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別忘了我們的交易,?!敝心昴腥孙@然沒有料到高員外竟然有這般本事,他捂著被染紅的袖子,,表情猙獰,。
“我們的交易已經(jīng)完成了?!睍拈_了口,。
一如她的突然出現(xiàn),她亦詭異的消失無蹤,。
失去了唯一的依仗,,中年男人徹底敗了,。
他本就不是高員外的對手,再加上必殺一擊失敗,,還掉了一臂,,只能等死。
“您可真是深思熟慮,,準備充分,。”高員外閑庭信步,,鼓起了掌,,“竟然從她的棺材里取出了她的皮,而且一直保存的如此完好,,就是為了給我這么一個驚喜,。”
“我該如何表達我內(nèi)心對你的感激呢,,父親,?”
“嘿嘿,我的好兒子,,為父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你為敵,,這一切都是誤會?!?p> “誤會,?將一個普通女子打斷雙腿折磨致死也是誤會?”高員外提高了聲調(diào),,他的情緒很不平靜,。
“你奪我所愛,我卻被你毒打,,只因我是凡人,,你是修士,我縱有一千條命,,對上你也毫無辦法,。”
“不過我倒是體會到了作為兒子的好處,,若非如此,,你也不會中了我下的毒?!备邌T外露出了怨毒的眼神,,他步步緊逼,“倒是可惜了朱大人,他還真的以為我會憐惜一只狗的生命,。你我皆是世上薄情之人,,視人命如草芥,所獲神通亦是為了殺戮而生,?!?p> “但明顯,我比你更強,?!?p>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中年男人,眼睛里不帶一絲感情,,“我很好奇,,當你給那假的高員外剝皮的時候,是怎樣的感情,?”
“我——啊,,住手!”中年男人忽然大叫出聲,。
他雙腿雙臂盡皆被斬斷,,倒在地上,表現(xiàn)出極大的痛苦,。
高員外視若無睹,他伸出手摸到中年男人的腦袋后方,,輕輕一扯,,一道人皮就這樣被剝了下來,露出一身紅肉,。
上面仿佛有一條條赤黑色的蚯蚓在蠕動著,,中年男人臉上早已面目全非,鼻子上的骨頭碎裂錯位,,一雙眼珠子冒著幽幽的綠光,。
顯然,不是人眼,。
那一張臉上,,便是嘴,也不再是人了,,之前牙齒在高員外的棒擊之下粉碎,,現(xiàn)在是參差交互的犬牙。
這是一具融合了精怪的軀體,,難怪會伸縮變化之術(shù),。
“你殺了我,殺了我!”中年男人奮力嘶吼著,。
朱天舒目光一凝,,他注意到男人的喉嚨里似乎有什么東西,使得他的脖子粗壯了不少,。
高升冷笑著,,低下身去,彎腰想要跟瀕臨絕望的中年男人說些什么,,朱天舒終于意識到問題所在,。
他片刻也沒有猶豫,直接伸出手臂攬住了一旁的柳如之,,身體如同炮彈爆射而出,!
另一只手抽出柳如之的佩刀揮砍,刀氣凝聚成實質(zhì),,仿佛切豆腐塊一般切開了堅硬的房頂,,突破了重重阻隔!
柳如之還有些抵抗,,下一刻,,她便看到下方整個地牢冒出點點火光。
而后瞬間,,便如同太陽般耀眼奪目,,恐怖的熱浪一沖而起,朱天舒借力再度騰飛,,遠離了已然成為了火海的地牢,。
他明白為何會聞到火藥的味道了。
任你實力通天,,在這等爆炸點中心,,便是鋼筋鐵柱,也難逃消亡的命運,。
這高員外的生父,,果然有些本事,為了消滅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留有如此多的后手,,甚至不惜同歸于盡。
“剝皮案就這么結(jié)束了嗎,?”柳如之看著變成一片火海的牢獄,,輕聲呢喃。
她之前還嘲笑朱天舒沒什么見識,,沒有見過真正的連環(huán)殺人案,,不了解社會的殘酷,,現(xiàn)在看來,稚嫩的是她,。
人性實在太過難以揣度,,明明親如父子,竟能互相殘殺,,落得家破人亡的結(jié)局,。
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就連朱天舒攬著她肩膀的手,,也忘記推開,。
良久之后。
“可以放開了,,抓得舒服么,?”
“不好意思,太滑了,,一不小心就滑到旁邊去了,。”朱天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成語,。
老奸巨猾。
柳如之羞憤難忍,,拔刀欲砍,,再看朱天舒已經(jīng)撤步到了十米之外。
“你干什么,,我又不會真的殺了你,。”
“我就是條件反射,,你也知道,站久了,,腿會有些抽筋,,活動活動?!?p> 他裝模作樣,,又耍起了全國中學生廣播體操。
柳如之胸口起伏,,強自按捺住內(nèi)心的殺意,,臉上硬擠出一個微笑,“我那么在乎你,,怎么會介意呢,?你再過來摸一摸,我保證不反抗?!?p> “姑娘此言差矣,,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滑過去了,我這般正直,,豈會對你有非分之想,?”朱天舒搖了搖頭,“我得回去洗澡了,,你也是,,你看你衣服都臟了?!?p> 柳如之一愣,,低下頭去,這才看到衣服上有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朱天舒,,你這個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你,!”
再回頭時,,朱大人只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消失在了無垠的遠方......
時間眨眼就來到了一天之后,。
平江縣縣衙大堂內(nèi),。
勾文俊坐在副座,臉色極其的難看,。
他被唯以大任,,來到平江縣縣衙主持剝皮一案,結(jié)果在甄慶樓住了兩晚,,愣是被他自認為的殺人兇手戲耍了兩天兩夜,。
偏偏他技不如人,還毫無辦法,。
最讓他氣憤的是,,這件案子,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給破了,。
這簡直是他從業(yè)以來,最大的黑點,。
“朱大人怎么還沒到,?”顧東林連個座位都混不上,站在一旁,,看向吳師爺,。
兩人也是一臉懵逼,,從那夜提前回去之后,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只知道兇犯葬身了火海,,而找出真兇的人,正是朱天舒,。
吳師爺瞥了他一眼,,并未答話。
廢話,,你不知道朱天舒去干嘛了,,我能知道?
所有人都在等著通過朱天舒了解案情,,他訴說完案件經(jīng)過,,主簿記錄完畢,走個過場,,這件事就算是了了,。
現(xiàn)在人不來,也沒人敢開腔,,畢竟大家都不了解發(fā)生了什么,,有個屁的說法。
“郭捕快,,要不你去請一請,?”顧東林沖著郭捕快微微一笑。
郭捕快心中冷冷一笑,,這個時候想到我了,,之前干嘛去了?
我雖然只是個小小的捕快,,但也是有尊嚴的,,豈能任人驅(qū)使?
他直接當做聽不見,,手持著殺威棒,,高昂著頭,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