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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請登基

第十一章 致命雪仗

將軍請登基 佛系小短腿兒 5006 2019-12-13 22:47:30

  聶懷有一個習慣,就是開戰(zhàn)前一定要收集足夠多的消息,,消息的分類很多,。

  最開始的時候,只有他和譚柯參與其中,,深入交戰(zhàn)地,搜集那里的人文信息,,將領守備的情況,,后來發(fā)展到整個交戰(zhàn)地的官員和比較大的家族里,包括家里有多少人,,喜歡吃什么,,喜歡去什么地方等等。

  所以,,聶懷打仗一半時間是在自家軍營,,一半時間是在敵軍里度過的。

  因為最開始就是打幾個部落,,方圓不過十里,,都是小打小鬧,聶懷跟譚柯還能應付過來,。

  隨著手里的兵馬越來越多,,敵人的地盤勢力也愈來大,這樣收集情報的方法就太過單薄,,便召集了一批人員,,在軍中專門成立了這么一個機構,大軍開拔之前,,這些人就會深入目標地方,,并很快搜集詳細的消息,當?shù)匚楸さ貓D,,應有盡有,。

  這樣使得聶懷大軍無往不利,所向披靡,,獲得戰(zhàn)神之稱,。

  這個稱呼倒是叫了不到一年,聶懷本著長遠發(fā)展的考慮,,將這個軍中機構又擴大了一些,,主要監(jiān)視周邊一些國家勢力的動向,。

  可是這是一批不小的開支,對于窮鬼聶懷,,有一分花一分的他來說,,可作難。

  那便是暗門的前身,,雖然停滯發(fā)展了一段時間,,但還是保留了最原始的模樣。

  后來便是宣啟帝封他為忠勇王之后,,暗門以獨立部門從軍中分離,,并成立了暗殺部門,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暗門,。

  只不過為了挾制聶懷的勢力,,暗門在擴充之中也摻雜了不少別的人員。

  當時聶懷的勢力主要在軍中,,并不在乎這一點點權力,,只要暗門及時提供他想要的情報,其他他全都不過問,。

  朱由顯便是當時權利中心看中的后備,,讓他呆在聶懷身邊,打算將他培養(yǎng)成第二個常勝將軍,。

  可惜朱由顯這個人野心有余,,胸懷不足,御下不利,,還老是找別人的不是,,也就導致此人風評不好。

  東源國是一個不講風評文采,,只拿軍功說事的地方。

  朱由顯仗著自己在豪門里有些個面子,,站在聶懷身后倒是撈到了不少軍功,,職位自然也平步青云,后來接手暗門事宜,。

  即便他接手了暗門,,可是里面那些有才能的骨干和老精英都念著聶懷,朱由顯說話不怎么管用,,日常事宜他呼來喝去的,,到真的大事上面,還是聶懷說了算的,。

  權利底下的博弈,,聶懷也沒將這些放在心上,,直到后來聶懷交出兵權,坐上國師寶座的時候,,坊間出現(xiàn)一些秘聞,,說聶懷心術不正,將來必成東源禍害,。

  這些謠言聶懷仔細看過,,跟宣慧帝在一起商議著,覺得說得也沒錯,。

  宣慧帝卻說:“我為兄,,你為弟,我為君,,你為尊,。”

  之后便傳出了國尊的稱呼,。

  只是聶懷很好奇,,到底是誰把他的名字放在金榜上的。

  齊元說:“風少典提出來的,,皇上就點頭了,。”

  “三哥說什么,?”

  早就料到聶懷要這么問,,齊元翻出一大片眼白想了想,說:“皇上說要讓你老實在西楚呆著,,怕你跑得找不到人,。”

  聶懷:“…………”MMP

  咂巴兩下嘴唇,,心里五味雜陳的,,回想起來,的確是那傻皇帝能干得出來的,。

  隨后又問:“十萬兩黃金三哥不會掏的,。”

  齊元嘿嘿傻笑:“你想多了,,風少典掏,。”

  白了齊元一眼,,聶懷舔著后槽牙,,心里更不爽。

  這時,,院外腳步急促眾多,,激氣的灰塵飄起來好高,,一陣悶哼傳來,幾個大漢跳上了墻頭,,正看到聶懷他們這邊,,給后面的人發(fā)了個信號趕緊跳下來,沖到席玉面前噗通跪下,。

  “王爺,,甕城危急,請派援兵,。

  請援軍的信件一共三份,,一份來此地,一份去了信州,,一份直達京都,。”

