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并不是伍永想見就能見到的,任憑伍永吼破嗓子,,那個甜美的聲音也沒有出現(xiàn),。
反倒是迪迦,在伍永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半個時辰之后,,走進來呼喚著伍永。
“少主,,鐵匠鋪的人到了,?!?p> 伍永無奈的搖搖頭:“香菜,你要是聽見的話你就早點來找我,,關(guān)于定南公的事情,,我和你要好好談?wù)劊 ?p> “少主在和什么人說話,?”迪迦看著伍永瘋瘋癲癲的,,有些懼怕的問道。
“沒什么,!”
走出了房間,,穿過回廊來到了后院,鐵匠鋪的老板王喜和兩個學(xué)徒趕著一輛馬車,,滿懷期待的等待著伍永,。
何進站在馬車旁,看著馬車上那個鐵墩子,,一輛的不解:“就這點兒東西,,你們要價一金?”
王喜滿是老繭的手抱在身前,,連連鞠躬道:“何管家,,我就算黑誰也不能黑您啊,老侯爺在世之時對小人有栽培之恩,,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說實話,,就這東西,,我要您一金就算便宜的了。您別看這東西小,,為鑄造這個東西,,我可是在城外新修了個爐子,又重新造了模具,,費工又費力,。”
“您看看,,按著小侯爺?shù)囊?,這東西有的都是上好的鐵料!在說了,,一金也不是一個的價格啊,。這只是一個樣品,,只要小侯爺滿意,,我立刻開工鑄造剩下的三十個,。”
“什么,!少主竟然定了三十個此物,?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何進看著這個鐵墩子發(fā)蒙,,此物有膝蓋那么高,兩尺見方,,上方中圓成墩狀,,底面有三個鐵腳支撐。除此之外,,馬車上還放著兩節(jié)中空的鐵管,,約有一拳那么大。
這個時候,,伍永懶洋洋的走進了后院,,看到馬車上的東西,他笑道:“行啊,,我那畫工實在是不怎么樣,,照著圖紙能做出這個東西,也是難為你了,?!?p> 王喜得到夸獎,連連抱拳,,笑的像花兒一樣:“小侯爺您看您說的,,打鐵小人還真不少吹噓,青州沒人能比得上我,!”
但是何進依然愁眉不展:“少主,,此物到底為何用啊,這可是花了一錠標金的價錢???總不能是個無用之物吧?”
“屁話,,當(dāng)然有用,!這東西,叫火爐,?!?p> “火爐?不可能,,火爐小人見過,,道觀寺院中多有此物,,可是那是煉丹用的,您要它有什么用???再者說,此物要是火爐,,也太小了一些吧,?”
“不小,這就足夠了,。這一個,,應(yīng)該能暖起我那臥室了?!蔽橛雷叩搅笋R車旁,,細細的介紹道,“你見的火爐,,跟我這就不是一個玩意兒,。”
“小爺?shù)幕馉t,,是用來取暖的,,干凈衛(wèi)生,火力持久,,再加上煙道的延長,,可以讓溫暖面積增大數(shù)倍?!?p> 伍永說的是繪聲繪色,,何進和鐵匠們聽的是糊里糊涂。
火爐雖然不是什么高科技的東西,,但是能夠利用煙道通氣的火爐也是現(xiàn)代的產(chǎn)物,。
此時這些人的表情,就如通伍永的那些南方同學(xué)一樣,,即便跟他們講述了,,這些沒見過火爐的人也很難理解這個鐵墩子的作用。
仔細檢查了鐵匠送來的樣品之后,,伍永贊許的點了點頭:“還行,,這一金沒白花!迪迦,,叫上兩個人一起,,抬到我屋里去,另外找人去弄點火炭過來,不要木炭要泥炭,!”
