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幫我簽個名嗎,?”
眼前的是那天有過一面之緣的留學生,,帶著鴨舌帽,,扮相潮流十足,。
“好的,?!蔽医舆^簽名的海報,那是VGJ.T的五人照片,,只是把Mikasa的頭像遮掉,,換了我那天的糗照。
我笑得很開心,,這些日子的經(jīng)歷,,真像是做夢了。
從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出身,,一路摸爬滾打到職業(yè)戰(zhàn)隊,,出線,退隊,,在經(jīng)歷一番波折后才打上了真正的線下賽,,還是僅次于TI的特級錦標賽。然后又干掉了兩個實力不俗的國外隊,。
與其說是草根的勝利,,不如說是我人生的翻盤。
許久不寫字,,我倒是生疏了,,簽名的時候甚至差點寫上了我的本名,看來蕭瑟的身份我還需要消化消化,。
鼠標握久了,,筆上的一橫一捺都顯得那么別扭。
“不好意思,,我重新簽一下,。”我報以歉笑,,另起一行,,極為鄭重地寫下了“蕭”,另外一個字卻怎么也下不了筆,。
因為我的手抖得厲害,。
腕部像是有數(shù)只小蟲在鉆爬般酥麻,且刺痛,。
“你咋了,?興奮到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了,?”周海钖察覺異狀,見我簽名的樣子頓時笑了,。
我沒回話,,只是強行下筆,并用上了十足的力氣,,那白紙幾乎要被筆尖戳穿,。一番苦斗后,我扔下筆,,說了聲抱歉,,便往廁所走去。
“誒,,你沒事吧,?”周海钖見我沒向平常一樣回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
廁所,,又是廁所。幽閉,,狹小,,無人,正是個讓我拿來沖水醒腦的好地方,。
用,,還是不用?
【用完一支是無傷,,兩支是小劣,,三支全用難以翻盤?!?p> 白若海那老頭指著盒子說話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現(xiàn)在算算,第一針是他親手為我打的,,第二針是我在VGJ沖擊預選的時候打的,,那么現(xiàn)在就是第三針了……
“誒,這不是蕭瑟嗎,?”身后傳來打招呼的聲音,,我轉(zhuǎn)頭一看,正是路堯,,我們下一輪對手的明星中單Maybe,。
他摘下眼鏡,一邊洗手,,一邊說道:“怎么,?采訪什么的都搞完了,?”
我笑了笑:“沒,第一次見那么多粉絲,,我緊張,。”
“哈哈,,你放心,憑你的實力,,以后這種場面多著呢,。”路堯沖了沖臉,,戴上眼鏡,,臨走前丟下一句話:“期待下午和你的交手?!?p> 路堯走后,,我盯著鏡子里的自己,若有所思,。
王宸毓他們還在給粉絲簽名,,我收了收情緒,故作輕松走到他們身邊:“我有點事要弄,,就先回酒店了啊,。”
“你真沒事,?”徐森林見我去廁所這么久,,有些奇怪。
“沒事,,打兩個電話我就去看rep了,,你們也搞快點,下午可就比賽了,?!?p> “行,那我們馬上來,?!?p> 我走在路上,感覺地面是向下滑的,,每走一步都會陷下去一截,。
前幾天戰(zhàn)勝EG和DC的興奮此時蕩然無存,時時刻刻準備與強隊硬接的我,,在想到下午的對手是LGD時,,居然有些怕了,。
記憶中塵封的那些新聞標題在我眼前閃現(xiàn):
【高開低走,新晉中單慘遭處刑,?!?p> 【新人的真面目?大失水準的對線,,撲朔迷離的切入,,下限級的表演?!?p> 【人如其名,?‘虛偽之人’與前隊友大打出手,只因分贓不均,?!?p> 我的手在抖。
呼吸也在抖,。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白若海給的藥物也不是萬能的,不過是治標不治本,,光吃藥已經(jīng)沒用了,。
看來又得扎上一針了。
“誒,,東西呢,?”我在房間里東找西找,包里更是翻了又翻,,但那個裝有封閉針的盒子卻不翼而飛了,。
奇怪了,我記得我是放在這里的啊,。這比賽就要開了,,我拖著個觸電一樣的手怎么和Maybe打啊,?
“你是在找這個嗎,?”王宸毓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拿著的東西有些眼熟,,正是白若海給我的盒子,。
我愣住了:“你怎么在這?”
“都在呢,?!彼捯魟偮洌€沒等我反應過來,門后陸陸續(xù)續(xù)又走出來幾人:周海钖,,徐森林,,梁發(fā)明。
VGJ.T全員到齊,。
“你們……”
皮鞋率先走了過來,,試著勾了勾我的肩膀,覺得吃力,,索性猛地一拍我后背,,笑道:“傻子都和我們說了,不就個Major嘛,,多大點事兒,,你沒必要這么搞自己。輸了就輸了,,大不了Ti上再干回來?!?p> 徐森林也找了個位置坐下,,就這么看著我:“你當初找我留隊可是說要拿Ti的,現(xiàn)在要是把自己搞沒了,,那你不是在搞我嗎,?”
梁發(fā)明說話就相當直接了:“鼠標手而已啦,那個VGJ.S的Black,,還有Wings的跳刀跳刀,,不都有鼠標手嗎?職業(yè)選手里這個傷那個傷的多了去了,,現(xiàn)在不都打得好好的,?沒必要急于一時?!?p> “比賽還早呢,,要不,聊聊,?”
“這個可以,,我這里的故事特別多?!?p> “坐坐坐,。”
“每個人都得說點啊,,傻子你別當啞巴,。”
五個人的隊伍,,終于有一次五個人坐下來好好聊了起來,。
我像是打開了傾訴苦水的閥門,,這個不如意那個不如意全都亂吐一通,一旁還有周海钖在挖苦,,徐森林在陰陽,,梁發(fā)明在大笑,就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王宸毓,,也難得說了幾件和步梔的糗事,。
當隊友不再局限于競技之內(nèi),這個隊伍才算真正有了魂的雛形,。
不知聊了多久,,歡聲笑語從未停過,就連來催我們上戰(zhàn)場的成擎也懵了,。
“比賽都快開了,,你們五個怎么還在這里啊,?開故事會?。俊背汕媸掷锪嘀患牱?,上面寫的是“VGJ.T.The one”,,我的隊服。
“這東西怎么說,?”王宸毓把盒子遞過來,。
“這啥?”成擎探過頭來十分好奇,。
“扔了吧,。”我輕輕說道,。
王宸毓就直接把封閉針盒扔進了垃圾桶,,而我起身接過成擎手里的隊服,再穿上,,我們五人身上的樣式與隊標終于一致,。
“走走走,比賽去,,干他媽的LGD,。”周海钖振臂一呼,。
“干他媽的Maybe,!”我的手依舊在微微顫抖,但心里是一點也不慌了。
偌大場館,,觀眾滿座,,新老隊伍的中國德比同樣吸引了各大賽區(qū)的觀眾們,究竟是新雷閃耀還是老爹依舊,,當VGJ.T五人與LGD五人共同走上主舞臺,,那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已經(jīng)告訴了我答案。
因為踏上了職業(yè)舞臺,,所以才更要享受比賽,。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心里大喊:
去他媽的傷病,,老子就要干Maybe,。
瘟戾
其實鼠標手沒那么嚴重,我寫的含夸張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