  席玉接過被傳令軍高高舉起的文書,,捏碎了蜜蠟打開,,眸子上下巡游了幾個來回,表情嘴角被什么東西跟拉扯著沉了下去,。

  聶懷問了句怎么了,,席玉直接將那封信件拍在聶懷的的胸膛上。

  “你的好兄弟,?!?p>  齊元湊著腦袋,跟著聶懷看完了信件,,兩人相視一眼,,前東源國師和前暗門統(tǒng)領表示,這位兄弟被鬼上身了吧,,行動這么慢,。

  檄文上說,甕城被三十萬大軍圍困十多天了,,不知其到底是何用意,,請朝廷給一個明確說法,對方是打還是不打呀,。

  宮玉堂一聽三十萬大軍,當時就瞪起大眼珠子,,跟著那個送信的兵士,,皺著眉頭掐下巴,擔憂起來,,連同柯景三人嘰嘰歪歪起來,。

  “圍而不攻,,是不是在等什么?”

  “三十萬大軍多大的消耗,,等什么,?西楚自己覆滅嗎?”

  宮玉堂看了一眼齊元,,手指點了點他的后背,,說:“暗門不是負責暗殺嗎?他們要是殺了一個大人物呢,?”

  “誰,?”

  “王爺啊,將軍呀,,還有…………陛下,?”

  “王爺和將軍就別想了,陛下倒是有可能,?!?p>  “到時候西楚內(nèi)亂,他們說不定一鼓作氣沖到信州去,!”

  “太可怕了……”

  聶懷上去給他們?nèi)齻€一人一個腦袋瓜子,,呲著牙說:“想多了吧,陛下比我更難殺好不,,再說三十萬大軍有什么,?百萬大軍老子不是照樣贏?”

  三個家伙抱著頭,,覺得聶懷這是惱羞成怒,,不服氣的樣子,卻不敢說,。

  整個顧家已經(jīng)被玄鐵營給圍起來,,不一會兒便將老老少少給集合到前面的院子。

  院前大廳里,,鮮血還沒干,,嫣紅一片,觸目驚心,。

  聶懷攥著好兄弟的消息,,心里不爽到了極點,那張紙褶皺蜷縮得更緊了,。

  “老子最近吃素,,凡是姓顧的,家產(chǎn)抄沒,割去所有官職,,檄文傳遍西楚,,朝廷永不錄用?!?p>  “就這樣,?”

  “就這樣?”

  “就這樣,?”

  “就這樣,?”

  幾個人,包括木雕老板都這么問,。

  謀害朝廷一品軍候,,誅滅九族的大罪,就單單貶為庶人就算了,?

  十個人就有十一個人不服氣,。

  然,聶懷望著顧文吏顫抖的發(fā)際線,,回想到顧卿之那傲慢無禮藐視天下的嘴臉,,心中不免道了一句無知者無畏。

  說:“他們給盡了窮苦人家白眼,,接下余生包括他們的后人,,享受一下什么叫世態(tài)炎涼?!?p>  軍隊行動向來快,,幾人走出顧家的時候,行動將士已經(jīng)將顧家抄沒一空,,一玄鐵將士高高捧著一團白色的東西,,小步卻快速走過來。

  “將軍,,您的衣服,。”

  聶懷看了一眼衣服,,又看了一眼席玉,,身手扯開衣服套在身上,說:“都怪你的衣服,,要不然也沒這么多的事,。”

  說完大步走遠,,齊元則跟那木雕老板聊了起來,,有說有笑。

  “要是在東源,你的身手絕對不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是啊,,可惜我是西楚人,。”

  “你……西楚人,?”

  木雕老板點頭離開,,留下齊元揪著自己的耳朵,想不通,。

  山外山,,人外人,豈是他一個人能想明白的,。

  天色已晚,,人都回驛站休息,聶懷還是跟席玉擠在一張床上,。

  這天晚上的夜非常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桌子上一盞油燈跳著,,一會兒胖一會兒瘦,,不受這寒冷黑暗的影響。

  席玉閉著眼睛規(guī)整得躺著,,聶懷雙手墊在腦后,,也打算睡下。

  忽然席玉問:“什么時候把你活著的消息放出去的,?”

