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這小家伙擾的我蘭陵城雞飛狗跳的?”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截住了弈無爭等人的去路,只見三個人影從昏暗的燈火中緩緩走來,。
待三人走近,弈無爭等人方才看清來人,,蘭陵城城主司徒暢走在前方,司徒華融和一位中年儒雅的男子落于司徒暢半步之后,。
“城主大人…”牧海率先開口作揖道,,弈無爭和牧夏煙隨即躬身不敢言語。
“司徒叔叔,,無爭他…”夏宛凝走到弈無爭身前剛準(zhǔn)備跟司徒暢解釋一番,,好讓司徒暢不要難為了弈無爭,可還沒等她說完,,中年儒雅男子陡然喝道:“凝兒,!放肆!司徒大人問話,,何時輪到你說話了,?!”
“爹,,你怎么也過來了,?”夏宛凝剛才急于想要幫助弈無爭解釋一二,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父親也來了,。
“你還不快過來,?”中年儒雅男子正是夏宛凝的父親夏康盛,此刻他看著自己的女兒對著自家的一個煉丹仆役如此的親昵如何不讓他惱怒,,當(dāng)瞥見站在一旁的司徒華融心中怒氣更甚,,這些年來,若不是司徒家在蘭陵城幫襯著,,夏家估計早就被仇家滅門了,,還何談如今這般的雍容華貴,可是這一切都源于司徒華融對夏宛凝的喜愛,,如果這個時候司徒華融不再對夏宛凝上心,,夏康盛相信不出一個月,夏家將在蘭陵城再無立足之處,。
夏宛凝看著父親從來都溫文儒雅的臉盤如今變得面目可憎,,她又是何嘗不知父親的難處,但是讓她就這么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實(shí)在讓她難以釋懷,,可是如果現(xiàn)在違逆父親,,就表明了對司徒華融的徹底決絕,到時候夏家將會面臨什么樣的境遇她心中自然明白,。夏宛凝低著頭,,眼淚盈滿了眼眶,她知道這一步踏出,,她心中的幻想就會徹底的崩碎,,剛剛放下心中壁壘的她將再一次為自己筑起高高的城墻,任誰也不可能進(jìn)入,,夏宛凝掙扎的挪步到了父親的身邊,,始終低頭不敢看一眼躬身的弈無爭。
司徒暢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弈無爭的身上,,雙眼微微瞇起,,一股磅礴威勢壓向了弈無爭,可就在那股威勢接觸到弈無爭的一瞬間,,司徒暢雙眼陡然大睜,,身形一個趔趄向后退出一步。
看到父親略微后退的這一步,,司徒華融皺了皺眉一言不發(fā),。
“你…”司徒暢欲言又止,臉上表情由難以置信到猙獰可怖再到現(xiàn)在的溫柔和煦,,變化之快只在瞬間,,弈無爭等人自是無從發(fā)覺。司徒暢穩(wěn)住身形,,緩緩呼出一口氣不再看向弈無爭,,而是對著牧海笑道:“你就是牧海吧,我聽康盛提起過,,說你老當(dāng)益壯,,當(dāng)年也是厲害角色,只是被小人暗算才落得如今這般情境,,可惜啊…”牧海站直身子剛準(zhǔn)備開口說話,,司徒暢指了指弈無爭又接著說道:“想必這位少年就是你的孫兒吧,今日之事,小兒也大致跟我說了一番,,沒想到在這蘭陵城還能有如此卓爾不群的人才,,他的潛力比之我家小兒更是不遑多讓啊,若是好生調(diào)教,,不日我家小兒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城主大人您說笑了,,我家孫兒幾斤幾兩,,我還是摸得清的,如今雷元之力還沒突破二階,,幻氣決也是今日才剛剛練會,,如此愚智不敢跟司徒少爺比較?!蹦梁,;琶淼馈?p> “哈哈哈…你就不要謙虛了,,你孫兒如今修為不甚理想,,是因?yàn)槟銢]有功法和丹藥輔佐才導(dǎo)致的,而且我聽我家小兒說,,他六識都未曾開啟,,連個像樣的功法都不曾有,目前修煉的還是最基礎(chǔ)的幻元真功,,以他這個年紀(jì)能達(dá)到這個修為也實(shí)屬不易了,。”司徒暢頓了頓,,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這樣吧,,從明日起,你家孫兒就到我王府來修煉,,丹藥和功法只要我司徒家有的,,絕不會吝嗇他半分?!?p> “這…我孫兒何德何能讓城主大人如此器重,。”牧??戳艘谎壅驹谝慌缘霓臒o爭低聲囑咐道:“還不快謝謝城主大人,。”
“謝…謝城主大人,?!鞭臒o爭躬身怯懦道,。
“嗯,快別拘禮了,,以后我將視你如融兒一樣,,只要你好好修煉,將來我司徒家有難,,能夠幫襯一二我就心滿意足了,?!彼就綍匙叩睫臒o爭的身前,,雙手托起弈無爭的雙肩溫和的說道。
看到此情此景,,除了司徒暢之外,,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尤其是剛剛呵斥過自己女兒的夏康盛,,原本心里還為了夏宛凝能夠回到正軌上沾沾自喜,,可如今這般情況,著實(shí)讓他難以置信,,他看著司徒暢的一舉一動皆不像是裝模作樣,,反而像是真的求賢若渴,他再轉(zhuǎn)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感覺現(xiàn)在自己里外不是人,。
