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收拾自己,,又從柜子的夾縫里扣除了一點碎銀子,,想了想,又拿了一小串銅板。
打算托李未渝幫忙置辦的東西,,畢竟碩斛還是要住一段時間的,缺斤少兩的住著,自己心里也別扭。
雖然說翻墻也能出去,,但是白天里頭總有侍衛(wèi)巡視,也不大方便,,但柳忠姒也沒出去過,。
她在府里被人打的半死的時候也沒人出來,只要她的頭發(fā)絲碰上了外頭的一點空氣,,就會突然有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人,,把她拎回去。
剛出院子門就看見碩斛圍著院子跑圈,,看樣子跑了有一小會了。
畢竟今天這么涼的天,,還可以看見碩斛腦門子上微微滲出了些汗珠,,薄薄的覆上一層。
但呼吸倒很是勻稱,,柳忠姒剛剛沒留神,,都沒聽見。
柳忠姒有些驚訝,,一直以為碩斛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會些拳腳功夫的大小姐,,沒想到,還挺努力,。
“哪兒去,?”碩斛跑到她跟前停下來,中氣十足的喊了聲,。
“托人買些要用的東西,。”柳忠姒捏著手里的碎銀子掂了掂,。
這些為數(shù)不多的錢兩還是自己平日里抄些書托李未渝拿出去交易的來的,,算是辛苦錢。
碩斛沒吭聲,從院子里的草堆里頭扒拉出來一個大大的錢袋子,,遞過去:“一大早就在門口了,,估計是娘親派人送來的?!?p> 柳忠姒接過來打開看了看,,足足有幾十兩銀子,心里顫了一下,,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但表面還是鎮(zhèn)定的很,手也沒都上一分,,不動聲色回屋的收好了,。
碩斛也跟著進了屋。
“你偷藏了錢嗎,?”柳忠姒看著碩斛一幅欲言又止的變扭樣,,笑著問道。
碩斛抿了抿嘴:“我怎么可能,,你個臭財迷!”
柳忠姒也沒再問,,反正就是住屋的關(guān)系,不太好七七八八的打聽,,顯得自己倒像是個碎嘴的姑子,。
柳忠姒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一個人活著的緣故,,很懶的管別人的事,,自己的事,有時候也是走一步看一步,,順著來,,不多想些什么。
一向這樣,,其實她隱約覺著那所謂的李家兩兄弟絕不單單是普通的說書先生和小廝,,那些院子里的褐色血跡,昨晚林中穿葉而過的人,,還有以前許多次的試探交鋒,,都讓她覺著很不對勁。
但她也懶得管,。
可能是在相府裝瘋賣傻這么些年,,看見了許多平靜下的骯臟血腥,一戳就破的關(guān)系,。
所以柳忠姒心底一直這樣想,,順著走,相安無事活著就行。
但除了活著,,還有另外一點生活的意義就好了,。
心底浮現(xiàn)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的,,腦海里突然想到了李平梔那張略顯清瘦的臉,,那雙微微含笑的眼睛,還有上次傳到她臉上的指尖微涼,。
如果就這樣一輩子搭在這一方小小庭院里,,也不錯,至少,,可以每天看見他,。
完了。
想到這,,柳忠姒心底咯噔一下,,自己好像是真瘋了,怎么會想出這么些惡心肉麻的話,。
“喂!”
可能是看她出神良久,,碩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
眼前光線快速變化,,激的她眨了眨眼,,柳忠姒回過了神。
“……我和你一起去逛逛,?”碩斛想了想,,開口道。
柳忠姒這時候已經(jīng)掀開夾板,,把錢袋放進去,聽到這句話想著也沒什么要緊的,,便答應(yīng)了,。
收拾好柜子,再收拾好自己那些不知從何時蔓延的小心思,。
推開門向著李平梔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這兩人也沒說話,,柳忠姒低頭看路,,思考自己是犯了什么癔癥,怎么眼前總是晃蕩著李平梔那張臉,,所以也就不想說話,。
只是不知道怎的,那頭昨晚還說著要與她聊天的小丫頭也安靜的很,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著她走路,,一句話沒說,。
柳忠姒把自己四處亂想的思緒抓了回來,認認真真的看著自己腳下的路,。
很快就到了,,那條大黃狗蔫蔫的趴在地上,估計是今天天氣不好,,也沒挑院子的地趴著,,只是在門前屋檐下的地上趴著。
看見柳忠姒后頭跟著的碩斛,,“汪”了一聲,,小小的。
柳忠姒來了這么多回,,還真是極少聽見大黃發(fā)出叫聲,,咂嘴逗了大黃過來。
大黃早就認識她了,,見她一勾手,,撒歡似的跑過來,圍著她轉(zhuǎn),,但是倒也沒再叫喚了,。
院子里鬧出這么些動靜來,屋里的人自然會察覺,。
“吱嘎”一聲,,房門開了。
李未渝打著哈欠出來了,,眉目中似乎還掩著些許不耐煩,。
看見是柳忠姒,微微一愣,,手上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