迪迦看了看何進的眼色,,何進無奈的點了點頭,迪迦這才敢動彈,。
伍永拍了拍王喜的肩膀,說道:“趕緊的,,把剩下的三十個爐子給我造出來,,這天氣越來越冷了,我的希爾頓改造計劃,,就指著你們了,。”
這些天伍永也沒有只顧著敗家,,他也做了一點實事,。
昨日看了賬本之后,伍永得出了結(jié)論,,雖然自己的侯府吃穿不愁,,但是也就只有如此了。
不知道那位無為侯是怎么操持的家產(chǎn),,反正從賬上看來,,無為侯的理財能力不怎么樣。
既然來了侯府,,伍永也要替這個家考慮一下,,所以改造希爾頓就是伍永的第一步。
有了這三十個火爐,,希爾頓的每一間客房都能夠做到溫暖如春,,除此之外,伍永還定了一個超大版本的爐子,,以供大廳使用,。
在伍永看來,深秋時節(jié)溫度就已經(jīng)跌破零下的青州城,,沒有比溫暖更重要的東西了,。
但是現(xiàn)在的火爐,在在何進的視角里已然是一個伍永的鐵墩子,,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少主喜歡就好……老奴今日還要去州府一趟,,就不陪少主了,,若少主想要出去,就讓伍康……不,迪迦陪著您,?!?p> 伍永打發(fā)走了王喜,心滿意足,,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你一天忙什么,?今早剛回來現(xiàn)在又要走?“
“唉……”
何進再次長嘆,,有些話他只能憋在心里,,永遠不能見到天日。
這個老頭兒每日都在外操勞,,為了侯府盡心盡力,,但是自己的少主卻一天一金的大手大腳,何進有苦難言,。
他解釋道:“少主有所不知,,月前城外三十里鋪驛站發(fā)生劫案,北境造幣局的新銀幣被劫,,我昨日就是為此事去了三十里鋪,。”
“搶劫???這么看來青州城的治安并不好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去干嘛,?搶的又不是你的銀子?!?p> “少主啊,,三十里鋪驛站原是軍驛,歸無為侯府管轄,,后經(jīng)裁撤,,老奴便依著老侯爺?shù)姆愿溃瑢⑵涓某闪嗣耋A,。每年收入不多,,但是多少能夠自給自足?!?p> “這劫案,,不偏不倚,就發(fā)生在咱們管制下的驛站,,可不得老奴去打理嗎,?”
“今日老奴還得去州府打點一番,,若不如此,要是州府真的揪起小辮子來,,又是一件麻煩事兒,。”
伍永點了點頭,,立刻對何進的印象發(fā)生了改觀,。
他拉著何進的手,感激道:“唉呀,,我不知道是這么檔子事,,辛苦何管家了?!?p> 伍永知道利害之處,雖然劫案是別人做的,,但畢竟發(fā)生在自家地盤上,,確實需要打點。這并不是法制健全的現(xiàn)代,,有人給你穿小鞋就不好玩了,。
何進一大把年紀了,還得東奔西走,,著實令人心疼,。
“你快去吧,你放心,,我最近盡量少花錢,,你先把驛站的事情辦妥?!蔽橛酪裁靼?,除了驛站的事情之外,這位老管家最操心的就應(yīng)該是自己了,。
何進點了點頭,,雖然讓自己放心,但是何進的心永遠放不下來,。
就像這個所謂的火爐一樣,,何進永遠不會明白,什么樣的鐵器,,竟然需要一錠金子來制造,。
送走了何進,伍永私下張望著,,沒看到賽文的他質(zhì)問道:“迪迦,,賽文老哥去哪兒了,?后院不是他的地盤嗎?”
“回少主,,賽文在房中休息,,昨日……昨日……”
“昨日咋了?他不是跟我出去了嗎,?”
迪迦支支吾吾道:“昨日跟少主回來之后,,他被何管家杖責(zé)了……因為……因為……”
“因為我花了一錠金子是吧?”伍永不悅道,,可是看著何進遠去的佝僂背影,,伍永又搖頭道:“算了,也是我的錯,,何管家畢竟是為了侯府,。”
“你去給賽文拿點藥,,別讓傷口復(fù)發(fā)了,。”
漸漸的,,伍永覺得這個侯府越來越像一個家了,,雖然無為侯不在了,但是何進就像個操勞的老父親一般,。
家丁們也都是盡心盡力,,每一個人好像都在為了生活努力著,如此,,伍永也不好意思胡來,,準備收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