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等等凝霜,?!?p> “你現(xiàn)在不怕啦,?”
“我瞧著楠伯和大公子走了才跑出來的,,小姐你也不等我,?!?p> “我為何要等你,?剛剛明明是你先棄本小姐于不顧的,。”
“小姐你惱我啦,?凝霜不是被閣主責罰的有些怕了嘛,。”
“行了,,還不快跟上,?”
“嗯。小姐,,凝霜不明白,,為何剛剛楠伯見了你卻不責罰?”
“笨,,楠伯可是阿爹身邊的人,,他剛剛見了我,先是看了看,,見我穿著你的衣裳原是打算開口的,,可他又愣了一下,我猜他定是看見了我的發(fā)簪,他怎么敢在這種時候多事,,還不是草草將我打發(fā)了,。”
“哦,,那他不會報給閣主吧,?”
“他們現(xiàn)在恐怕沒有功夫理我吧?!?p> “人家和和美美地共進家宴,,咱們也不能餓著肚子呀,回去通報石榴嬸,,咱們今晚也吃家宴,,好好準備上一桌酒菜,,本小姐要宴請院子里的所有人,。”
“所有人,?”
“嗯,。”
“小姐平時待大家本就極好,,眼下這種時候咱們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我在自己院子想做什么誰能管得了,?你還不快去,!”
“那,就依小姐,?!?p> “快去?!?p> 凝霜領了命一路小跑先行回了北苑,,木槿則哼著小曲穿過回廊,邊走邊回頭看看北苑的動靜,,一個沒留神,,腳下踩空摔了出去。
“啊,。誰,?”在木槿緊閉雙眼準備投入大地的懷抱之時,腰間突然有一股捆縛的力量將她向后拉了起來,,站定之后急回頭,,身旁卻空無一人,只看到腰間有一條紅色的輕紗飛速抽出,不見了蹤跡,。
“不要藏了,,趕緊出來,再不出來我喊人啦,?”
“呵,!這位小姐看著年紀不大,還挺有脾氣啊,?!睎|方俊琪微微低頭,嘴角邪魅一笑,,形如清風般從假山背后飄忽而出,,一條紅色緞帶穿梭過修長的手指仔細地纏繞在腕上。抬頭,,明眸閃現(xiàn),,朱唇微啟,高挺的鼻梁在泛紅的燭光下隱隱發(fā)著光,,真真的美人,。
木槿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美貌干凈的男子,怔怔地愣在原地,,不能自已地癡癡地笑著,。
“咳。小姐,?”東方俊琪來到木槿面前,,假裝咳了一聲,終于喚回了木槿的思緒,,離近了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呃,你,,不是東方家的公子嗎,?”
“正是,在下東方俊琪,?!?p> “東方,俊琪,?你就是三公子,?”木槿睜圓了眼睛努力想看清這位三公子的相貌。
“怎么,?小姐認得我,?”
“就是不認得才要好好瞧瞧啊,,還有,我不是什么小姐,,沒看到我穿著下人的衣裳嗎,?”
“呵呵,可是我看你不像,?!?p> “什么像不像的,說了不是就不是,,你莫要胡猜,。”
“也罷,,不重要,。”
“你不是應該在那邊和大家共進晚飯嗎,?跑來這里做什么,?”
“喏,我為它而來,?!睎|方俊琪指著木槿手里的金絲籠故意抬高了聲音,,并沖她笑笑,。
“它?你也喜歡這個蟲子嗎,?”
“你叫它蟲子,?”
“不然呢?它不是蟲子嗎,?”
“這可是我們落月城的稀罕物,,一般的鄉(xiāng)士是尋不到的,你這只體型肥滿,,看著已是成蟲了,,到底從何處得來?”
“我看它不過就是只肥肥的蟲子罷了,,你倒是說說看,,它究竟有何神奇的?”
“你年紀尚小,,無非就是一些修法之事,,不說也罷?!?p> “莫非吃了它還能長功法不成,?”
“呵,。你還沒有回答我,此物到底是何人所贈,?”