  甕城那邊的問題絕對不是巧合,,那三十萬大軍在那邊已經(jīng)一年多,不會無緣無故的圍困甕城,。

  過了一會兒,,登得席玉快要睡著了,聶懷才說:“醒來后第一個清晨,,遇到幾個東源崽兒,,想著吃素,就給放了,,還讓他們給譚柯帶了話兒,。”

  席玉轉頭瞇著眼睛看著他,,雙唇緊緊抿著,,想說卻什么都沒說。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還沒大亮,,席玉醒來,,感覺外面亮得很,還有齊元跟宮玉堂兩人胡鬧的聲音,,便起身去開門,,迎面一個白色的東西,席玉本能歪頭躲過去,,眉目殺氣騰得就起來,,狹長的眼睛寒光琳琳。

  這時宮玉堂手里握著一團東西沖齊元扔過去,,人也跟著撲了上去,,罵罵咧咧的說:“我次奧,你敢打我家王爺,,老子跟你拼了,!”

  說著,兩人就在一片慘白的地上滾著打了起來,,宮玉堂拳腳不行,,挨了齊元幾下暗拳,但是不認慫,,拳頭照著齊元的腮幫子就打過去,。

  地上是白的,墻頭上,,樹上,,瓦罐上,就連泥糊的墻面上也掛著星星點點的白色,。

  這是

  下雪了

  席玉頭腦登時清明起來,,殺氣斂去,回頭便望見地上碎了一塊冬日的美好,,還有點點濕潤的泥土,。

  天空厚重,雪還要下很久的樣子,。

  早起的人在雪地里玩耍起來,,尤其是宮玉堂和齊元,兩個人你扔我一塊我打你一下的,,像極了兩只沒見過世面撒歡的狗子,,而席玉就是那個遛狗的人。

  他披著一件冬衣,,走到院子里,,那些本來白璧無瑕,,平展如絲的雪地早就被兩只狗給鬧騰得不成樣,只有在角落里的雪才稍稍完整,,能看出一夜的大雪,,竟然沒過了腳面。

  這可要算上一場大雪,,天空深灰色,,還飄蕩著鵝毛般的雪花。

  如若再下個一天一夜,,來年定是一個豐收的好年景。

  席玉攤開手接了一朵雪花,,那白色晶瑩的六片花朵,,落在掌心少頃,稍感微涼便化作凡露,,沒了天上容姿,。

  也罷

  就這么仰著頭瞧著,再也不伸手去打擾,,天上容姿隨風飄蕩著,,落在地上、墻上,、頭上,、席玉的臉上…………

  “將軍還沒醒嗎?”

  柯景端著一些吃食,,從廚房出來,,徑直走了過來,將飯食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其實時間尚早,,只是遍地大雪將天空都映白了不少,自是感覺亮堂了些,。

  也該醒了,,畢竟院子兩只撒歡狗足夠吵鬧,于是,,席玉去屋子里叫聶懷,,只是見著人也不叫他,掀開被窩,,將剛剛握在手里,,纂實的雪球放到聶懷的胸口上。

  “艸,!什么東西這么冰,?”

  聶懷啐了口直接從床鋪上跳了起來,,身上只穿著中衣,領口打開,,感覺有點冷颼颼的,,便將被子裹在身上,一副病泱泱的,,終于找到了那冰冷的東西,。

  光著腳趾戳了戳,低頭細看,,才問:“雪球,?下雪了?”

  “不然呢,?”

  宮玉堂跟齊元胡鬧了一早上在鬧什么,?

  席玉輕聲笑了下,只道了句吃飯了,,便離開,。

  覺得不得勁兒,聶懷看了看自己裹著被子的樣子,,一雙赤腳露出來,,腳趾動了動,沒感覺哪里不妥,。

  便穿上自己那黑色勁裝,,出去吃飯。

  出了門,,他才贊嘆起大雪來,。

  當然沒人理他。

  飯后,,雪越來越大,,鵝毛飄遍了大地,剛剛瘋過的地方被掩埋了起來,,低洼被填平了,,要不是齊元吃太多不想動,定是要再鬧一場的,。

  飯后,,一隊兵士帶著一個人走進來,說要拜見王爺大人,。

  等見了面,,相互問安后,才知道,,青蛟城里所有姓顧的都被割去官職,,抄沒家產(chǎn),,那城里所有管事的官職都空了出來。

  畢竟一時間要找這么多人比較困難,,然后幾個老兵士就找到了木雕老板,。

  講說了一陣子,聶懷才了解到,,那木雕老板姓馮,,名叫馮源,祖上是容山獵戶,,因為有些功夫便到了青蛟城做了一個兵士,。

  直到馮源父輩才做到青蛟城的校尉,總管城內(nèi)兵士巡護,。

  只是后來馮老爺子跟顧家鬧了些矛盾,,便辭官回山里繼續(xù)當獵戶去了。

  只是兒子比較內(nèi)向,,喜歡木雕,功夫修為也不錯,,便用積蓄買了個鋪面,,開了個攤位,勉強算個營生,。

  顧家這次傾覆,,遺禍滿門,只能找個有些名望的來主持大局,。

  只是前幾年馮老爺子去世,,只留下馮源這么一個獨子。

  交代日常事務歸席玉管,,聶懷在旁邊就聽見齊元嘟囔,。

  “原來真是西楚人啊,功夫飛刀那么好,,我還以為是東源的那個沒落家族呢,。”

