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字里行間,,處處隱藏著對鈕祜祿氏的饑諷與嘲笑,,鈕祜祿氏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找不到她絲毫的語錯,。就在她騎虎難下之時,,海蘭珠暗暗的將矛頭對準了大玉兒,。
鈕祜祿氏心中暗笑,,所謂血濃于水的姐妹,,在利益跟前途面前,,原來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在所有人的眼中,,海蘭珠跟大玉兒姐妹情深,,可是此時,,為了一個男人,海蘭珠居然想借用鈕祜祿氏的雙手除掉大玉兒,。更準確來說,,她更希望她們互相撕殺,最后兩敗俱傷,。
海蘭珠暗藏的野心,,終于沖破了她精心掩飾的虛偽表象,像穿過烏云的月光,,展現(xiàn)在了鈕祜祿氏以及整個四貝勒府眾人的眼前,。
鈕祜祿氏雖然囂張跋扈,可心里的花花腸子比誰都多,,以己論人,,她又怎會不明白海蘭珠的心思呢,不過,,就算不是因為她的攛掇,,她也依然會動手解決掉大玉兒。
擒賊先擒王!
只有先收拾掉哲哲跟大玉兒,,那么,,像海蘭珠那樣的烏合之眾,又怎堪一擊呢?
宮中傳言,,大玉兒有母儀天下之相,,這樣的傳言,不但讓愛新覺羅一族的所有男人寢食難安,,也令宮里宮外的女人同樣如坐針氈,。
母儀天下!
這可是國//母才敢自居的呀!如果這樣的預言真能應念,那么,,皇太極將是未來天下,,最高的統(tǒng)治者。
鈕祜祿氏的心情矛盾到了極點,,她既渴望皇太極能夠力排眾議,,走上權力的最顛峰,可是,,她又害怕著這一天的到來,,若預言成真,那么大玉兒將取代本該屬于她的一切,,陪在皇太極的身邊,,坐擁數(shù)不盡的榮華富貴。
不——
絕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fā)生,就算皇太極真的成為國君,,那么,,伴他笑擁萬里江山的,一定是她鈕祜祿.瀅若,。
鈕祜祿氏的眼中閃過幾絲寒光,,冷冷地看著半蹲半跪在地上的大玉兒,一個早就已經(jīng)在心里盤算過無數(shù)無數(shù)次的決定,,再一次像洪流一般翻滾到了她全身的每一個角落里:除掉大玉兒,,已經(jīng)勢在必行了!
而擺在眼前的便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大玉兒刺殺四貝勒,,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都已成為了鐵錚錚的事實,這種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罪,,就算讓她死上一千次一萬次也綽綽有余。而且,,在府上,,人人都知道,皇太極恨透了大玉兒,,那么,,就算自己借此良機殺了她,也只是順了皇太極內心的意愿,,說不定待他醒來時,,還會感謝她為他除掉了纏繞在心頭的難題。當然,,更重要的一點,,如果用大玉兒刺殺皇太極為借口,再將矛頭對準整個科爾沁,,那么,,一定會讓大金與蒙古化友為敵,如此一來,,不管是哲哲還是海蘭珠,,都將難逃一死。
快哉!真是快哉至極,。
鈕祜祿氏壓下心中那一個個足以讓她樂得合不攏嘴的如意算盤,,對大玉兒說道:“在這貝勒府中,貝勒爺就是頂在咱們頭上的一片天,,是所有人的倚仗跟希望,。可是玉福晉,你都做了什么?從你來到府中的第一天起,,整個貝勒府便被你攪的雞犬不寧,每一次侍寢,,更是讓貝勒爺不歡而散,。而此時,你競以下犯上,,做出剌殺貝勒爺?shù)奶咸齑笞?。說,宰桑將你送到這貝勒府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大玉兒抬起頭,,倔強的挺了挺背,,她勾唇冷冷一笑,她知道,,從她來到府上的那一天起,,就成了鈕祜祿氏的眼中那顆最礙眼的刺。她每時每刻都在盤算著怎樣出掉自己,,而此時,,便是鈕祜祿氏的大好時機。
可是,,她大玉兒從來都不是什么逆來順受,,聽天由命的主,否則,,她跟皇太極之間,,就不會弄得像此時這般水火不容了。
只聽她一字一字的回答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福晉既然有心降罪于我,那么,,不防再多加幾條罪證,,如此一來,我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p> 在鈕祜祿氏的眼中,大玉兒此時已經(jīng)是在劫難逃了,,別說百口莫辯,,就算給她一千張嘴,她也休想全身而退,。
她像看待死囚一樣的看著身下這個一臉無畏的女孩,,回答道:“事實擺在眼前,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可沒有冤枉你半個字,?!?p> 大玉兒并未因她的咄咄逼人而有所退縮,迎著面前這道陰毒的目光,,大玉兒字正腔圓的問道:“既然大福晉說得如此的言之鑿鑿,,那么,請問大福晉,,若我阿瑪真的對大金有什么不軌之心,,為何不將我直接送予大汗,如此一來,,不是更能達成所愿嗎?”
“哈哈——”鈕祜祿氏朗聲一笑,,用眼角掃了掃垂在一旁默默無語的哲哲,毫不掩飾的奚落道:“如果我記得沒錯,,咱們府中的哲福晉,,剛入盛京之時,便是送往的汗王宮啊,,只可惜,,哲福晉天姿愚鈍,難登大雅之堂,,才會被阿巴亥大妃賜了花,。后來,若不是咱們貝勒爺仁慈,,為了顧全宰桑的顏面,,這貝勒府,又哪會有哲福晉的容身之地,。試問,,宰桑又怎會犯同樣的錯誤,再打自己一次臉呢?”
大玉兒用手拂了拂腮邊的幾絲亂發(fā),,面不改色的反問道:“大福晉也說了,,貝勒爺顧全了阿瑪?shù)念伱妫才c我科爾沁結下了百年之好,,那么,,我阿瑪又豈是恩將仇之人。再說了,,若貝勒爺真因為我而有什么三長兩短,,那么,我科爾沁又能得到什么好處?既然百害而無一利,,請問大福晉,,這樣愚蠢致及的事,,你會愿意去做嗎?”
鈕祜祿一直以為,大玉兒只是刁鉆無理,,而又缺心少肺,,可沒想到,耍起嘴皮子來,,比起那海蘭珠一點也不遜色,。見大玉兒分析得頭頭是道,她再一次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反駁,。
她的臉色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她哆嗦著嘴唇,,氣極的說道:“好一個巧言如簧的丫頭,不過,,就算你舌綻蓮花,,也改變不了你刺殺貝勒爺?shù)氖聦崱=褚?,若不將你就地正法,,又怎能堵得了府上的攸攸之?p> ?!?p> “福晉就這么急不可待的想殺了我嗎?就算賈雨村斷案,,也會大費周張的上下打點,才能掩蓋真像瞞天過海,,大福晉自許德高望重,,就打算用這樣毫無證據(jù)的三言兩語將我打發(fā)了嗎?。在大福晉裁絕我之前,,容我再多問一句,,貝勒爺,他的傷,,嚴重嗎?”大玉兒將背挺得更直了些,,處變不驚的繼續(x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