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陳重
翌日,周紹正在看書。
碧草前來稟報二娃來了,,定是父王把他給我的消息傳給了他,。所以,他來拜見我。
周紹淡淡道:“讓他進來吧。”
二娃表情嚴肅的走了進來,,不似之前一派孩子的天真,雙膝跪地,,“十三拜見主人,。”
周紹看了一眼旁邊侍立的碧珠碧草,,“你們先下去吧,。”
“是,?!?p> 就剩下周紹和十三在房間里,碧草走時還看了一眼十三,,憂心忡忡地離開了,。
周紹看著跪在地上的二娃,“十三是你的名字,?”
十三沉默了一會,,“十三是我在訓(xùn)練營里的編號?!?p> 周紹問道:“那你是什么時候進的訓(xùn)練營,?”
十三:“一年前,。我爹戰(zhàn)死,,我娘……后來也死了。我被訓(xùn)練營的人看中,,帶了回去,。”
周紹若有所思,,“也就是說,,之前你帶我去的地方確實是你家,。”
“對,?!?p> 原本以為他只是冒充那戶人家的孩子,沒想到居然真的是,,看來只是因為有相似的經(jīng)歷,,才派他來。
周紹:“從今以后,,你聽從我的命令,。在外行事不能沒有一個名字,就叫王勝藍如何,?”
她記得那戶人家父親姓王,,因此以王為姓。
王勝藍叩首,,“多謝主人賜名,。”
周紹:“我給你取了名字,,你以后只能聽從我一個人的命令,,明白嗎?”
王勝藍眼中透漏深思,,“屬下明白,。”
周紹從懷里拿出一百兩,,“眼下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我給你一百兩,在七天之內(nèi),,你要找好二十個大漢隨時聽候差遣,。”
“是,?!?p> “下去吧,讓碧草進來,?!?p> 王勝藍轉(zhuǎn)身離開,去喊碧草,。
不一會兒,,碧草走了進來。
周紹問道,“查到陳重在哪嗎,?”
昨天晚上便已經(jīng)讓碧草去查陳重在哪,,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結(jié)果了。
碧草聽到這句話,,神色有些怪異,,“陳重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街頭賣畫?!?p> “賣畫,,”周紹驚訝出聲,揚了揚眉毛,,隨即嗤笑,,“是王府發(fā)的俸祿不夠用嗎?”
陳重雖官位不高,,但也是進士出身,,八品官員。雖然做不到大富大貴,,也不至于賣畫為生啊,。
碧草:“聽說陳大人每日都會抽出一個時辰去賣畫,按這時辰,,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那里,。”
“走,,去看看”,,周紹站起來走了出去。
周紹坐著馬車到了陳重畫攤的附近,。周紹下了馬車,,帶著碧草向畫攤走去。
周紹首先看到一名年輕的男子,,滿臉笑容,,在畫攤前招呼生意,看上去就讓人覺得親近,。
陳重看周紹衣著華貴,,眼睛發(fā)亮,就像看到一條大魚,,“小姐,,來看看畫吧?!?p> 周紹走過去,,掃了一眼畫攤上的畫。這些畫多是花草,、山水圖,,美則美矣卻毫無新意。拿起手邊的一副絢麗的牡丹圖,,贊賞道:“倒是好看,。”
陳重聽到周紹的贊美,,笑容更真切了些,,“小姐真有眼光,這可是這些畫中我最滿意的作品,。不僅構(gòu)圖美,,顏色美,簡直就是畫中極品啊,?!?p> 周紹嘆了一口氣,故作憐惜的樣子,,“可惜啊可惜,,這副畫雖然漂亮,卻毫無意境,?!?p> 陳重臉色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似是聽過很多人說過這種話,,“小姐此言差矣,這個畫呢,,又不能吃,,只要自己喜歡,看著舒服就行了,?!?p> 周紹點點頭,目光轉(zhuǎn)向陳重,,“說得也有道理,。看先生衣著,。不像是賣畫為生之人,,怎會在此啊,?”
陳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一絲疑慮,,“小姐有所不知,人生在世,。若不找些有趣的事情,,這一生豈不會留下遺憾?!?p> 周紹驚訝道:“賣畫就是先生口中的有趣之事,?”
陳重否認,“非也非也,,關(guān)鍵不在賣畫,。”
周紹:“那是什么,?!?p> 陳重:“在賣畫的過程中,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比如販夫走卒,,落魄書生,商人,。和不一樣的人,,擁有不一樣經(jīng)歷的人說話,了解他們,,就是此生最大的樂趣,。”
“先生倒是喜歡和別人打交道”,,周紹拿著手中的牡丹圖,,“這副畫我買了?!?p> 周紹從懷里掏出十兩銀子,,亦把陳重的目光移到了腰間,陳重仔細的看著這塊玉佩,,似要確定什么,,一時間竟出了神。
周紹在陳重眼前擺擺手,,陳重回過神來,,接過了周紹給的銀子。
周紹轉(zhuǎn)身離開,,回到了馬車上,,看了一眼腰間的玉佩,回想起陳重的表情,,滿意的笑了笑,。
這塊玉佩是平王府的象征,,世代相傳。
陳重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雞才剛剛報曉,“咚,,咚,咚”,,一陣陣鼓聲從前衙傳到后衙,,一聲一聲,十分煩人,。
一個衙役急急忙忙的從門口向里跑去,,嘴里喊著,“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人?!?p> 房間里,,張縣令正抱著他的愛妾睡的正香,聽到鼓聲和叫喊聲,,一臉不耐煩,,無奈的爬起來,“什么事啊,,吵吵鬧鬧的,?”
聲音亦吵醒了旁邊的女子,“大人,,什么人啊,,一大清早吵吵鬧鬧,一點眼色都沒有,?!?p> 張縣令在她膚若凝脂的身上捏了一把,安撫道:“你先睡,,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那女子哼了一聲,翻過了身,。
張縣令下床,,走到門口,看到衙役,,問道:“怎會回事,?大早上的喊什么喊”,,看了一眼天色,“現(xiàn)在卯時都不到,,什么樣的大事吵醒老爺我,?”
衙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大人……大人,,前衙來了好多民眾,,都是來哭訴家中男子上了戰(zhàn)場,也沒發(fā)撫恤金,,孤兒寡母的活不下去,,來找大人做主的?!?p> 張縣令一聽,,皺著眉頭,怎么會這樣,,那些愚民怎么會有膽子到縣衙告狀,,到底是誰在搗鬼?
張縣令問道:“來了多少人,?”
衙役答道:“大概幾十人,,多是夫人和一些孩子?!?p> 張縣令知道這下有麻煩了,,眼冒怒火,“那還不快把他們趕走,?!?p> 衙役一臉無奈的說,“不行啊,,大人,,她們情緒激動,動起手來,,萬一有個什么意外……”
張縣令罵道:“廢物,。”
趕緊回房間穿好衣服,,向前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