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刻鐘左右,，小一回來了,，跟來的還有小山和小豆子兩人,。三人均舉著托盤而來,，帶著滿滿五個約莫葫蘆大小的白玉酒壺和美味佳肴！把酒分到每人面前,，仔細(xì)將菜色擺好,。待一切收拾妥當(dāng)，她默默低頭站到端木弦身后,！
“還不坐下吃飯,，杵在那兒做什么？”
等了片刻不見小一上桌的端木弦回頭不解的望著她,。
“公子,！小一伺候著你們就好！”
“你這哪是伺候,，是在折磨你家公子的耳朵,！聽聽你那肚子響的跟打鼓似的，你可別告訴我你不餓,！”
哪兒能不餓啊,，她肚子都叫了半天了！被公子這樣說出來,，小一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作為公子的丫鬟,，她不想讓人說公子閑話！平時公子不在意,，這會兒有這么多人呢,！
“小一，你過來和我坐一塊兒,！這兒就我倆女子,，你可不能不陪我！”竇娟也沒想太多,，她家也沒有那么多講究。她挺喜歡小一的,，此時,，正好順著端木弦的話開口！
“這……”看了眼眾人的反應(yīng)：“好吧,！”見幾人都笑看著她,，并不介意她的加入。隨即搬著蒲凳到竇娟身邊坐下,。
一抬頭看到徐敬之坐在自己對面,，正側(cè)身與竇之章閑聊，說著關(guān)于即將到來的科考一事兒,。心里緊張了一下,，但是看他并沒有什么其他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沒有認(rèn)出自己來,，心里微微放松下來,！
倒是裴若軒與竇娟兩人，那迫不及待的模樣讓小一忍俊不禁,！
酒入杯中,，頓時酒香四溢。二人毫不猶豫的舉杯飲下,，瞬間無法自拔,！拉著端木弦痛飲，把酒言歡,，好不自在,！小一主動承擔(dān)了倒酒的大任。一邊喂飽自己的肚子,，一邊忙著為幾人斟酒,！
竇之章與徐敬之兩人淺酌了幾口便在一旁閑聊起來，兩人越說越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渾然忘了旁邊還有他人的模樣,！
酒力微醒時已暮,，醒時已暮正待歸！
等到日暮西沉,，兩人口干舌燥的結(jié)束話題時,，桌子上的酒壺早已經(jīng)歪七豎八空空如也！
裴若軒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端木弦只得讓小山與小豆子兩人將他送回去,！邊走邊聽到他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竇娟還算清醒,，只是走起路來有些不穩(wěn),，須得竇之章一路扶著。
隨二人一同出來的徐敬之,，主動伸手扶住竇娟的另一邊胳膊,。哪知竇娟并不領(lǐng)情，三兩下掙開繞到了自家哥哥的另一邊,！
送走眾人回來,，小一便看到端木弦坐在琴臺邊出神。就在她奮力收拾的時候,，一陣低迷的琴聲傳來,。琴聲婉轉(zhuǎn)，似在聲聲哀嘆,，又似在期盼著什么的到來,！讓人不知不覺的沉醉，似乎聽到了夢中無數(shù)次喚她的那道聲音,！是誰……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公子的琴聲,，讓她勾起了一絲被遺忘的記憶。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小一端著收拾好的東西落荒而逃,。站在門口，拂過自己臉上的一點濕熱,，然后如平常一般朝外面走去,！
里面琴聲不斷，小一靠在門口靜靜的聽著,！直到太陽隱去最后一絲光亮,，里面的琴聲終于停歇。
聽到里面?zhèn)鱽砟_步聲,，小一轉(zhuǎn)身進(jìn)去就看到端木弦搖搖晃晃的走出來,。趕緊上前扶著他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去。等到端木弦的寢房門口時,，已經(jīng)累出一身汗,！
“小一,，扶我到露臺去！”
“啊……”小一抬頭,，瞪著眼望著眼神迷離的自家公子,！
“公子！這么晚了,，你去露臺做甚,？外面又濕又冷的！”
“吹風(fēng),，賞夜景,！”說完，轉(zhuǎn)身往露臺走去,，小一怕他摔了,，跟上去扶著他往前面走！
這大冷天的,，吹什么風(fēng)，有什么景可賞??！
可是拗不過自家公子，她只有老老實實跟在他身邊陪著,！
夜風(fēng)陣陣,，吹得小一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抬起頭去看端木弦,，他正眼神朦朧的望著前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跟著公子這幾日,，小一發(fā)現(xiàn)他家公子經(jīng)常會一個人默默發(fā)呆,。
“小一，今晚的風(fēng)不冷,！”
什么,？突然間開口，小一懵懂的望著他,！然后低頭看了眼自己凍的微紅的雙手：“公子,，你醉糊涂了，這化雪天的風(fēng)怎會不冷,？我扶你進(jìn)去休息吧,！不然明日，就得去給你熬那難以下咽的湯藥喝了,！”
雖然是端木弦的丫鬟,，可是端木弦從來沒有給她立過規(guī)矩,，兩人的關(guān)系更像親人和朋友。
站了這許久,，他臉上已經(jīng)染上了風(fēng)霜,。睫毛和頭發(fā)都掛上了晶瑩的水星子，小一有些擔(dān)憂,！
沉默中的端木弦卻似乎毫無所覺,，曾經(jīng)的一幕幕像一場戲般在他腦海里不斷回放，重復(fù)再重復(fù),！
長安街上
此時只還剩下一些客棧酒樓燈光點點,！早已不見白日里的喧嘩熱鬧。
“對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人生幾何……呵呵……”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映出遠(yuǎn)處三人被拉的老長的身影,！正是竇家兄妹和徐敬之,，竇娟臉色緋紅，意猶未盡,！拉過哥哥的手臂大聲道：“哥哥……哥哥,，改日你還陪我一起來！”
醉酒后的竇娟嬌憨可愛,，望著竇之章的眼神盡是渴求,！讓他皺著眉頭憋了半天也沒說出那句不行！
被竇娟拉著逛了兩條街,，說是要給小一和端木弦兩人準(zhǔn)備禮物作為答謝,！可是到現(xiàn)在一樣沒買，竇之章平常走動的太少,，這會兒已經(jīng)精疲力竭只剩下嘆氣的勁兒了,！
徐敬之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偶爾過來小聚一下也無傷大雅,，再說裴兄不是還念著要回去練了酒量再來與令妹重新比過嗎,！還有不到半月就要科考，要不我們考試之后再來,。就當(dāng)是來取個好兆頭如何,！”
“敬之兄，你怎么還幫著她,！”雖然聽起來句句在理,，可是他又怎會聽不出其中的偏頗之意！
其實他也沒打算拒絕，因為他的話做不得數(shù),。他是家里最沒有存在感的那一個,！
他只是害怕她喝太多酒會傷了身子，看她那般可憐的望著自己,。想到徐敬之的提議,，也好。
然后在竇娟無限期盼下點了下頭,！今夜太過盡興,，又約好了下次的相聚。竇娟滿足的放開哥哥向前面跑去,，竇之章歉意的笑了笑,，對著徐敬之匆匆告辭，追著自己的妹妹而去,！
直到二人消失不見,，徐敬之才動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