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殷政打量了一眼林夭,,不動聲色地道:“老六上次帶進宮的丫鬟,,與你倒是相像,。”
林夭快速思量一番,,決定實話實說,,“回皇上,奴才正是上次六殿下帶進宮的丫鬟,,實際上,,奴才是二殿下府上的丫鬟,,在王府負(fù)責(zé)掃地?!?p> 殷政面色一沉,,怒拍桌案,林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心里嘀咕著這劇情走向怎么跟電視劇里的有點不一樣,,照理來說,皇上應(yīng)該對自己的坦率直言頗為贊許,,這…怎么發(fā)起脾氣來了,,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猜不得,,問不得,。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將欺君罔上,?!?p> “皇上息怒,”林夭舉起雙手往前俯身磕了個響頭,,動作看著頗為夸張,,“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皇上,奴才本名林夭,,曾經(jīng)女扮男裝化名林木行醫(yī),,二殿下府上的那名神醫(yī),其實就是奴才,?!?p> 殷政眸底掠過一絲微詫,面色沉得愈發(fā)駭人,,“上次進宮給皇后看病的大夫也是你假扮的,?”
林夭點了點頭,“趙大公子的病也是奴才治好的,,奴才一介女流,,行醫(yī)多有不便,因此才斗膽女扮男裝,,還請皇上恕罪,。”
殷政斂了斂面上的怒色,,語氣仍是整肅,,“你女扮男裝進宮行醫(yī),此事若是被皇后知曉,”語調(diào)陡然一沉,,“你以為二皇子能置身事外嗎,。”
林夭誠懇道:“皇上,,奴才一心向著二殿下,,絕無任何歹毒心思,還請皇上明鑒,?!鳖D了頓,又道,,“奴才女扮男裝進宮為皇后娘娘診治,不存在任何別有用心,,若是日后皇后娘娘追究起來,,還請皇上為奴才說兩句好話,奴才定當(dāng)感激不盡,?!?p> 殷政拖著長音地“哦~?”了一聲,,“禍?zhǔn)悄阕约喝堑?,朕為何要幫你收拾亂攤子?!?p> 林夭攥了攥拳頭,,決定賭一把,“奴才是二殿下府上的人,,若是奴才被人構(gòu)陷別有用心,,恐怕殿下也難以全身而退?!?p> 殷政不悅地皺了皺眉,,視線稍稍側(cè)向帷帳之后,收回后,,聲音沉冷地開口,,“你這是在威脅朕嗎?!?p> 林夭恭敬道:“奴才不敢,。”
殷政從龍椅上起身踱了幾步,,神態(tài)頗有幾分凝重,,視線回到林夭身上后,道:“你方才還說一心向著二皇子,現(xiàn)在卻把他當(dāng)作籌碼來威脅朕,,像你這樣的人,,不適合留在睿王府?!?p> 這最后一句暗藏殺機,,四周的空氣也縈繞起絲絲寒意,林夭感覺下一刻就會有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鮮血一飆,,一刀斃命,想到這兒,,她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下意識地抬頭快速瞄了一眼房梁,什么也沒有,。
定了定心神,,她習(xí)慣性地雙手籠袖,又覺得不妥,,規(guī)距地將手疊于身前,,鎮(zhèn)定道:“皇上,奴才只是想保命,,唯有保住性命才能談為殿下效力,,出賣殿下的事,奴才不會做,,這點,,皇上可以放心,至于皇上剛才說奴才拿殿下當(dāng)籌碼來威脅您,,皇上誤會了,,奴才即便行至絕路,也不會拿殿下當(dāng)籌碼,,籌碼是可以取舍的,,殿下是要同生共死的?!?p> 殷政余光微側(cè)了一下帷帳后,,將話題轉(zhuǎn)移到酒樓行刺。
“據(jù)朕所知,,是你向六皇子提議舉辦比賽的,,如今,朝中不少人懷疑是二皇子暗中授意六皇子在酒樓行刺,,你若真對二皇子忠心耿耿,,便將這罪名擔(dān)下,,后面的事,朕自有安排,?!?p> 林夭心里嘟囔幾句,畢恭畢敬地俯身道:“恕奴才不能從命,,此事本與兩位殿下和奴才無關(guān),,若奴才將這罪名擔(dān)下,不僅小命難保,,真正的幕后指使也不會善罷甘休,,必會想方設(shè)法地將奴才與兩位殿下捆成一團,一鍋煮了,?!?p> 聽見最后這一句逗趣之語,殷政嘴角掠過一絲笑意,,又意味深長地道:“若是你與這幕后指使捆成一團,,豈非一箭雙雕?!?p> “額…”林夭木訥了幾秒,旋即擠出幾顆豆大的淚光,,凄凄慘慘地訴苦道:“皇上,,奴才自小父母雙亡,又被一個丑八怪師父撿回家,,天天逼著奴才當(dāng)牛做馬地伺候他,,可憐奴才不滿三歲就要學(xué)著洗衣做飯,五歲就要學(xué)著砍柴挑水,,皇上,,奴才的命真的好苦啊,好不容易遇到殿下得以脫離苦海,,如今卻要與殿下陰陽相隔,,可憐奴才腹中的孩子連爹娘的面都見不著?!?p> 聽見孩子兩個字,,殷政感覺太陽穴突突了幾下,面上驚詫得一陣紅一陣白,,煞是好看,,這時,從帷帳后走出來一人,,握拳輕咳一聲,,神態(tài)頗有幾分…不自然,。
林夭本已打定主意先弄個假懷孕把小命保住,憑自己的醫(yī)術(shù)改變脈象小菜一碟,,再…近水樓臺先得月,,生米煮成熟飯,沒想到老公一直藏在這御書房中偷聽,,驚喜之余,,又有幾分埋汰,一面嘟囔著小嘴,,一面拖著兩條腿肚子巴巴地朝他爬過去,。
等到了殷灼身側(cè),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嚶嚶地哭訴道:“殿下,,奴家腹中已有您的骨血,稚子無辜,,奴家一定要為殿下生下這個孩子,。”
殷灼額角的青筋再次抽動了一下,,凌厲的視線向下一掃,,林夭慚愧地低下頭,弱弱地嘟囔道:“奴家這兩天總是惡心想吐,,吃不下東西,,又總想吃些酸的,俗話說,,酸兒辣女,,”感受到頭頂黑壓壓的氣場,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小如蚊音,,沒了下文。
殷灼靜吸下一小口氣,,說道:“你那應(yīng)該是胃疾,,以后,一日三餐就喝小米粥養(yǎng)養(yǎng)胃吧,?!?p> 林夭心里嘟嘟囔囔,面上乖巧地點頭道,,“殿下說得是,,應(yīng)該是奴家弄錯了,奴家太想為殿下開枝散葉,,所以”
殷灼打斷了她后面的話,,俯身道:“父皇,,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查出刺客的來歷?!?p> 林夭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皇上,小女愿協(xié)助仵作驗尸,,將功補過,,還請皇上應(yīng)允?!?p> 殷政揚眉問道:“你何罪之有,,說來聽聽?!?p> 林夭回道:“這比賽本是小女提議六殿下舉辦的,,卻被賊人鉆了空子,是小女考慮不周險些害了幾位皇子,,小女愿將功贖罪,。”
殷政看了一眼殷灼,,思忖片刻,,道:“朕給你三天時間,倘若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誰也保不住你,。”
林夭叩首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