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脫身
“同一種香味……當初害你們高家的人和現(xiàn)在害趙文顯的人,,難道是一伙兒的,?”
二柱稍有思怵,略微遲疑的說道。
許知縣一家,,并非主謀,。太尖山的賊人,,也不過是從犯,。
這一點上,他與高志遠都心知肚明,。
高家十幾年前的事,,如今已無從查起。連信王都選擇放下了,,他與高志遠二人,,又哪來的本事去細查。
便是如今,,他們知道了一些線索,。
貿(mào)然去查,也只會打草驚蛇,,還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但是高志遠好像還真的有去查的意思,。
二柱搖了搖頭,。
他沒有勸誡高志遠的資格。
雖說高氏是他的生母,,但他自己從未見過這個母親,,再加上來自異時空的記憶,他本能的覺得自己不是原來的王二柱,。故而仇恨并不深刻,。
可高志遠卻不同。
高家出事的時候他已經(jīng)十三歲了,,眼睜睜看著朝夕相處的家人遇難,,正常人都會心懷怨恨,。
可惜,信王并不能夠幫他除掉真正的主謀,。
唯有拿作為幫兇的許知縣和太尖山的賊人泄憤,。
二柱還未想好措辭,便見兩個官差來到了他們面前,。
“兩位,,我們世子殿下有請!”
為首的人稍一抱拳道,。
二柱皺眉問道:“你們世子殿下——是哪位,?”
官差頗為自傲地哼道:“正是當今圣上的長孫,秦王殿下的獨子————秦王世子殿下是也,?!?p> 當今圣上久安帝,只剩三個兒子,。
秦王楊世明,、信王楊世信、雍王楊世正,。
這官差所說的世子殿下,,應該就是秦王唯一的兒子楊承宣。
二柱皺了皺眉,。
現(xiàn)在朝堂上爭得最兇的,,便是秦王與信王。
秦王有嫡長子身份,,而信王手握大周的大半兵權,,兩人皆有一搏之力。
雍王向來淡泊名利,,曾當眾說出自己不愿做皇帝的話,,方才有今天的安穩(wěn)日子。
秦王與信王勢同水火,,楊承文就曾遭到秦王那邊的人暗算,。
二柱和高志遠作為信王這邊的人,此番楊承宣的邀請,,并不是好事,。
“難道查封鳳仙樓,不是趙首輔的手筆,?”二柱有些不解,。
趙首輔最得意的孫兒遭人暗算,定要出一口惡氣的,。
首輔雖沒有直接驅(qū)使官差的權利,,但他只要稍有意頭,,旁人豈會看不出來。
手底下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是爭著表現(xiàn),。
所以他一直以為,,查封鳳仙樓的事是趙首輔授意。
如今看來,,卻是想岔了,。
也對,能當上首輔的大人物,,又豈會那般小家子氣,。孫子嘛,多的是,,叫兒子多納幾個妾室,,多生幾胎不就行了。
二柱哂笑,。
高志遠低聲道:“趙首輔的女兒就是雍王妃,。秦王的人一直想要拉攏雍王?!?p> 雍王志不在皇位,,所以秦王和信王都一直在向這個弟弟示好,打算將他拉攏到自個兒的陣營,。
只是雍王一直也沒有透露出,,要傾斜向哪一方的意頭。
二柱一愣,,旋即失笑:“那楊承宣找我們,,豈不是要興師問罪?”
他不傻,,自然想得明白,,楊承宣若是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將暗害趙文顯的罪名歸咎于信王陣營的人,。
那么趙首輔與雍王,,很可能就會因此敵視信王,轉(zhuǎn)而傾倒向秦王那一頭,。
這一招并不高明,,甚至還有可能自掘墳墓。
就看趙首輔能否看清局面,,看破楊承宣的伎倆。
趙首輔能夠穩(wěn)坐首輔之位,,從先帝爺那一朝,,連任到今朝,。
二柱并不覺得他會被楊承宣的小伎倆給蒙蔽。
如今哪怕楊承宣拿出十足的證據(jù),,有十足的把握將自己的罪名坐實,,趙首輔一樣不會在奪位一事上助力秦王。
唯一讓二柱想不通的是,,王憲之昨天也出現(xiàn)了,。他出現(xiàn)得太蹊蹺。
這事兒的迷點實在太多,,二柱心有戚戚,,并不想將自己置于險地。
“大膽,!你可知我身邊站著的是誰,?”
二柱面色驟然一沉,厲聲呵斥,。
他突然的發(fā)難,,令原本打算好言相勸的官差發(fā)愣。
久久遲疑過后,,他們依舊猶豫不決,。
京城的貴人實在太多,看他們其中,,塊頭較小的那小公子身上的氣度,,極有可能就是某一位王公貴子。
可秦王世子殿下的話,,他們又不得不聽,。
最后,還是只得硬著頭皮對那個氣質(zhì)不同凡響的小公子道:“此事乃是秦王世子殿下所命,,還請兩位公子不要刁難小人,。”
高志遠看這些個官差對自己說話,,卻是反應過來了,。
他看了眼二柱,略一遲疑,,便緩緩開口:“你不去,,我去!”
官差們面上俱是露出喜色,,生怕他再反悔了,,便讓道擺手:“公子這邊請!”
他們本就因著之前查封一事,出了鳳仙樓,,站在街道上,。
此時這些官差一帶路,高志遠頭也不回地跟著他們走,。
二柱抿了抿嘴,。
高志遠臨走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讓自己脫身,,去與信王通風報信。
還是他別有用心,,打算借著楊承宣,,查出十多年前真正的真相?
“算了,,先把事情告訴信王,,免得他措手不及!”二柱心中暗道,。
見他想要離開,,便有官差伸手攔著,想將他一同帶去見楊承宣,。
二柱心知,,這時候和顏悅色是無用的。
必須表現(xiàn)出足夠的盛氣凌人,,才能鎮(zhèn)得住場面,。
“看來,有秦王世子殿下?lián)窝?,你們的膽子很大啊,,就不怕我們信王殿下知道了你們強擄走他的侄兒,會將你滿門抄斬,?”
他聲音越說越大,,還步步緊逼。
“信王殿下,?,!”攔著他的官差臉色一白。
雖不清楚秦王與信王之間的奪位之爭,,但他本能的有一種,,自己正被人拿著當?shù)蹲邮沟哪铑^。
可楊承宣的話,,他不得不聽,。
他流露出的猶豫之色,,自然逃不過二柱的眼睛。
“如今,,你要么放我離開,,要么————等我見過世子殿下,,將誤會解釋清除之后,,定要稟告我們王爺,將你全家拿了入獄,,誣告之罪,,累及二老與妻兒?!?p> 他危言恐嚇,。
官差念頭一轉(zhuǎn),想起秦王世子殿下只讓他們將人帶過去,,并未說一定要兩個,。
如今帶著那小公子過去,也算完成任務了,。
如若得罪了信王,,便是有世子殿下護著,也難以安生,。
這樣一想,,他便臉上揚起笑容,躬身讓道:“這位爺,,您請走好,!”
起先看見他們臉上的猶豫神色,二柱便知這些人沒有太多的底氣,。
如今安然脫身,,不過是意料之中。
他并未過多的歡喜,,反而腦子里的疑團,,使他板著臉,不言茍笑,。
圍觀的旁人見了,,紛紛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