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戶衙門內
李司戶剛剛接到押衙差使通報的信息知道張淮深讓他暫緩給那幫回鶻奴隸脫籍的事情
不過看起來并不意外反而有種計謀得逞的暢快之感
“看來陰恒成功了”
“妙,妙不可言,!”
“縱是張淮深這般疼愛家人的人在權力面前也得低頭,!”
“只要張淮深心中有這根刺就行了”
“這張延禮如此親近那些低賤的胡人且手段如此狠辣絕非良主”
“如今張文徹倒了太保公那邊沉淪是早晚的事情”
“必須要早作打算,張延暉雖然輕浮了一點,,但還是有才能的”
“最起碼比那張延禮要懂得如何與我等六姓家族的生存平衡之道”
“僅這一點就不枉費我們這般布局”
“到時張延暉成為了節(jié)度使,,老夫最少也能得個一州刺史,不比這徒有其名卻無任何實權沙州司戶要墻上百倍,?”
李司戶已經開始幻想自己美好的未來
作為曾經倒向太保公一系的人又是李明振的堂兄
如今宋興潤反水張文徹倒臺張淮深威望極盛完全掌控歸義軍局勢的時刻
他這個后臺倒了的人不想辦法找點出路的話
年底的勘察過后
恐怕連沙州司戶這個位高但沒什么實權的位置也難保住
讓你去瓜州當六司之一還算是好事
就怕把他弄到節(jié)度使押衙給你個推衙之職養(yǎng)起來
那就真的一點實權都沒了
這對于嗜權如命的他而言這么早退休回家還不如殺了他
門外司戶衙門的衙役小跑進入堂內
“大人,,門外張將軍求見”
“張將軍?哪個張將軍,?”
“沙州營田使兼牙門將張延禮將軍”
“張延禮?。∫稽S口小兒叫甚將軍,,就說我不在,!打發(fā)他走!”
衙役聽后面色不由一苦
對于他這樣位卑言輕的人而言
哪里敢直呼張延禮的大名
就在不知如何回答上官之時門外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進來
“李司戶說得對,,我不過一黃口小兒確實擔不起將軍之名,!”
張延禮剛從外面走進來就聽到了李司戶的話便故意大聲說出來讓周圍不少人都聽到了
“張延禮,你未經詢問便直闖司戶衙門竊聽機密,,你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李司戶看到這囂張跋扈的張延禮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們這些原太保公一系的本來活的挺滋潤
結果短短幾日的時間就被張延禮給打沉了逼得自己要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抱新大腿
心有怨氣自然語氣就好不到哪里去
“李明義!我尊重你才叫你一聲李司戶?你以為你鼻子里插兩根蔥就把自己當大象???”
“如今這司戶衙門如今還有啥機密可言,征糧調度之事已經交由司倉衙門了,,你這司戶衙門也就是一個戶籍登記管理的行等”
“就這么點東西還管的不明不白還好意思在這跟我耍官威,?”
“啪”
“放肆!”
張延禮的話瞬間點燃了李明義心中的所有的怒火
“張延禮,!莫要以為你在瓜州立了功就可以如此目中無人,!”
“那僅憑大功肯定不行,但靠家父張淮深,,我打你都可以,!”
張延禮說完作勢就要上手錘李明義
嚇得李明義急忙后退卻被椅子絆倒在地顯得十分狼狽
“哈哈哈哈,李明義啊,,李明義,,你這幅模樣和李都虞侯比起來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張延禮,!你,!你竟敢如此辱我!我定要在仆射面前參你一本??!”
“參我?”
張延禮直接抽出自己的佩刀一刀將李明義的桌子給劈成了兩半
“?。,。 ?p> “救命,!”
李明義一個久居敦煌的文官看到張延禮手上那帶著干涸血液的橫刀一時間嚇得說不出話來
“張..不..二郎君,,有事慢慢說,沒必要動刀吧...”
“哼,,我也想和你好好說,,可我們李司戶上來就給我耍官威啊,!”
“明明我有官職再身卻說我是黃口小兒非要直呼我的名字”
張延禮舉著刀夾在自己的肩膀上蹲到李明義的面前
“李明義,,你知道,這幾日直呼我大名的人都是什么下場嗎,?”
“不,,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直呼我大名的人除了梅錄在大牢里被我弄得半死不活之外”
“其余人不是死在瓜州就是小白山道”
“哦,,對了,,還有黑崖臺子大營”
“我剛剛在殺了兩千多的回鶻貴族,這上面的血就是回鶻貴族的血”
說話間張延禮就把刀遞到李明義的面前嚇得李明義魂都沒了一半
“拿開,!拿開,!”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對了,我是有事情,,吶,這是五千個回鶻奴隸的名冊,,都給我計入敦煌神沙鄉(xiāng)名冊里”
李明義見張延禮掏出那厚厚一沓的名冊被恐懼趕走的理智才稍稍回來一點
略微思索片刻李明義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儀容
“原來為這等小事,,張將軍只管差一人來與老夫說一聲便可”
“何必親自上門浪費張將軍寶貴的時間”
“勞煩張將軍將名冊交給老夫,待老夫差衙役核查完名冊里的信息與人員一致無誤之后立刻就登記入冊”
“張將軍只管先行回府歇息,,靜候佳音便可”
“那要多久,?”
“這個嘛,少則三日多則十日便能出結果”
“張將軍,,畢竟這有五千人?。【褪俏宜緫粞瞄T的衙役全撲出去核對,,每個三五日肯定是核對不完的,,戶籍之時乃國之根本疏忽不得...”
李明義還沒忽悠完就看到了一把帶血的橫刀從自己的臉頰旁擦過牢牢的插進了身后的墻壁之中
橫刀受到插入的余震還在不停的搖擺
每搖擺一次就拍在他的臉上一次
“殺人了”
李明義直接被嚇得一個白眼兩腿一軟就癱軟了下去
同時被嚇到的還有張延禮
作為一個菜鳥
他可沒張淮深那恐怖的武力值
剛剛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這幾日頻繁殺戮的原因
在李明義忽悠自己的時候一時間沒忍住火氣直接就把手中的刀給扔了出去
要不是最后出手的時刻還有一絲理智知道自己不能殺了李明義
讓刀偏了一點否則那一刀可就不是貼著李明義的臉過去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個玩飛鏢都能飛到墻上的怎么做到如此精準的貼面插入但效果達到了就行
張延禮隨手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杯涼透的茶潑到李明義的臉上
見李明義還沒醒又拿了杯燙的直接就失手掉到了李明義的下身
“啊,!好燙,!燙死老夫了!”
李明義瞬間就竄起身,,撩起那滿是熱水的衣袍想要晾一晾
卻被張延禮一把抓住摁到一旁的座位上
李明義此時已經完全服氣了哭喪著臉看著張延禮
“我的張將軍?。∧愕降紫胛以鯓幼霭,?!”
“我這副身子骨可經不住你的折騰啊,!”
張延禮把名冊扔到他的懷里
“按這個名冊錄進去,!”
“可這里面的信息都沒進過勘驗,這不符合流程??!”
“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
“這活,你今天是,,不干也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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