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了,?”她微微屈指,下意識的輕輕捏了捏手里這軟軟滑滑的小東西,。
“上……上仙……她是壞人……”昧妖從顏青予手中掙脫,,轉(zhuǎn)而跳到她的肩頭,,小聲嘀咕道。
“你不要相信她,!”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它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個女子,,雖同自己有著相似的氣息,,但她身上那股陰邪氣卻是它沒有的。
顏青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子,,面露深思,,“那夫人可還記得,自己是因何故而殞命的,?”
孟宛初想了想,,茫然搖頭:“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腦子里零零碎碎的記憶,混亂又模糊,,任憑她如何細想也皆與所獲,。
可是,她心下的直覺應該是不會錯的,,那個小東西……
“仙長,,可不可以讓我看看它……”她指著昧妖,蒼白的面上干裂的唇角溢出了一抹漆黑的血絲,。
昧妖被嚇得一個激靈,,一下子就從顏青予肩上滾了下去,“上仙不要……”
這個女子……好可怕,!
只要一見著她,,它就不由自主的害怕、恐懼,。
昧妖越想越不安,,四下蹦噠著就是不肯靠近孟宛初。
見此,,顏青予隨手一招,,便將它帶到了身前,與之平視,,“怎的如此抗拒,?”
瞧著昧妖那烏溜溜的瞳孔上下晃動,她失笑道:“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p> “不行!”昧妖急了,“萬一她要是吃了我呢,?”
倘若這女子就是制造它的人,,那一旦得到它,那她是不是就該出去害人了,?
雖然它不是什么心善的妖怪,,但也從未想過要傷害誰。
它生來就身不由己,,倘若余生能隨自己,,哪怕只有一天,它也樂意,。
見昧妖如此抵觸,,顏青予也不好強求,她轉(zhuǎn)而問道:“唐夫人可還記得一些別的事,?”
直接從她口中得知,,也好過費勁周折去外邊打探。
孟宛初猶豫了片刻,,才娓娓道來:“我與我夫君唐灝乃青梅竹馬,,自小一塊兒長大情誼比親兄妹還深厚……十五歲那年父親便將我許配給了他,那個時候……夫君還只是軍中的一個小將領(lǐng)……”
“夫君常年駐扎邊關(guān),,回來的極少,,有幾年……鄰國屢犯我煜國邊境,夫君隨軍討伐立下戰(zhàn)功,,我父親又有心提拔,,夫君在軍中的職位也是一升再升……”
聽得這里,顏青予不免好奇,,“你父親是,?”
“我父親在世時乃是煜國驃騎大將軍……”頓了頓,孟宛初續(xù)道,,“我誕下第一個孩子的那年,,我父親領(lǐng)兵征戰(zhàn)……不慎中了敵軍的奸計命喪邊關(guān)……”
“夫君是我父親一手教出來的,他自小便聰慧,,論謀略與才能……他遠高于我父親,,父親離世后的幾年,夫君立下了不少戰(zhàn)功,,陛下很高興……”
“他也如愿以償?shù)淖狭恕?zhèn)國大將軍’的位置……陛下與朝中各大臣,,陸陸續(xù)續(xù)的送來了不少姬妾、婢女到將軍府中……”
兒子會走路了會喊爹娘了,,對于府里那些爭風吃醋的姬妾,,她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只要夫君與孩子都好好的,,她便就心滿意足了,。
可偏生總有那么些個不安分的,明里暗里對她使絆子也就罷了,,竟然還膽大包天的對她的孩子起了歹念,。
她會一再退讓,忍氣吞聲嗎,?
哪怕不為自己,,她也會為了自己的孩子去爭上一爭。
那些個女子啊,,仗著背后的勢力撐腰,,一再欺辱她與孩子,那時顧及著夫君身在朝堂,,她不好處置,,所有的不滿與怨氣她皆是忍下。
可她們動的……卻是她拿命換來的孩子啊,,她再也忍不下去,。
好歹也是將軍府的正牌夫人,要處置一些府里不聽話的下人姬妾,,還不就是動動手指的事,。
明著落人口實,可暗地里處置了,,又有誰敢站出來說一句不是呢,?
她原本以為,打發(fā)完那些人府中便就安定了,,卻沒成想……那個口口聲聲愛她如命的夫君,,卻是真真切切的背叛了她。
帶回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還要娶她做平妻……
呵……
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全都化作烏有。
多諷刺??!
以往哪怕府里姬妾再多,夫君都不曾多看一眼,,她私下處置了那些女子,,夫君也是不聞不問。
夫君敬她愛她,,待她極好,,就因為那個女子的出現(xiàn)……
生的一副妖媚相,每天掛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夫君被那女子迷的神魂顛倒,。
對她卻是日漸冷落,。
她孟宛初生來驕傲,從來都是不屑與旁人爭奪什么,。
可偏生就因為一個男子,,她讓自己變得面目可憎……
因為那個女子的到來,她的夫君變了……
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絲毫不將她放在眼里……日漸沉迷美色,,府里的姬妾一個又一個的納進門。
她心中有怨,,卻無處可撒,。
直到有一日,她無意間得知了那個顧檀楓是一只花妖,。
她再也按耐不住,,暗地里請了道士進府,可那花妖狡猾的很,,屢屢逃脫道士設(shè)下的陷阱,。
不好弄出太大動靜,她夫君又一直護著,,那道士也沒辦法,,此事便一拖再拖。
后來……
孟宛初捂著額頭,,痛苦倒地,。
后來如何了,她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唐夫人……”
見她情況不對,,顏青予疾步走近,伸手搭在她的額間,,指尖流光點點,,過了好一會兒,孟宛初才漸漸平靜下來,。
她這般,,怕是再難問出什么。
不過后面的事,,大概也猜的到,。
許是孟宛初在何處聽了一些旁門左道,煉就妖蠱,,卻反害了自己,。
“仙長……”孟宛初奄奄道,,“我本無害她之心,可她畢竟是妖,,不能讓她留在唐灝身邊……”
她直呼那個人的名字,,是因為心中的怨憤放不下。
她今生最恨的那個人,,只有唐灝,,是他害了她一輩子,。
可同樣的,,哪怕過去數(shù)年,她也依舊是放心不下,。
她被困在此處很多年了,,外邊如何她一概不知。
而今,,她最想要知道的是她的孩子,,好不好,過的怎么樣,。
“這似乎同你當初講的不一樣,。”顏青予忽而看著昧妖,,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