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夭離開王府的時候被春蟬請去了紅玉的住處。
走進(jìn)房中,,一股甜膩的香氣便飄了過來,,林夭嗅了嗅,,是安神香一類的暖香,,不過里面摻著幾分麝香的香氣,,應(yīng)該還添加了別的香料,,這位侍妾身上的異香多半來源于此,。
即便沒學(xué)過醫(yī)術(shù),,林夭也知道麝香對女子不好,若是這紅玉經(jīng)常去靜王妃那兒走動,,那她衣服上帶著的麝香香氣也會不知不覺間被靜王妃吸入體內(nèi),,若是體質(zhì)弱的女子,怕是早就流產(chǎn)了,,還好這靜王妃身體素質(zhì)不錯,,又或者這位靜王妃早就察覺到了,所以平時也會多加注意,。
紅玉半臥在榻上,,單手支著頭說道:“林姑娘年紀(jì)輕輕便有一身妙手回春的好醫(yī)術(shù),當(dāng)真是難得,?!?p> 林夭不想在這房中多待,回了一句客套話后,,旋即便告辭道:“民女家中還有事,,就不多待了?!?p> 紅玉朝春蟬使了一個眼色,,后者攔住林夭道:“林姑娘,我家主子最近咳疾犯了,,有勞姑娘就為我家主子瞧瞧,。”
林夭四下看了一圈,,說道:“夫人,,咳疾犯了要保持室內(nèi)空氣流通,門窗早晚要打開通風(fēng),,還有就暫時不要燃香了,,”說著,她拿起桌子的茶壺走到香爐邊,,倒水澆滅了里面的熏香,。
“你干什么?”春蟬生氣地質(zhì)問道,。
林夭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這都是為了夫人的健康著想,,這香料香氣濃郁,,本就易使人誘發(fā)哮喘,夫人咳疾反復(fù),,想來與經(jīng)常燃用此香有很大的關(guān)系,。”話罷她又走到窗邊開了窗,,接著走到門邊開了門,,整個房間登時變得亮堂堂的。
紅玉抬袖擋了擋眼睛,,對這么明亮的光線有幾分不適,,春蟬要去關(guān)門窗被林夭攔住,兩人拉拉扯扯之際,,一包藥粉從春蟬袖中掉了出來,,林夭眼疾手快地先她一步撿了起來,旋即低頭嗅了嗅,,哎地一聲叫了出來,,“蟬姑娘,你怕是買到假藥了,,這假藥吃下去弄不好要出人命的,,這么危險的東西還是先放在我這兒吧,玉夫人,,您記得讓人早晚打開門窗通風(fēng),,民女就先告辭了?!?p> 話罷,,林夭一溜煙地跑了。
紅玉冷陰陰地睨了春蟬一眼,,春蟬立刻福身離開去追林夭,。
林夭見春蟬追來,使出吃奶的力氣全力向前沖刺,,見后面的人越追越近,,心想這丫鬟肯定有些武功底子。
快要被追上時,,段若涵帶著冬兒剛好出現(xiàn),,林夭立刻揮舞著雙臂大喊了一聲“二小姐”。
段若涵聞聲轉(zhuǎn)過頭,,見林夭和春蟬一前一后地朝自己跑了過來,。
等停下后,林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二小姐,,您給我評評理,,這蟬姑娘被人騙了買了一包假藥,我好心把這包假藥拿走免得她誤服丟了性命,,她反倒追著我不放了,。”說完,,她悄悄對段若涵使了個眼色,。
段若涵立即明白過來,對春蟬說道:“林姑娘也是一片好意,,這藥是花多少銀子買的,,等會兒你直接去賬房領(lǐng)多少銀子,以后可要當(dāng)心了,,別再上了那些騙子的當(dāng),。”
春蟬福身道了一聲“是”,,又暗戳戳地剜了林夭一眼,,然后告退離開了。
等春蟬的背影消失不見后,,林夭和段若涵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冬兒見春蟬吃了癟,心里也有幾分痛快,。
