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祿吃完了午飯在院子里來回踱步,,中午吃的有點多,,想消消食,。覺得無趣又將王佳福前些天送的木劍拿出來耍著玩,。先前譚士芳教過他一套基礎(chǔ)劍法,他的掌法是祖?zhèn)?,其余兵器也會,,但沒有掌法那么出眾就是了。
劍是百兵之首,,不少浪人俠客都喜歡使劍,,中州的仕子們也喜歡隨身佩戴一把,,顯得風(fēng)流倜儻、英武不凡,。王嘉祿也很喜歡,,但這方面譚士芳只能給他打個基礎(chǔ),若能回到原州去,,再找一位赫赫有名的使劍高手,,指導(dǎo)他的劍術(shù)。
對此王嘉祿內(nèi)心并不樂觀,,一想到即將要面對的局勢,心中有些沉重,,不自覺地就加重了手上劈,、刺的力度,來發(fā)泄對未來不確定的一點恐慌,,導(dǎo)致位置和角度的準(zhǔn)確性都下降了不少,。
一支毛筆伸了過來,架在了王嘉祿的木劍上,,是譚士芳,。
“若要練劍就心無旁騖,力求一招一式都準(zhǔn)確到位,。劍術(shù)不是拿來給你作發(fā)泄之用的,。”他一筆點向王嘉祿的胸口,,逼得王嘉祿回劍自救,,來回這樣三四次,把王嘉祿戳出了火氣,,不再一昧回防,,兩個人在院中快速攻防起來。
譚士芳用筆桿和筆尾或點或封王嘉祿的劍勢,,很少進(jìn)攻,,兩人居然也能對打一炷香的功夫,動靜引得王佳福和方司敏在一旁觀看,,方司敏躍躍欲試,,可始終不敢上前,他一直知道自己是收養(yǎng)的孩子,,所以平時總是格外賣力,,可看到譚士芳的時候,還是本能的會害怕,。
王佳??此@樣,,就去他臥房里尋來他的木劍,遞在他手里,,鼓勵他上去一起參與,。方司敏在原地扭捏不前,王佳福直接推了他一把,,大喊一聲:“來啦,!”
王嘉祿趕緊往一邊讓了半步,讓出了方司敏的位置,,這才繼續(xù)向著譚士芳攻去,,方司敏站穩(wěn)之后,立刻也跟了過去,,他雖然跟王嘉祿學(xué)的劍術(shù)是同樣的一套,,可他勤學(xué)苦練,底子要扎實得多,,招式之間融會貫通的也比較成熟一些,,銜接搭配都更嫻熟。即使是這樣,,譚士芳對付兩個孩子也是游刃有余,,將一根毛筆舞得上下翻飛,煞是好看,。
王佳福激動得使勁拍巴掌給他們鼓掌,,家里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熱鬧了,這一大兩小若是能一直這么相處下去,,那還真是一件不錯的事呢,。
她坐在廊柱邊的欄桿上,興奮地為譚士芳喝彩,,所以也就沒人注意,,暗處屋頂上,射過來的三枚錐形刺,。
待譚士芳聽見聲音的時候,,略微有些晚了,他用毛筆挑開照著兩個孩子釘射而來的暗器,,朝著暗器射來的方向掠去,,那人看一擊不中,跳起來就跑,。附近埋伏的幾人對準(zhǔn)譚士芳,,灑出了一把暗器,逼得他又落回原地,那幾人也跟著跳到院子里來,,圍毆譚士芳,。
兩個小的沒見過這種情況,方司敏嚇得往一邊躲,,王嘉祿稍微機(jī)敏一些,,可功夫稀松平常,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他跑到王佳福身邊,,把她護(hù)在身后,拉著她伺機(jī)逃跑,。
譚士芳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拿出速戰(zhàn)速決的架勢,可對方人數(shù)還在不斷增加,,院內(nèi)地方小,,站不下那么多人,有人已經(jīng)在房頂上開始扔暗器,。這令他心急如焚,暗器上極有可能喂了毒藥,,可他雙拳難敵四手,。
譚士芳一掌拍死了一個刺客,奪過他手里的劍,,用葉子刀射偏了幾枚錐形刺,,余光看到王嘉祿已經(jīng)拽著王佳福往后門跑去,他沖著呆若木雞的方司敏大喊:“跑??!快跑!”
方司敏這才被驚醒,,轉(zhuǎn)身就跑,,沒跑兩步就雙腿一軟,摔在地上,,他實在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夠嗆,可又不敢露出害怕的神情來,,立刻手腳并用地往前滾了幾步,,恰好一枚暗器釘在離他手掌不遠(yuǎn)的地方,這一下,,是徹底嚇出了眼淚,,涕淚一起往下流,涂得滿臉都是,,向著自己的房間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挪動,。
譚士芳看到有人已經(jīng)朝著那姐弟跑走的方向追去,他心急如焚,,對著幾人的后背撒了一把葉子刀,,有幾個直中要害,當(dāng)場斃命,,還是有一個人只是打中了胳膊,,繼續(xù)追了過去。
這次前來圍堵的人,,粗略估計在三十人左右,,但是不知道外面是否還有接應(yīng)。譚士芳身邊已經(jīng)躺著被他放翻六,、七個了,,懷里的葉子刀沒有幾枚了,他兩下躍到方司敏跟前,,揮劍砍開迎面而來的暗器,,一把將方司敏抄起來,扛在肩上,,去找王嘉祿,。
很快就聽到從廚房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是王佳福,,譚士芳一個躍起,,將手中的劍扔出,將追著他的最后兩人干掉,,從地上撿起一把劍,,直奔著廚房而去。
一進(jìn)去就看到廚房門口流了一大灘的血,,驚得他眼皮直跳,,繞過桌椅,這才看到王嘉祿拿著一把菜刀,,癱在地上,,旁邊躺著一個已經(jīng)死掉的刺客。
譚士芳這才放下心來,,膝蓋一軟,,帶著方司敏一起,摔倒在地上,。王佳福還以為他受了傷,,立刻沖上去查看,發(fā)現(xiàn)血跡都不是別人的,這才放下心來,,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掉,,可還把方司敏扶起來,再把譚士芳拉了起來,。
“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佳福,你帶著孩子們回娘家去吧,,他們是沖著我來的……”
譚士芳正說著話,,王佳福一把抱住了他:“不,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我們一起走,。”
“聽話,,這波人我都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很可能下次來的人連我都對付不了,我去打探一下外面是不是還有人,,你們藏好了,,等一盞茶的時間,趕緊從后門想辦法跑,,知道了嗎,?”譚士芳推開王佳福,從灶臺里扒拉出一些炭灰,,將自己身上的血跡全都蓋了一遍,將臉上和手上也都涂抹了,,再把頭發(fā)抓亂,。
他從懷里摸出漆幸喬給的信箋,交給王嘉祿:“若我沒回來,,帶著司敏一起,,去投奔她,或者你若是能僥幸不在對方的目標(biāo)之內(nèi),,你想跟你爹娘這一輩子就生活下去,,也由你選擇?!?p> 譚士芳瞪著王嘉祿的眼睛,,把東西塞進(jìn)他的手里,又緊緊握了握,。轉(zhuǎn)身就要走,,卻再次被王佳福從后面抱住:“你記住,我們一家人都在等你回來,,你記住,,我永遠(yuǎn)都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