“嘻嘻,,這么說它當真是個寶物,那我更不能說給你聽了,,免得你搶了去,。”
“你這小丫頭,,此物雖然少有,,但我們寒月莊怎么說也是落月城的大家,還沒有我們取不來的物什,,我怎會搶你個小丫頭的心頭好,?”
“那你問來作甚?”
“你可知此物生在那山野密林深處,,要想到達必先穿過森森密林,,其間多有鳥獸出沒,一不小心還容易中了山中迷障,,走入迷障的人想要出去可就難了,,可謂是兇險萬分,我方才見你拿著它,,便知道定是有個高手在你身邊,,一時好奇才忍不住跟過來的?!?p> 聽了東方俊琪的話,,木槿面色漸漸沉了下去,眉頭一皺,,嬌嫩的小臉漲得通紅,,心急之下一把扯過了東方俊琪的衣袖,“俊琪哥哥,,你說的可是真的,?這個幻形蟲當真這么難尋?你是不是故意拿我打趣的,?”
“你我初見,,我尚且不知你是誰,哄你作甚,?”
“我,,我是槿兒,是木家的旁系之女,,此番前來是為觀禮的,?!?p> “哦?既如此,,又為何做如此打扮,?”
“閣主怕外人沖撞了公子們,不許我們前來,,所以我……”
“呵呵,,還是個機靈丫頭?!?p> “俊琪哥哥,,我不能與你多說了,我有個必須要去的地方,?!?p> “嗯?!?p> “我走了,,多謝俊琪哥哥剛剛出手相救,后會有期嘍,!”
“后會有期,。”
東方俊琪輕輕搖頭,,目送木槿跑遠,,自己才不緊不慢地回到席間。東方俊澤偷偷給他遞著眼色,,他只低頭淡笑,,“世伯請諒解,南苑實在太大,,我沒留心走遠了?!?p> “不妨事不妨事,,我這里也沒有什么不能給你們瞧的,你要流連我這風丘景致,,明日可叫小女陪同游玩一番,。”
“俊琪還要問過大小姐的意思,,不知大小姐可否愿意,。”東方俊琪十分討喜地沖木芙蓉行了拜禮,,從小循規(guī)蹈矩的木芙蓉自然也不會失了大家千金的風骨,,微微頷首,,雙手交疊置于下頜,剛好遮了半張臉,,身子稍稍前屈,,這是北地女子面見貴客時才會行的禮。禮罷,,操著清脆的嗓音,,一字一句如玉珠落盤,“芙蓉見過二位公子,,我們北地風骨灑脫,,女子亦可以修習宴客,公子若不嫌棄,,芙蓉愿親作向導,。”
“那......”四目相對,,東方俊琪注視著近前這位如仙如畫的大小姐,,心里還真有些說不上的滋味,原先單單只在畫像上看過幾眼,,就已經(jīng)覺得她是位美人了,,如今見到面才更確定,果然美得像那畫中的芙蓉仙子,,美麗而不妖,,如此佳人錯配與他,不知道是幸與不幸,?
“那就勞煩大小姐了,。”東方俊澤滿臉堆笑地回敬木芙蓉,,無意間將弟弟拉回了坐席,。
“大公子不必客氣?!?p> “是啊,,你們就不必太過拘謹了,幾日后便是一家人了,?!?p> “阿爹,我也可以一同去嗎,?”
“蘭兒,,莫要胡鬧?!?p> “世伯,,不妨事,,我們兄弟平日里太過刻板無趣了,有二小姐這么跳脫的妹妹陪同,,許是會熱鬧不少,。”
“這,,那好吧,。”
“嘻嘻,,多謝大公子,。”
“這菜都要涼了,,快些動筷子吧,,楠伯,還不給二位公子斟酒,?!?p> “是?!?p> “多謝二夫人的款待,。”
“好說好說,?!?p> 一場家宴,看似溫馨而熱絡,,實則各懷心事,,木芙蓉雖對自己的婚事不甚關心,但見著三公子的一瞬間,,她仿若知道了什么叫一眼萬年,。
或許情根就是這時種下的吧?只是她不知,,在這場聯(lián)姻里,,從來不應該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