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玉心里嘔得要命,,要早知此人是這么個脾氣,他就不把他帶過來了,。這個坑沒把對方絆住,,倒把自己給坑得頭破血流,若讓他繼續(xù)殺下去,,自己肯定會失去澧泉山所有山族的擁戴,,一個光桿司令還有什么用處。
“行戈君問不出來,,不代表別人也問不出來,,不如給我點時間,再審審,?!?p> 行戈譏嘲一笑:“你不是審不出來嗎?多給幾天就能行,?“
石中玉壓著滿腹怒氣,,硬邦邦的道:“我有個朋友,擅長審訊,。我這就派人去將他請來,,還請諸位在此多留幾日?!?p> 行戈很光棍的搖頭:“我有要事在身,,不想在此久留。既然治不了本,,治標也一樣,。”
如此油鹽不進的人物也算是世所罕見了,,石中玉驚怒交加:“思曇君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就算你與昆侖神君有舊,我這澧泉山也不是任你為所欲為的地方,?!?p> “區(qū)區(qū)一座小山頭的山神,估計連昆侖神君的面都沒見過,,我就算滅了你,,又如何,?“
石中玉面上白光一閃,皮膚上生出大理石一般的光澤,,冷聲道:“我倒要看看思曇君的本事是不是和你的口氣一樣大,?“
行戈踏前半步,身上氣勢也是暴漲,,溢出的黑氣又濃了一些,!
鐵籠中的山族大聲鼓噪起來,原本隱去身形的山魈又都露出了行跡,,放眼望去,,一片綠油油的腦袋,阿顏與紅綃背對背擺出戰(zhàn)斗姿態(tài),,心里卻直打鼓:在人家的主場上,,敵我對比太懸殊,不明白行戈君的底氣從何而來,。
“阿彌陀佛,!”金蓮子連忙過來滅火:“兩位,兩位,,給小僧一個面子且各退一步如何,?思曇君且將你的要事放一放,等上幾日,,澧泉山神且抓緊時間將那位朋友請來,,早點解決此事,我們,,我們等上三日,,哦不,五日,,五日后問不出來,,再行商議如何處置這批山族如何?”
行戈道:“不行,,最多三日,。”
“我那朋友住的遠,,三日不夠來回,,五日最少!”
“我說三日就是三日,,多一刻鐘我就焚了你這澧泉山,!”
兩人直視對方,視線交接處莫名給人一種交鋒激烈的感覺,。紅綃低喃道:“賭氣的男人,,真可怕,!”
最后還是金蓮子和的一手好稀泥:“那就四日如何?辛苦澧泉山神派個腿腳快點的手下,,思曇君也多些耐心如何,?”
兩人同時冷哼一聲,別開眼睛,,算是默認了這個提議,。
阿顏和紅綃松了一口氣,慢慢走到行戈和金蓮子身邊,。
石中玉一甩袖子帶著滿腦袋綠油油的山魈退了個一干二凈,,紅綃愁眉苦臉的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大仙啊,你把主人得罪透了,,他連個住處都沒給我們安排,,這幾天難道我們要露宿在這里守著這一籠子山妖,?萬一他們出點什么幺蛾子,,我可護不住你家的小鯉魚?!?p> 行戈往周圍山壁看了看,,似乎想找個山洞。
紅綃怪叫道:“我可不住山洞,,你得罪的可是山神,,萬一他一個惱怒趁我們熟睡的時候把我們封在山壁里,你們是無所謂,,我區(qū)區(qū)凡人可受不了,。”
行戈同情看了金蓮子一眼,,無奈的祭出一座小小的樓閣,,拳頭大小的樓閣落地便成了一座精致的三層小樓,四人一人一個房間富富有余,。
紅綃一臉膜拜:“大仙,,你居然有閑情收藏這種雞肋法寶,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化神修士,?”凡世已是末法時代,,少許幾個修者都忙著掙扎求生,法寶都以攻擊防御為主,,能夠有錢有閑到關注旅途中居住環(huán)境的,,除了化神修士,紅綃想不出還有什么人能有這種底氣,。
行戈都已經被她崇拜習慣了,,抬手施了個結界籠住了小樓,,左手阿顏,右手金蓮子,,拉著兩人進去“議事”了,。
聽著兩人熱烈討論澧泉山神到底有沒有被牽涉在陽城妖禍事件中,阿顏只覺滿心凄涼:行戈君既然有這么好用的居住法寶,,那之前穿過荒山的時候為什么不拿出來用,,每晚都拉著她露宿荒野,每次睡覺都與她靠得極近,,美其名曰怕她冷著,,怕她睡相不好蹬席子,怕她睡著沒知覺滾到火堆上去……
行戈君是覺得她區(qū)區(qū)低階小妖,,沒有資格享受這么好的法寶嗎,?
