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兄,,”白墨雙手抱著劍擋在身前,,緊緊跟在白文身后:“這是個什么地方,?”
白文臉色凝重,,他們現(xiàn)在正處于一片深林之中,,這地方霧靄重重,,一旦落下了一點步子就會和其他人失散,。他們原來有五人同行,,而現(xiàn)在,,他身旁卻只剩下了白墨一人,。
“師弟,跟緊我,,我們應(yīng)當(dāng)是誤入什么陣法了,。”白文走到一株巨木旁,,破開葉子就看到上面掛著的寫著“文”字的紙牌,。這是他們半個時辰之前在此處留下的印記。
“陣法,?,!”白墨半步都不敢離開白文,聞言大駭:“那不是早早便失傳了嗎,?,!”
白文取下紙牌,收到包袱里,,勉強牽起嘴角,,回頭對白墨道:“師弟,你忘了,,我們師門修煉的,,不也是相傳已經(jīng)消失無盡的東西嗎,?”
“我們誤入此地已有幾個時辰,師傅也當(dāng)察覺了,?!卑孜目窗啄樕n白,愛撫了他一句:“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找到周師弟他們,。”
二人同出于北山千辰派,,而白文乃是千辰掌門首席大弟子,,白墨卻是師門里最小的五師弟。
千辰派說起來是一個門派,,其實全派上下加上掌門也統(tǒng)共不過十五人,,至于那剩下九人,三人是廚子,,兩個掃地丫頭,,兩個守門侍童,兩個三弟子自帶的侍從,。
而他們師兄弟在今日清晨像往常一般前去山下采購門派所需,,未曾想在半山腰路過一處清泉的時候被一股強悍的靈力擊暈,醒來之后,,五人便已經(jīng)到了這地方,。
他們剛開始打算試著走出去,只是這地方的霧靄似乎有其他的作用,,上一秒還在身旁的同門,,下一秒便失去了蹤跡,任憑他們怎么呼喊也聽不到回音,。
白文盤腿坐下,,試著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靈氣,白墨在一旁看著師兄的動作,,雙手微微蜷起,,可惜,白文在坐了一會兒之后又重新站了起來,,對他搖了搖頭,。
頓時間,白墨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垂下腦袋,,他們究竟是到了個什么地方,,便是連靈力都無法使用。他是剛?cè)腴T的弟子,,到現(xiàn)在才堪堪摸到聚靈的門檻,,大師兄白文自小便待在師門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煉血下乘巔峰的實力,,是千辰內(nèi)除掌門外修為最高的弟子,,而現(xiàn)在白文卻也對這地方束手無策。白墨到底不過十幾歲,,心性尚未成熟,,又從未見過什么場面。遇到此景,,便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白文身邊,,生怕連自己的最后一個可信賴之人也沒了蹤影。
兩人的心情皆是沉重萬分,,身邊的霧靄也是愈發(fā)濃厚了起來,,這地方?jīng)]有風(fēng),那枯葉卻不斷沙沙作響,,白文緊皺著眉頭,,硬逼著自己想出些對策來,而就在此時,,一聲巨響猛地響起,,像是極重之物崩塌之聲。二人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聲音發(fā)源之處,。
隨著這聲音的落下,圍繞在兩人身邊的霧靄竟是漸漸消散,,他們也看到了那聲響之處究竟是個什么樣子,。
就見本應(yīng)空無一物的荒地上莫名多出來了一扇幾丈高的木門,那木門自內(nèi)向外緩緩地開啟,,蹭過地上,,發(fā)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直到那木門徹底打開,,白文和白墨不約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孩?
······
周道在進了林子里面之后,,難掩興奮之情,,他裝模作樣地跟著白文那個蠢貨大師兄走了半截子路,故意趁著霧靄濃重時脫離了隊伍,。
他曾經(jīng)借著白文的名義,,進了千辰排內(nèi)藏書閣,還打暈了看守藏書閣的侍童,去了只有掌門才能今日的禁區(qū),,那禁區(qū)里多是失傳的靈術(shù)典籍,,大多是殘破不堪,但這不影響他,。就著那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偷偷帶走了那禁區(qū)中的幾卷筒書。而他們誤入的這片深林,,和他們誤入的方式,,都與那其中一卷古書中所描述毫無區(qū)別!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離開隊伍,,任由剩下四個人在原地打轉(zhuǎn),。因為他知道,這地方,,非但不是‘禍’,,而且還能稱得上是大‘福’,!
只要,,只要能得到這地方的一點傳承之力或者其他靈術(shù)法寶,那他周道,,還待在千辰派做什么,?!
