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像薛連芳面露吃驚的神色,薛明芳明顯是鎮(zhèn)定多了,,他只不過是多看了清如幾眼,,眼里的審視越發(fā)濃厚。
薛連芳不敢置信的追問,,“你確定買兩個莊子,,這是要上萬兩銀子的,話說你那釀酒坊辦理的怎么樣了,,酒肆的生意應該是過得去,,不過我算來算去,也不夠你添一萬兩,?!?p> 他本來是想做放高利貸的生意,這樣就能使喚蕭行之替他辦事了,,可突然聽到對方不用向他借錢,,薛連芳心里不甘心啊。
“我釀酒坊辦理的很成功,,就不用你來擔心了,,”清如是真的很無語,對方臉上的失望太過明顯,,她不想發(fā)現(xiàn)都很難,,“在你們離開丘縣到府城的這段時間,釀酒坊的酒全部清貨了,?!?p> “你也太能了吧,”薛連芳的表情幾乎要扭曲了,,心里設防做了好久,,再開口語氣就緩和了多了,“徐向榮買了你八百壇酒,,之后是不是又有好多行商聞風過來了,?”
清如看在他幾乎崩潰的邊緣上,施舍般的點頭,,“賣出的都是白酒,,橘子酒還剩挺多的,但這次我也全給拉下南海去賣了,?!?p> 薛連芳:“……”
這個時候,,李映雪出來幫清如說話了,“如果蕭娘子銀錢不夠,,要借錢也肯定是先來找我借的錢,,薛二公子您真的是想太多了?!?p> 再次中了一箭的薛連芳已經(jīng)是一臉苦瓜色,,看得薛明芳和蕭行之均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薛明芳輕咳一聲,,阻止他弟弟繼續(xù)丟人下去,,他先是對身邊一直沉默不說話的陌生人低聲說了幾句,兩人似乎是在征討意見,。
聊完后才對著清如點頭示意,,“要兩個莊子當然是沒有問題,,我現(xiàn)在就讓管事的陪你的人過去辦理交接文書,。”
清如想到李映雪辛辛苦苦陪自己跑來一趟,,總不能是陪跑的吧,,她小聲詢問,“李家呢,,他們不和我一起過去看看么,?”
薛明芳意外了一下,“你親自跑來府城,,難道是想去看看莊子,?”
“這不是挺正常的事,我對這方面不是很熟悉,,謹慎一點總是好的,。”清如覺得自己從他們兄弟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議,。
“是沒有問題,,不過以后要是再有這樣的事,你身為主人都要跟著跑一趟,,那養(yǎng)的下人有何用,。”薛明芳就這么說了一句,,不再點撥下去,,他側頭看向李家大公子,“你們是打算現(xiàn)在過去,,還是等稍后和我們薛家一起,?”
李大公子似乎很在意薛明芳旁邊的那個陌生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才開口說道:“自然是和你們一起,,蕭娘子應該是急著回去,,不妨讓她先去辦理文書?!?p> 這話點醒了薛明芳,,他連忙看向蕭行之,詢問他,,“行之,,你這是打算陪你娘子回丘縣了?”
蕭行之沉吟片刻,,這才下了決定,,“我想帶著內(nèi)子逛一逛府城,她鮮少出遠門,,剛好可以趁著這機會好好陪她,。”
話音剛落,,清如內(nèi)心一喜,,而對面的薛連芳臉上的神情立馬耷拉了下來,“你娘子都這么大的人,,還要你陪,,這是有多擔心她啊?!?p> 清如心里喜滋滋的,,根本不介意對方的陰陽怪氣,她看向斜對方的李映雪,,小聲問她,,“到時你和我一起走?”
李映雪還沒回答,,她身邊的兄長則是直接替她做了決定,,“映雪她明天得去見齊家的人,談關于果脯肉脯的生意,?!?p> 聽到這里,李映雪只能歉意的對清如說道:“等我談完生意,,有了空閑就來找你,。”
清如理解的點點頭,“好,,那我等你,。”
她招來了春柳,,讓她帶著青松和青柏跟著薛明芳的人去辦理文書交接,,本來還在擔心這幾個孩子第一次來府城,什么都不懂,,現(xiàn)在有薛家的人在指導,,她完全可以當甩手掌柜了。
等春柳帶著人出去后,,屋里就安靜了下來,,還是蕭行之先起身和其他人告退,在薛連芳不解的眼神中,,就這么帶走了清如,。
出了包廂,蕭行之沉聲問她,,“你客房是在哪間,?”
“李家姑娘幫忙定的,是上好的房間,?!?p> 聽到這里,,蕭行之心里的焦慮終于安定下來,,他拉過清如的手,語氣略帶責備,,“以后出了這么遠的地方,,需要我陪著才行,有什么事,,直接讓下人去辦理就行,。”
清如撇了撇嘴,,“你又不在我身邊,,我上哪里去找你呀?!?p> 蕭行之噎了一下,,他牽著清如往天字號房間走了過去,小聲的解釋一番,,“抱歉,,我原先以為兩天就可以來回。沒能意料到被一件突發(fā)事故給絆住了腳,我寫了一封信,,讓薛家的下人幫忙捎帶過去給你,,你沒有收到?”
“什么時候的事,,我還真沒收到,!”清如想著自己好像是在初五這天讓小山去湯泉莊子問人的,那時肯定沒有信過來,,時間隔太短了,。
那應該就是昨天到的吧,她剛好上了船給錯過了,。
果然,,就聽到蕭行之回答了兩個字,“昨天,?!?p> 清如實在是無語,“昨天我就出發(fā)了,,你要是早一天,,我或許還能看到?!?p> 不過看到了,,她也一樣是要過來的呀,這么一大筆錢,,又沒有像周寧成這樣有魄力的人,,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蕭行之實在是愧疚,,推開了門,,便問她,“這幾天娘親有沒有多出來走走,,莊子和鋪子都還好吧,?”
“婆母她還是老樣子,喜歡待在佛堂里,,莊子和鋪子倒是還行,。”發(fā)生那么多煩心的事,,她并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平白增添蕭行之的怒氣,在她看來是得不償失的事,。
兩人在桌子邊上坐下,,清如親自給蕭行之倒了一杯茶水,開心的問,,“今晚你在,,我就不用擔心到睡不著覺了,你看我屋子,箱子那么多,里面裝的都是錢,可嚇死我了,。”
蕭行之笑了笑,,“等晚上你這錢就要搬走了,。”
頓了一下,,他提議道:“要不今晚就搬到我那邊去住,。”
聽得清如是嘖嘖稱奇,,“你住哪里了,,難道不是和我一樣,住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