時間就在三人的熱烈討論和阿顏的自怨自艾中飛速溜過,直到得出“澧泉山神此人,,不可不信又不能全信”這句正確的廢話后,,紅綃再次表示肚子餓了,強行拉著金蓮子去找吃的,。
行戈見阿顏神色懨懨,,忍不住柔聲詢問。
阿顏終于將腦子里縈繞了一下午的問題問了出來:“行戈君這個樓閣法寶,,為什么今天才拿出來用,?“
行戈臉上升起一層可疑的薄紅,掩著唇狠狠咳嗽了幾聲,,道:“?。∧莻€,,前段時間事多,,忘了,忘了,,哈,!今天處置了幾頭小妖,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你早間受了驚嚇,又忙了大半天,,想來也累了,,也早點休息,三樓的房間留給你和那個小山賊,你自己選個房間??!“說完,步履匆匆的走了,。
忘了,?如此敷衍的答案,足見其心不誠,,她要拆伙,!阿顏憤而起身,去小樓外透氣降火去也,。
鐵籠里一條山蟒見阿顏一臉抑郁,,腳下碾著一塊小石子嘀嘀咕咕,眼神一轉,,尖聲細氣的道:“鯉魚姐姐,,鯉魚姐姐,你且過來一些,?!?p> 阿顏循聲看過去,見山蟒揚起半截身子,,正努力用她那細長的眼睛朝她放射和善的光芒,,可惜難度較大,,看起來有點似是而非,。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且看她有什么幺蛾子吧,。
阿顏往前走了兩步,,問道:“什么事?”
一只黃鼠狼湊過來,,悄聲道:“那個魔頭給你氣受了,?”
魔頭?阿顏愣了一刻,,才醒悟過來他們說的是行戈,。這是要挑撥?難道自己看起來是一幅腦子進水的樣子,?阿顏深覺智商受到了侮辱,,決定來一出精彩的請君入甕,看看這些小妖打算做些什么,,于是做出一幅惆悵的模樣:“是?。∫谎圆缓暇桶盐亿s出來,,這日子,,沒法過了,。”
又湊過來一只紅狐,,和山蟒與黃鼠狼交換了一下眼色,,夸張的道:“哎呀!區(qū)區(qū)凡修,,居然敢如此放肆,。姐姐你有千年的道行,何必在他身邊受這種氣,?“
“唉,!他法術高強,我雖有千年道行,,論起斗法,,確實不是他的對手!“阿顏毫不愧疚的順著他們的思路歪曲事實,。
“人修仗著法術強橫,,經常強行將我等的同胞收作靈獸,平日里鎖在那不見天日的靈獸袋中,,打斗時便讓我們沖在最前,,為他們抵擋傷害,簡直是喪心病狂,!“山蟒說得義憤填膺,。
原來他們以為自己是行戈的靈獸,什么眼神???
“你的這個主人尤其殘暴,一言不合,,不是拔劍相向,,就是魔火焚身,姐姐你日日跟在他的身邊,,我們真是替你捏一把汗?。 包S鼠狼一臉的憂心忡忡,,演的那叫一個聲情并茂,。
阿顏悠悠的嘆了口氣,給了他們一個憂傷的表情讓他們自行想象,。
紅狐神神秘秘的湊過來:“姐姐想不想擺脫了他,,重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