  只是沒人搭理他,,嘟囔了幾遍,,就去院子里玩雪了,不一會兒腳邊上纂出來好多雪球,,就放在那里,,好像準備戰(zhàn)斗一樣。

  那些事情過于繁瑣,,聶懷聽了一會兒,,對宮玉堂勾勾手指,,兩人也到雪地里,這時候雪下得不小,,三個人單薄的冬衣不可能就立在雪地里凍著,,也就玩了起來。

  雪球在院子里飛來飛去,,開始很有規(guī)矩,,也很知道收斂,也就打碎了墻邊的瓦罐,,剩下的都是宮玉堂的慘叫聲,。

  沒辦法,三人就數(shù)他身手差,,在怎么讓著他,,總是有些不經(jīng)意飛過的雪球,打在他身上,。

  宮玉堂當然不服氣,,叫了柯景來助陣,兩人照著齊元就進攻,,雪球飛得極速起來,。

  對陣兩人,齊元玩得開心,,咧著嘴道:“敬婁,,看球!”

  那雪球快得像一條長長的線,,在空中劃過,,被柯景給擋下來,要不然定要砸蒙宮玉堂的,。

  忽然,,兩道白線沖向聶懷,本能反應一手一個,,牢牢接住,,得意一笑。

  噗,!

  一個雪球正正砸在聶懷的鼻子上,,冰涼濕滑的雪球落下去,露出聶懷陰騭的眼神,。

  “哈哈哈哈,!東源國師不過如此!”

  “席玉,,跟你拼了,!”

  說著,,院子里的雪球橫飛,還是那種直直砸在墻上,,掉不下來的那種,。

  本來說完正事的馮源抱拳離去,卻被齊元給拉回來:“這么大的雪,,你那攤位今天也沒人,。”

  轉頭——噗,!

  一早上被動挨打的宮玉堂終于砸了齊元一次,,而且不偏不倚,正砸在眉心處,,幾片雪花掛在那濃濃眉毛上,,顯得很是喜感。

  “啊哈哈哈哈…………”

  噗,!

  雪球砸進宮玉堂嘴里,,被嗆得咳嗽不止,眼淚都流出來,,這可把齊元給笑慘了,。

  冤冤相報…………

  馮源期初自知身份卑微,功夫又不是出類拔萃的厲害,,就躲避著,隱忍著,。

  兩個雪球砸到頭上,,那些教條,隱忍丟地上,,纂進雪球里,,管他誰是誰,砸過去就對了,。

  最后,,驛站的大門掉了一扇,另一扇上面有一個被重物砸出的洞,,牌匾倒是安然無恙,,就是旁邊的墻倒了一塊,別的地方還勉強立著,。

  墻角的大樹還好,,就是旁邊的瓦罐,和上面的樹枝沒剩下幾根,,只能期望來年再長,。

  驛站的屋子被幾個老家伙用身體擋著,,算是幸免下來。

  天色依舊昏暗,,都看不出什么時間,。

  齊元抱著右邊的胳膊,在地上使勁一懟,,將脫臼的胳膊復位,,又上下輪了輪肩膀,叫囂著再戰(zhàn),。

  其他人已經(jīng)不行了,,也就只有柯景和席玉還站著,柯景穩(wěn)重,,對誰也沒下狠手,,席玉純粹是沒人打得過。

  聶懷躺地上一身的汗頓時覺得涼颼颼的,。

  這些人太狠了,,打雪仗都能給他打成豬頭,以后一定要找補回來,。

  驛站的老家伙們來叫吃中午飯,,這場仗才以席玉全勝,柯景全身而退告終,。

  最后一個坐在飯桌上巴拉飯菜的馮源在疑惑,,自己不是來領了差事,跟王爺大人說幾句話就走的嗎,,怎么覺得胳膊要掉了,,肋骨斷了好幾根呢?

  他來這里挨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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