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成戲又被人騷擾的木槿有些心中惱怒,,走在街市上也無心玩耍,,兩頰氣鼓鼓的,還有些泛紅,,木蕭然看在眼里,,他心中又何嘗不憤懣,?
“槿兒,你不要與他置氣,,那種人就是天生的無賴相,,放心吧有我呢,他不敢再來找你麻煩了,?!?p> “我沒有惱他,,那種不知哪里冒出來的混小子才入不得我的眼呢,只可惜今日看不成彩戲班的戲文了,?!?p> “想看戲還不簡單?咱們明日再看就是了,?!?p> “可是剛剛店小二說彩戲班明日就走了,還上哪里看去,?”
“他們在廣華樓的戲唱完了,,我可以把他們請回家里來獨獨唱給你一人聽?!?p> “請回茶樓,?”
“呵呵,你不要管了,,我去辦,。”
木槿低下頭想了想,,自己初來乍到還是不應太過顯眼,,再說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于是就只好婉拒了木蕭然,,“還是不要了,,戲文何時聽都可以,我不急,?!?p> “當真不急?可你分明就是在氣惱啊,?!?p> “你還當我是小孩子嗎?我現(xiàn)在已經改掉任性妄為的毛病了,,咱們畢竟是外鄉(xiāng)人,,你身上還有任務,,不可太顯眼,。”
“呵呵,,我的槿兒居然會說這種話,,你是槿兒嗎?速速現(xiàn)出原形讓我瞧瞧,?!蹦臼捜慌匀魺o人地與木槿在人聲鼎沸的街頭打趣玩笑了起來,,一掃往日的冷臉。
“哈哈哈,,蕭然哥哥你干嘛?。堪W死了,,快停下,,凝霜救我啊?!?p> “呵呵呵,,小姐快跑啊?!?p> “咯咯咯,。”
“好了好了蕭然哥哥,,我不氣了,,不氣了?!?p> “不氣啦,?走,去那邊看看,?!?p> “好啊?!蹦臼捜粍幼髯匀坏貭科鹉鹃鹊氖?,擠入看熱鬧的人群,一個西域裝扮的弄蛇人正盤腿坐在地上,,嘴里吹一只破舊的木笛,,三五條粗壯的大蛇在他身上盤踞,還時不時在他黝黑的臉上吐出紫紅色的信子,。
“好,!好啊,!”人群里發(fā)出一陣一陣高喊,。
“蕭然哥哥,他那是在做什么,?”
木蕭然緊了緊眉頭,,嘴巴湊近木槿的耳朵小聲地說,“你聽他的笛聲,我猜他是用笛聲控制著那些蛇,?!?p> “笛子?”
“小姐,,你看那些蛇都不咬它,,還挺溫順的?!?p> 木蕭然神情凝重地看著弄蛇人自言自語,,“最近離城的西域人好像越來越多了?!?p> “你說什么,?”
“哦,沒什么,,咱們走吧,。”
三人退出人群,,木槿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叫住了木蕭然,“蕭然哥哥,,你可有聞到什么味道,?”
“味道?”木蕭然與凝霜都使勁吸起鼻子聞了聞,,“沒有什么特別的味道,。”
“我也沒有聞到,,小姐你是不是聞錯了,?”
木槿抬手在凝霜光滑的額頭上敲了一下,“笨丫頭,,我的鼻子幾時聞錯過味道,?”
“那也不稀奇啊,這里這么大,,還有這么多賣吃食的攤販,,小姐你許是餓了,咱們就找點兒東西吃吧,?!?p> “你就想著吃,走吧,?!?p> “味道?”木蕭然深知木槿有異于常人的味覺,,方才她聞到的味道一定與那西域人有關聯(lián),,“看來,有人藏不住了,?!?p> “你藏什么啦?是不是在哪里藏了個美嬌娥怕我撞見呀,?”
