣,青和把燒餅在他臉前晃了晃,,香氣四溢,。
“確定不吃?”
慕冬咽口水:“不吃,?!?p> “真的不吃,?”
“不吃?!?p> 青和看向黎姜,,黎姜拿過那塊燒餅,冷冰冰的看著慕冬,,命令道:“吃,!?!?p> 慕冬在這比外面的大雨還冰冷的眼神的攻勢下,,拋棄了他最后的倔犟:“這可是你讓我吃,我才吃的,?!?p> 說罷,就接過了燒餅歡快的吃了起來,。
“對了,,”黎姜道:“節(jié)日過后,城里的客??粘霾簧俜块g來,,我買東西的時候順便預訂了幾間,一會收拾收拾去客棧吧,?!?p>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眾人感慨終于不用住破廟了,。
酒足飯飽之后,,收拾了行李,一行人便離開了破廟,。
客棧不大,,兩層小樓,勝在雅致干凈,。掌柜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不高,有些肥胖,,面色倒是挺和善,。
領了房牌之后,幾人拿著行李往樓上走去,。
樓梯很窄,,走到一半恰巧從樓上下來一個年輕人,一身棕衣,,勁裝打扮,,身后背著一把長劍,,臉上左頰有道很長的疤痕,看上去兇神惡煞,,很不好惹,。
那人大搖大擺的占據了整個樓道,把青和一行人堵在了中間,,看樣子是想讓他們給他讓路,,說話也極其囂張。
“沒長眼???還不快給本大爺讓路!耽誤了本大爺的要事,,小心我砍了你們,!”
一連幾天住在破廟,眾人都有些身心俱疲,,心情也差到極點,,這會兒又來個劫道的,心里憋了幾天的火氣一下子涌了上來,。
慕冬首當其沖,,沖他喊道:“喂你講不講道理啊,明明是我們先上來的,,要讓路也是你給我們讓才是,!”
那人不屑道:“道理?大爺我闖蕩江湖從來沒講過什么道理,!我告訴你小子,,馬上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哼,,一群老弱幼殘!”
慕冬怒了:“老弱幼殘,?”轉頭看黎姜:“他竟然說我們老弱幼殘,?”
黎姜把慕冬推到身后,打量了那個年輕人,,冷聲道:“這位……劍客,我?guī)煹苷f話是有些沖,,不過閣下的態(tài)度是不是也太無禮了些,?看來闖蕩江湖并沒有讓你學會什么叫做禍從口出,不如今天就讓我黎某人好好給你上一課,,免得日后劍客真的變成賤客,?!?p>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把那人懟的無話可說,。青和在心里給黎姜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大師兄,果然段位高,。
那人也不是傻瓜,,反應過來黎姜是在罵他,頓時怒上心頭,,雙目圓瞪,,手緩緩抬起,抓住了身后的劍柄,。
感受到周圍靈力波動,,黎姜不慌不忙,沒有任何動作,,甚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一雙冷眸微微瞇起。
氣氛逐漸劍拔弩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