回到面館后,,林夭將那包藥粉仔細(xì)研究了一下,里面的成分不是尋常毒藥,,還混有朱砂的氣味,,像是方士煉丹用的材料。
“得試驗一下才知道效果,?!?p> 殷灼來到面館時,林夭正蹲在兔籠前自言自語,。
“小公雞,,點(diǎn)點(diǎn)點(diǎn),點(diǎn)到誰,,我就選誰,。”
林夭從籠子里抱出那只一臉懵的大白兔子,,摸著它的腦袋說道:“小十一,,你放心,姐姐會保證你的生命安全的,?!?p> “小十一,,是你取給它取的名字?”殷灼似笑非笑地走過來說道,。
林夭點(diǎn)了點(diǎn)頭,,旋即給殷灼介紹起自己養(yǎng)的兔子,“這是老大,,喜歡吃青菜和玉米,,這是老二,喜歡吃胡蘿卜,,這是老三,,什么都吃,基本上不挑食,,這是老四...這是小十,,喜歡以小欺大,我懷里抱的是小十一,,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發(fā)呆,,這是十二,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往墻上撞...這是小十七,,年紀(jì)最小,,性格最乖?!?p> 殷灼輕笑道:“你知道得倒是清楚,。”
“那是當(dāng)然了,,我養(yǎng)出來的兔子可都是獨(dú)一無二的,。”林夭得意道,。
殷灼看了一眼林夭懷里那只兔子,,心說確實(shí)是獨(dú)一無二的呆,想到這兒,,他又輕笑了一下,,問道:“你把這小十一抱出來是準(zhǔn)備給它剪毛嗎?”
“非也,,非也,,”林夭搖頭晃腦地念道,“作為一只兔子,,怎能安居于籠中一隅混吃等死,,還要有更加遠(yuǎn)大的抱負(fù)才行。”
殷灼眉梢微揚(yáng)地看著她,,拖長著調(diào)子輕“哦~,?”一聲,問道:“那依你所見,,這兔子該有怎樣的抱負(fù)才行,。“
林夭笑道:“我不過是隨口一說,,殿下吃飯了沒有,要不我去給殿下煮碗面,?!?p> “不用了,本王不餓,?!币笞频馈?p> “那殿下去我房里喝杯茶吧,,正好我也有件有趣的東西要給殿下看,。”林夭道,。
殷灼眉梢微挑:“你該不會又撿了一只蛋回來吧,。”
林夭先賣了個關(guān)子,,“殿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到了房間后,,林夭將小十一放到桌子上,,它也乖乖地窩成一團(tuán)不到處瞎蹦,殷灼掃了一眼桌上一臉懵懂的兔子,,面上閃過一絲似笑非笑的古怪,。
“殿下,你看,,就是這個,。”
林夭從小布包里掏出那包藥粉遞到殷灼面前,,他接過后打開看了看,,神色平淡地說道:“這是玉隱閣秘藥,千絲雪,,服用后,,能讓人一夜白頭,壽命驟減十年,玉隱閣是江湖上的一個神秘組織,,行蹤極為隱蔽,。”
“玉隱閣,?”消停了一個羅剎門,,又冒出來一個玉隱閣,林夭心下感概江湖果然水很深,,上次羅剎門把大半武林人士誆到一個坑里,,雖然最后無人傷亡,但那些人的功力都被吸去了大半,,剩下的人又大都是些根基虛浮的野路子,,江湖武學(xué)一夕之間倒退了十多年,五大派避世山林,,休養(yǎng)生息,,一些不入流的門派便趁勢發(fā)展壯大形成了新的五大派,選出了新的武林盟主,,然這新的五大派和武林盟主并不被名門正派所認(rèn)可,,江湖便由此分成了兩派,舊派和新派,。
“這藥粉你是從何得來的,?”
聽見殷灼的問話,林夭收回思緒,,將在靜王府發(fā)生的事給他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