于是周道憑著那殘卷中的一點點線索,,慢慢摸索著那木門所在的地方,,誰想他還沒摸上一點頭腦,就聽見那聲巨響,。周道額角一抽,,趕忙抬步向著那地方跑去,可是還沒等他看清那木門的全樣,,就聽見不久前被他甩開的白文的聲音,。
“這樣,不如兩位小友與我們同行吧,?!?p> 小友?兩位,?這里還有其他人,?!
周道心中怒火突起,,他悶哼一聲,,把自己的怒氣壓了下去。
不行,這地方是他先得知的,,其他人,,休想占得這地方一分一毫的好處!
“二師兄,?”白墨余光掃到遠處的那道熟悉的紅色身影,,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聞言,,白文也隨著看去,就見他的二師弟,,白墨的二師兄周道,,氣喘吁吁地超他們走來。
“師兄,,師弟,,總算找到你們了?!敝艿酪贿叴鴼?,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眼那兩個所謂‘小友’,卻見不過是兩個半頭大的小崽子,,心中嗤笑一聲,,放下心來,面上卻不動聲色:“這二位是······,?”
“這是我們剛剛遇見的小友,,”白文見到二師弟,心中欣喜,,手心向上微微沖著抱了一堆果子正吃得起勁的楚懷:“這位是楚懷,,”又拐向旁邊眼巴巴看著楚懷懷里果子手里提著個累死狐貍的毛團的離深:“這位是離深?!?p> 楚懷咔嘣咬下一口果子,,看了眼周道,隨即快速地移開目光,,大發(fā)慈悲地把手里果子分了一顆給離深,。
白文又轉(zhuǎn)向楚懷和離深二人:“這便是在下的二師弟,周道,?!?p> “大師兄就是大師兄,對兩個小毛孩子這么客氣作甚,?”突然,,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那女子身著云錦,兩雙眼睛眼角微微上揚,,說話時抬高了下巴,,便向著眾人徐徐走來,每一步都好似是精心測量過才能下腳,,待她走到眾人面前,,楚懷的果子都又少了好幾顆。
“三師妹,?!卑孜目聪騺砣耍瑹o奈道,。
“這小孩怎么也進來了,?”三師妹,也就是沈嬋偏頭看向楚懷和離深,,似是不解,。
“這······”白文聽了沈嬋的話,卻是感覺哪里不對勁,,半晌后猛地睜大眼睛:“小嬋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沈嬋聞言愣了愣,卻是反問了一句:“你不知道,?”
說話間,,她余光掃了眼周道,就見后者瞳孔一縮,。
白文也是沒想到沈嬋會反問他這么一句,,茫然萬分。
“算了,,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清楚,,白白浪費了時間,等進了這木門,,你們自然就知道了,。”沈嬋掃了眼那黑漆漆一片的木門內(nèi)部:“這兩個小孩兒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是從那扇門里出來的,!”白墨搶著道,他看著沈嬋精致的面容,,面上的喜悅怎么也掩藏不住,。
楚懷默默看了眼白墨,又看了眼比他至少高兩個頭的沈嬋,,一時無言,。于是她把手里剩下的果子一股腦全塞給了離深,,自己彎腰抱起不心,起身對上離深的眼睛:“戲看夠了,?”
離深挑挑眉:“看什么戲,?”
楚懷不搭理他的裝模作樣,轉(zhuǎn)身,,重新朝著他們方才出來的木門里走去:“走了,。”
這一群人,,想來是因這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門聚集起來的,。
楚懷不清楚這九離禁地里怎么除了她和離深之外會有其他人的存在,但看到那些人之后,,她莫名就有一中厭惡的感覺——她不想和那群人扯上關(guān)系,。
應(yīng)該說,她一向不喜歡和太多人有什么關(guān)系,,都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她也最喜好這樣交朋友的方式,。但是方才她不僅僅是對生人的排斥,,尤其是看到那個三師妹的時候,她就有一種想要和人家打一架的沖動,。
她平日里可沒有這么急躁過,。
這種感覺,是隨著人數(shù)的增加而愈來愈強的,。
那個叫白文的人說他們共有五個人,,那除了他們五人之外就還該有其他人。
這地方究竟有多少人她不清楚,,但是人數(shù)越多,,在這秘境里,就越危險,。
能影響人心智的陣法嗎,?
楚懷無視了身后白文的呼喊,傾直走向了那如黑色漩洞一般的木門,。陰影遮住了她的半個身子,,在這黑暗的遮蔽下,她卻是心情極好地?fù)P了揚嘴角,。
她倒是要看看,,這陣法能耐她如何。
逐清酒
離深:我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