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蕭行之直接笑出聲,他指尖突然捏住清如的鼻尖,,害得清如差點窒息喘不過氣來,。
蕭行之很快就放開,雖看著是懲罰,,說出的語氣卻是帶著寵,,“別胡鬧,薛兄為人還是不錯的,,你對他偏見太深了,。”
清如直接翻個白眼,,心說,,就薛連芳那樣隨處送美婢家姬的人物,她是敬謝不敏的,,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蕭行之能遠離這個人。
可是蕭行之的朋友太少了,,再者以蕭行之重情重義的本性,,他是更不可能聽從清如的勸告,。
于是,她也就在心里腹誹,,這個時候,,自然是隨便點頭應付了過去。
蕭行之看她眼神躲閃,,便知是在敷衍自己,,心下無奈,倒也不愿管得太過,,就當做不知道的繼續(xù)說了下去,,“薛兄認識的人多,有那接觸過刺史大人的,,就過去打探一番,。”
清如恍然大悟,,“所以薛連芳帶著你去見他朋友了,,你們聊得太久,以至于錯過了城門關閉的時間,?”
蕭行之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p> 清如心不斷往下沉,,她腦海中控制不住的浮想聯(lián)翩,一群才子佳人上青樓,,聽著靡靡之音,,一邊飲酒一邊談論那個舞姬的身段會更窈窕。
不是她多想,,而是上次在白馬寺亭里,,就聽過王二說過,紅袖樓的如月姑娘舞姿一絕,,不僅人長得漂亮,,跳的舞空靈婉轉,令人神魂顛倒,,樂不思蜀,。
清如沒見過這個如月姑娘,但從“樂不思蜀”四個字,,便知道那地方是做什么用的了,!
她蹙眉,實在是忍不住,,直接開口詢問,,“那你們是到哪里談話了呀,,怎么一談就是一個晚上?”
蕭行之不解的看著她多變的神情,,回了句,,“自然是去薛兄朋友的家里,這種事,,不好在外面場所談?!?p> 議論刺史,,要是被人知道,雖說不到砍頭的地步,,那也夠他們喝一壺了,,況且,他們不僅僅是議論刺史,,談的大多是刺史府里的人清白與否,。
清如聽到這里,心里的石頭才稍稍放了下來,,她問,,“這刺史大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小妾把持著果農的鶯桃一事?這種事就和侵占別人的田地,,隨意割了別人的稻田是一樣的,,都是十惡不赦的事啊?!?p> 她怒氣騰騰的說道:“奪人錢財如同殺人一般,,這種時候,就那么幾個銅板想要打發(fā)果農,,是要人怎么活下去,!也難怪丘縣周圍的村落這么不喜歡種果實,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多種些花生大豆,,它不好么,?”
蕭行之點了點頭,“你說的確實是一方面,,但刺史府里有更嚴重的事是我們沒能想到的,。”
“什么,?我能知道嗎,?”清如一臉好奇看著他。
“你知道也沒什么,,這事終有一天會爆發(fā)出來的,。就像你所說的,,刺史府里確實不干凈,但如果只是小妾這樣做,,等事發(fā)后,,刺史大人只要打發(fā)了小妾,他依然安然無事,。
不過這事奇怪就奇怪在,,刺史大人的妻子,她暗地里的事,,緋聞所思,。”
這年頭,,妻和夫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小妾家姬美婢都是毫無人權的,但妻子就不一樣了,,一旦出事了,,那就是屬于共同體。
清如眼睛睜得大大的,,呼吸微微急促,,她突然腦洞打開,小聲詢問,,“是不是刺史大人的妻子犯法了,,還是不能掩飾過去的那種錯誤?”
她能想象得到的便是草菅人命侵占農田這兩個觸犯朝廷律法的事,,至于霸占產業(yè),,商人本來就沒啥地位,產業(yè)被霸占也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所以她給直接排斥了這選項,。
蕭行之不知道清如的大腦此刻就像處理器在高速運轉著,就見他仍然是擰著眉頭神情異常凝重,,“犯法的事,,確實是有的,但現(xiàn)在就是沒有直接的證據(jù),?!?p> 清如瞬間明白了,“你們那晚上就是在商討對策,,可薛連芳的朋友怎么會知道這些小道消息,,簡直是江湖百曉生,無所不知了?!?p> “這沒什么難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旦做過的事,,皆是有跡可循的,。”
清如聽到這話,,放心了,,“所以你們就是在尋找那證據(jù),到時若是刺史大人發(fā)難,,我們也有應對的計策了,。”
她喜滋滋看著蕭行之,,覺得這男人真的很可靠,既幫她出了口惡氣,,還幫她善后了一個難解的苦惱,。
蕭行之避開她剛說的那句話,有意中斷這話題,,便故意看向她桌上的記事本,,問,“你的酒壇不夠了,?”
“是暫時不夠,,我發(fā)現(xiàn)做生意搞批發(fā)的,就是容易費酒壇,?!毕衲切┚茦堑木茐芏喽际强梢曰厥盏模案M樓只銷售酒,,不賣整壇,,所以他們的壇子最后還是回到我這邊來,不過我發(fā)現(xiàn)這些壇子磕磕碰碰之后,,總是有那漏的,,煩不勝煩?!?p> 扔掉了就覺得好可惜,,不扔吧,這漏的酒壇可咋整呢,。
蕭行之看著她的小臉皺成一團,,像只小貓,頗覺得有趣,,他想了想給提了個建議,,“你可以尋個補缸的手藝人,,到時一個月來補個兩三次,那些酒壇不就可以再次利用了,?!?p> “咦?這也行,?”清如真是驚呆了,。
看到蕭行之點頭,她才驚覺蕭行之不是在騙她,,“那我找個時間,,去城里的伢子市場問一問?!?p> 說到去城里的話題,,蕭行之突然開口說道:“這次去靈州的鏢費,我給了薛兄,,讓他幫忙找個住的地方,,你不會介意吧?!?p> 說完這些,,他心里也是有些惴惴不安,像這種事不算大事,,其實可以不用和妻子商量,,但隱約的他又覺得清如可能是一個很喜歡數(shù)錢的女子,就怕她會誤會自己故意不上交錢財,,讓她失望了就不好了,。
所以他今晚才會特意過來跟她說說這事。
清如聽到這里,,無所謂的點頭,,“行啊,反正應該不多,,你這次回來的快,,又沒受傷,證明這次走鏢沒啥難度,,所得的傭金估計也不多,。”
她還在想,,自己這邊是不是該再送一筆錢給薛連芳,,好能托他買個地段好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