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看戲
王春花雖然是害死周齊的真兇,,但是近段時間,,永安縣發(fā)生的事兒太多了。
以至于,,周家顧不過來,,沒來得及將她休棄,。
如今周家眼看就要沒落,周夫人不免打起了王家的主意,。
“帶上幾個人,,隨我一起去荷花村。”
到底是大戶人家的主母,,周夫人從未干過這種打秋風(fēng)的事兒,。
雖打定主意,可仍是做足了思想準(zhǔn)備,,她才吩咐管家等人,。
一行人,趕到了荷花村,。
“夫人,,王家那邊要是不認您這個親戚,咱要咋做???”
路上時,有個下人擔(dān)憂的問道,。
周夫人冷笑一聲,,“只要周家一天沒寫休書,那王氏就還是我兒的妻室,?!?p> 更何況,就是因為王春花爭風(fēng)吃醋,,才害得她兒子中毒慘死,。
林主簿忌憚于王舉人的前程,幫他的妹妹王春花巧做辯辭,,說成是周家誣告,。
可事情的真相到底怎么樣,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凡王家還有一點良心在,,就該叫那王氏帶幾箱銀子過來侍奉婆母,而不是坐看周家沒落,。
她就不相信,,王家的人能忍著被戳脊梁骨,而不善待她這個喪子的親家,。
來到了王家老屋,,見眾人正收拾著昨夜的酒席。
這一幕,,卻是刺痛了周夫人的眼睛,。
她哪還不知道,王家昨天必然是擺了酒席,,替王春花去除晦氣,,才有現(xiàn)在這個殘局的,。
可昨天也是她丈夫,被判誣告良民的日子,。
她帶著人,,來到了王家老屋旁邊的大房家院門口。
“親家,!”
周夫人猶記得自己是大戶人家的當(dāng)家主母,,舉止和言行都還守著禮節(jié)。
顫巍巍的雙手,,卻將她內(nèi)心真正的情緒流露出來,。
“親家,可還在,?”
她單手斂袖,,另一手輕輕敲了敲王家大房的院子門。
那門本也只是虛掩著,,被她用力一推,,便往里開出一條縫來。
透過這門縫,,周夫人清楚地看見,,那還未被自己家休棄的兒媳婦王氏,竟是在院里私會外男,。
只見在院子里,,一個少年郎君正抬手在王春花的發(fā)鬢上,插了一支簪花,。
那簪花樣式別致,,最為礙眼的是,那絹花是艷紅色的,。
自己的兒子才死了多久,,她怎么敢這般行事?
“大膽,!”
周夫人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把推開院子的門,,率著一干周家下人,,直奔到王春花面前。
王春花轉(zhuǎn)頭一望,,看見是她,,頓時一驚。
正與她溫存的少年郎,,亦是嚇得臉色一白,。
自己也是要考取功名的文人,,若是傳出去和一個年輕小寡婦有染,怕是會污了名聲,。
啪,!
在二人還未回神之際,周夫人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
京城,。
二柱吃著美味的菜肴,和高志遠打趣:“昨日向你借錢的那個人,,看來今天是來不了了,。”
在王府前廳,,與信王談了關(guān)于官職的事兒之后,,他和高志遠又來到了昨天那家酒樓。
這酒樓的名字還挺雅致,,叫鳳仙樓,。
高志遠搖了搖頭,“再等等吧,!”
“王公子,,你們是在等什么人呀?能否與奴婢說說,?”