“槿兒,,你又胡言亂語了,我哪里有什么美嬌娥,,我只有……”
“只有什么,?你從剛才開始就心神不安的,定是有事情瞞著我吧,?!?p> “呃,我只是,,在想購置新茶的事,。”
“你就不要想啦,,一會兒我再陪你去收茶,。”
“也好,,走吧,,去前面看看?!?p> “凝霜等我啊,。”
“小姐快來,?!?p> 不遠處的角樓上,肖月白把這一切看在眼里,,他等了五年的人終于活脫脫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了,,她比那時更加楚楚動人,眼角眉梢跳動著的歡喜還是能牽引他的心緒,,能讓他展顏歡笑的,,這世間唯有她。
“公子,,你笑了,。”
“笑了嗎?”肖月白回頭問胡四,,面上依舊掛著一抹笑意,。
小春在一旁詫異地插話道,“是笑了,,公子都許久未這樣了,。”
“呵,!”肖月白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情緒,,轉身坐在桌前,自斟自飲了起來,。
“公子不勝酒力,,今日為何要破例呢?”
胡四瞥了小春一眼,,接過酒壺幫肖月白添滿了酒,,“小春,多嘴,?!?p> “胡管家,你怎么也由著公子,?”
“四爺爺,,廣華樓的事你怎么看?”
“大公子雖是庶出,,但畢竟是肖家長子,,二夫人又恃寵而驕,這母子二人著實是個大麻煩,,稍有不慎小姐在肖家的日子恐怕更加艱難,。”
“但愿他只是一時興起,?!?p> “公子倒也不必如此介懷,木蕭然能成為木瀾遠的副手他也是有些本事的,,那個草包大公子怕是也討不到什么便宜,。”
“木蕭然,?肖長青,?哼!那咱們就靜靜看他們斗吧,?!?p> “公子接下來打算怎么做,?一定要在木槿走之前見一面才行?!?p> “明日,,咱們到吾有茶樓去喝茶?!?p> “公子是要直接殺上門去?不愧是咱家公子,,這就對了,。”
“小春,,你又得意忘形了,,此事不可聲張,這個時候咱們不宜與大公子結怨,,明日只需安靜地進去便好,。”
“我還懂這個了,?跟在公子身邊這么久,,我也懂咱們公子的性子?!毙〈翰环獾嘏c胡四理論著,,肖月白懶理他的小心思,此刻他的心里想的全是木槿臉上的笑,。
木槿正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吃得有滋有味,,凝霜的手里也已經掛滿各種新奇的玩意兒,木蕭然背著手并肩走在木槿身側,,云淡風輕地望著她,。
“槿兒,今日逛的可盡興,?”
“嗯,,吃了好東西,還買了這么多好玩兒的,,見了這么多人,,自然盡興啊?!?p> “那,,過幾日我差人送你回去?!?p> “什么,?我不,,我才不回去呢,怎么我剛來你就要趕我走啊,,我不走了,,我就留在這里陪你?!?p> “你偷跑出來閣主會擔心的,。”
木槿睜大眼睛瞪著木蕭然,,“我不管,,是阿爹不守約定騙我在先的,我就不走,,你知道我為了能來離城有多努力練功嗎,?現(xiàn)在好不容易跑出來了,我才不回去,,除非你打暈我把我抬回去,。”
“槿兒,!這里的人事真的很復雜,,我是怕你受傷害?!?p>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好歹也練成了第六重功法,旁人想傷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p> “可是……”
“好了,你要可是了,,反正我決定了,,我不走了,你若是再說這種話我就和凝霜搬到客棧去住,?!?p> 木槿越說越生氣,把手中的冰糖葫蘆丟給木蕭然自己氣呼呼地走遠了,。
“哎,,槿兒,槿兒你不要跑,?!?p> “小姐,蕭公子,,你們都不管我啦,?”可憐的凝霜懷抱著一大堆東西一邊追趕一邊撿拾,。
木槿的離城生活就此便開始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這個決定會讓她失去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