夏宛凝也抬起了頭,眼珠滴溜溜的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尋思著是不是以后弈無爭就可以和司徒華融平起平坐了,,這樣就沒有門第之別了,那我不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弈無爭在一起了嗎,?想到能和弈無爭在一起,,夏宛凝的心就砰砰直跳,不過又想到剛才沒有能夠堅定不移的站在弈無爭這邊心里又有些忐忑,,反而擔(dān)心弈無爭會不會怪罪自己沒能夠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站在他的身邊,。
而自始至終站在司徒暢身影后的司徒華融反倒更加的疑惑不解,看今天這番景象,,絲毫不像是父親所為,,難道真的看重了弈無爭的驚世絕才,可是想想又不像,,平日里雖然跟父親接觸的比較少,,但是一般重要的事件,父親都是帶著他一起參與的,,外表威嚴(yán)剛正的父親在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可是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的,,可如今這般對待一個外人,還要把弈無爭抬到和自己一個層級實(shí)屬看不透他父親的做法。
站在弈無爭身后的牧夏煙看到這一幕更是歡喜萬分,,她一直希望弈無爭能夠修煉成蓋世強(qiáng)者,,能夠像他父親一般強(qiáng)大,她看著蘭陵城城主這般對待弈無爭仿若在做夢一般,,使勁地攥拳,,用指甲狠狠的刺著自己的手心。
牧海此時卻有些疑慮,,不知道今日具體在弈無爭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蘭陵城城主能夠屈尊抬舉一位少年,而且還許諾如此優(yōu)厚的條件,,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發(fā)生在一階升斗小民的身上呢,,牧海不明覺厲,一定是弈無爭身上有什么東西值得蘭陵城城主放下身段極力討好的,,如果是真心相助弈無爭修煉倒也樂見其成,,但如果并不是,而是…牧海不敢繼續(xù)想下去,,雖說這么多年沒有游歷這方天地,,當(dāng)當(dāng)初那些見不得光的功法也是略知一二的。牧海尋思:“帶回家之后得好好問問爭兒今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p> 反觀所有人的內(nèi)心的復(fù)雜波動,站在蘭陵城城主面前的弈無爭則是一臉的茫然,,怎么就被蘭陵城城主看中了呢,,僅僅是因?yàn)槲一杳栽诹司茦谴筇美铮康浆F(xiàn)在弈無爭都不知道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只記得自己聽著季先生說書,,然后雙眼一閉就睡著了,醒來時就感覺到有人壓著他,,還有母親的哭泣聲,,其他的一點(diǎn)都沒有印象,唯一還有的就是腦海中那暴風(fēng)城中的金甲男子揮灑著磅礴的運(yùn)道,。
“好了,,就這么說定了,今日也折騰夠,,該早點(diǎn)回去休息了,。”司徒暢拍了拍弈無爭的肩膀,,轉(zhuǎn)身走去,,對著夏宛凝溫和的說道:“呵呵…今日叔叔嚇到你了吧,?你別怪叔叔啊,叔叔以為是什么人在蘭陵城鬧事呢,?明日啊,,你去把弈無爭帶到王府來,順便讓你爹給他們一家找個好點(diǎn)的地方居住,,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他們住在西邊吧,那地方哪是住人的地方,,雞鳴狗盜腌臜之徒都住在那里吧,?”說完還瞥了一眼夏康盛。
夏宛凝嘟著小嘴哼唧道:“確實(shí)被叔叔和爹爹嚇得不輕,,不過司徒叔叔也是為了我好,,我自然能理解?!闭f著夏宛凝看了一眼弈無爭欣喜道:“明日一定把弈無爭安然無恙的送到王府?!?p> 而夏康盛則是被司徒暢看得虛汗直冒,,小聲道:“定當(dāng)聽從城主吩咐,給他們安置妥當(dāng),?!?p> 司徒暢“嗯”了一聲凌空而去,司徒華融也躍空而起隨著司徒暢一同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待司徒暢父子離開眾人的視線,,夏宛凝歡快的蹦跳著來到了弈無爭身邊,再也不顧自己父親的臉色了,,她大方地挽著弈無爭的手臂討好道:“無爭哥哥,,剛才的事…能原諒我嗎?”
弈無爭還是那樣憨憨的傻笑道:“凝兒,,你剛才如果不過去,,我都想把你踹過去,何來的原諒不原諒啊,,你的心意剛才在酒樓大堂表現(xiàn)的還不明確嗎,?如果這個我再充傻裝楞是不是就太辜負(fù)你了?”此時的弈無爭也不再畏懼心中的原本門第之間的溝壑了,,他不能讓一個女孩子為自己擋風(fēng)遮雨,,而自己卻躲在屋檐下無動于衷,與其這樣懦弱,,不如努力爭取一下,,現(xiàn)如今又被蘭陵城城主看重,,那自然不再躲閃這段感情。
“凝兒,,我們也該回去了,,讓弈無爭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你再來找他也不遲,?!毕目凳⒊梁:湍料臒燑c(diǎn)頭示意,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明天我再來找你,,你今日早點(diǎn)休息?!毕耐鹉郎厝崴扑?,隨即又調(diào)皮道:“明日我就讓我爹給你們找個離我家特別近的宅子,到時候我就可以天天跟著你了,?!闭f完夏宛凝一步三回頭的跟上了夏康福,對于夏宛凝來說,,這段感情實(shí)屬不易,,她格外珍惜,恨不得時時刻刻留在弈無爭的身邊,,生怕他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