小丫鬟海棠這時候卻突然插嘴,。
世子爺命她暗中留意王曲的一舉一動,一旦察覺到異樣,,必須上報,。
二柱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是一個姓岳的小兄弟,他昨日急用銀子,,高兄便慷慨解囊,。”
海棠這丫鬟,,很可能是楊承文明著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一開始她還有點分寸,,稍一熟識之后,,便愈加放肆,,連主子的事兒都敢過問,。
不過,,他的目的就是要讓楊承文明白,,自己對于他是沒有威脅的,。
所以海棠問的事兒,,告訴她也無妨,。
“那豈不是說姓岳的那人,,放個高公子的鴿子,?”海棠有些愣神。
二柱看著她略嘆氣:“也不能這么說,,畢竟人皆有難處,,岳兄弟興許是遇到了什么難關(guān),才沒有及時趕來,?!?p> 又笑了笑,道:“讓高兄自己等吧,,你和我去一趟銅雀臺,,聽說那兒的戲班子極為了得?!?p> 這是他昨天路過茶樓時,,聽見別人提起的。
據(jù)說銅雀臺戲班子的人,,能使鐵樹開花,,頑石流淚。
今天楊承文所說的血石一事,,與他在茶館聽到的那個頑石流淚之說,,略有相似。
二柱想去看看,,還刻意帶上了海棠,。
“王公子以前來過京城?”海棠頗為疑惑,。
“沒有,!”二柱回道。
海棠更是想不明白:“那銅雀臺已于幾日前被查封了,,聽說是府尹大人親自率官兵過去的,。對了,府尹大人和我們王府的如側(cè)妃,,還是親兄妹呢,。”
“親兄妹,?查封,?”
二柱一愣,隨后又問:“為什么要查封,,銅雀臺的人犯了什么事,?”
海棠搖頭:“奴婢也不太清楚,,只聽說是因為妖言惑眾,,使了把戲,,讓那石頭滲出紅色血汁?!?p> “原來如此,!”
二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海棠卻又問道:“王公子還沒告訴奴婢,,究竟是如何得知那銅雀臺的,?你應(yīng)該是昨日才來的京城呀?!?p> “是附近的一家茶樓,,在里邊坐了一會兒,便知道到許多閑事,?!?p> “原來是這樣?!?p> 海棠雖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可心里卻暗暗記住了這事兒。
二柱和她離開了鳳仙樓,。
高志遠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沒有跟過去。
一路走走停停,,二柱似是對京城一無所知的樣子,,見著一個玩雜耍賣藝的草班子,都要圍上去看一會兒,。
那些個玩意,,都是上不了臺面的。
不過也難怪,,泥腿子出身的人,,縱使走了好運,也依舊是爛泥一灘,。
海棠心中不由輕鄙的暗暗想著,。
這時候,那戲班子的班主,,又拿著銅鑼,,在圍觀的百姓面前討賞銀。
“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他大聲吆喝著。
正在表演雜耍的人,,更賣力地拋著手上的火把,。
有個十幾歲大的小丫頭,,站在半空中的橫木上翻跟斗,腳下一滑,,險些從上邊摔下來,。
只引得群眾們一聲驚噓。
二柱起了興致,,伸手推了推身邊的小丫鬟:
“海棠,,扔點銅板啊,!”
“奴婢哪有那些個錢呀,!”海棠翻了翻白眼。
銀子她當(dāng)然有,,只是不想拿出來罷了,。
二柱見狀也沒硬逼她,在自己懷里掏了掏,,摸到了幾個大大銀錠子,,剩下都是銀票。
倒不是他小氣,,畢竟信王已給他安排了個官職,,縱使短時間內(nèi)還不能有小王爺?shù)纳矸荩珣?yīng)當(dāng)還是不缺錢的,。
但周圍的人撒的都是銅錢,,他扔出這個,實在顯眼了,。
他想了想,,便在戲臺班主輪過自己這邊時,將銀錠子扔在對方的銅鑼上,。
其實這戲班子表演得很一般,,一些小把戲連二柱都辦得到,但這是他頭一回看人耍,。
買的就是意頭,。
只是,他這銀錠子一拋出去,,敲在銅鑼上,,發(fā)出“啷當(dāng)”一下極為刺耳的響聲。
戲臺的班主,,以及身旁的人,,皆是一臉震驚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