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將種姜的方法教給了郝莊頭之后,,她便不用每日都再跑環(huán)河山莊。
而既然都開始教種姜了,,清如也將三柱他們叫了過來,,詢問他們要不要學種姜,如果要,,她現(xiàn)在手頭上還有一筐子姜種,,可以買與他們。
如果不種的話,,那她也不會勉強的,,畢竟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四十畝林地的姜地了。
三柱他們連連點頭,,“要種的,,我們已經(jīng)在院子里開地了,。”
大人給他們開起的地大約也就六分左右,,她估算了一下,,給了他們各十斤姜種,錢先不收,,等到時收成后,,再從成果里面去扣。
清如三家都去仔細教過一遍,,種姜的時候為什么根部容易爛在地里,,那是沒去及時排水,所以這點非常重要,,肥力可以低,,但對于水的需求,姜是有著自己的特殊喜好的,。
在她看來,,只要勤勞一點,每天抽個時間查看土里水量和根部蟲害的情況,,小孩子也是可以種得好的,,這也是為什么她一開始就選擇教他們種姜的原因,。
不然以清如的需要,,第一時間就該鼓動整個村里的人來種果樹才對。
兩天就將三家給走遍了,,余下的時間里,,她便開始籌措起釀酒坊的計劃。
還沒等她去找李映雪,,到縣衙給弄張釀酒坊許可證的時候,,張翠兒過來找她說了一件大事。
這些天,,清如太忙碌了,,以至于對村里的事,是一丁點都不知道,。
張翠兒說,,“花媒婆給張春說了一戶城里的人家,姓鄭,,估計是那天送張春回來的男子,。”
“嗯,?張春要嫁人了,?”清如是一臉懵,,這也太突然了吧。
“可我那天看,,所謂的鄭公子對她并不像是郎有情的樣子啊,。”
對于這點,,張翠兒也是一臉不解,,“花媒婆不會亂說話的,她好歹也是官衙承認的媒婆呢,?!?p> 清如不是懷疑花媒婆,她只是對于張春嫁的如此迅速趕到蹊蹺,。
她看著張翠兒懨懨的神情,,就知道這人估計在家里又被親娘給念叨了。
想想也是,,張桂圓和張春一前一后都嫁到了城里去,,反而是念叨了六七年的張翠兒一點動靜都沒有,村里的婦人估計很多都是在看張翠兒婚事的熱鬧,,這怎能讓翠兒的娘不急呢,。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張翠兒的娘估計想悔也來不及了,,這個時候,,只能硬著頭皮將嫁到城里變成現(xiàn)實才行。
清如同情的看著張翠兒,,不知作何安慰,。
張翠兒反倒對能不能嫁到城里去沒有那么大的執(zhí)念,在她心里,,找一個過得去的人家反而是最好的,。
“我會刺繡,雖然不能像張仁靜和趙呂氏那樣好,,但還是有那鋪子和貨郎愿意收的,,嫁入后我也能靠著刺繡貼補家用?!?p> 清如皺眉,,有點不理解,“你繡了大半個月,,所得的也不過是幾個銅板,,要想做到手里有錢,還是得會一兩個營生才行?!?p> “可我也只能會刺繡了,。”張翠兒無奈的說道,。
“之前我不是說了,,你可以和二妮一起學數(shù)數(shù)還有識字,為什么你就不愿學呢,?”這個才是清如最納悶的地方,。
張翠兒愣了一下,笑,,“這哪里是我能學得來的,,再說了,我學了也沒用啊,?!?p> 清如知道她是在說謊,既然人家不愿意說實情,,她也沒再繼續(xù)問下去,,兩人的對話陷入了沉默。
張翠兒坐了一會便離開了,。
離開前,,清如邀請她二月初步這天過來吃喜宴,“因為算是補辦的婚宴,,所以就不用隨分子錢了,,到時人過來就行了?!?p> 張翠兒恭賀了她幾句,,最后還是提醒了她一句,,“到時來的人估計不多,,張耀可是還沒放棄酒方呢,誰也不愿意去得罪了村長,?!?p> 說到村長,清如有點好奇,,“張家當初為什么會是張耀的爹當上了村長呢,?按照聲望來說,秀才公來當村長不是更適合,?”
對于清如的問題,,張翠兒其實也不太清楚,不過她同樣想她娘親問過這個問題,倒是會知道一些邊角料,。
“除了里正是官衙指定的,,其他的,像是村長,,保長皆是村里人自己推薦得來的,,不過我聽我娘親說,村長當時是由縣衙的人來指定的,?!?p> “啊,?張耀的爹就這么特殊,?”清如是真的不理解了。
這事讓她瞬間聯(lián)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水滸傳》,,自然是知道,,古代村長一職并不一定是受到朝廷承認的,嚴格來說,,村長也只能算是里正的助手之一而已,,但這本小說也許是重在揭露當時的社會背景,每次一有人物登場,,都會極力渲染這人物的官職,。
就比如宋江擔任的押司、晁蓋擔任的保正,,清如當時看到這么牛逼哄哄的稱號,,自然就會去搜索一番,實際上得知最后的結(jié)果時,,她的神情是復雜的,。
在當時宋江這稱號也只能算是吏不是官,是縣主簿手下的人員之一而已,,也就是說,,清如每次去縣衙辦理文書類時,給她蓋章的主簿是押司的上司,,然而,,主簿已經(jīng)是縣里最低等級的官員啦,算是從九品的芝麻官,。
而晁蓋的保正就更黑暗了,,他是由富戶直接來充當?shù)模簿褪钦f,,晁保正是連小吏都稱不上的,,至少宋押司還是個小吏呢,,而晁保正就真的純靠關系上位的了。
書里描述晁保正的人際關系,,確實也是牛,,就真的是黑白兩道通吃,在他犯了死罪之際,,那些人都愿意為他徇私枉法,,當初清如看到這里其實也沒什么很深刻的想法,畢竟是小說嘛,,離自己的年代又久遠,,完全不能理解這些所謂好漢的義氣和豪情。
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這么想了,,任誰在經(jīng)歷了有可能遇到一個類似“晁村長”的人,還能笑得出來的話,,那清如就要給他豎起大拇指了,,她想,難怪當初馬貴全敢在廣場上叫囂,,明顯還真的是屬于縣衙里有人吧,。
清如送走了張翠兒,就一個人坐在堂屋里琢磨著張村長可能的背景關系,。
在她看來,,張村長明顯是在上任縣令任職時才被委托當村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