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江湖上什么門派最為神秘,,那定是非影閣莫屬,。
影閣的神秘不是那種飄渺的,,而是你即看得見又摸的著,,但就是猜不透它,。
比如江湖中人都知道影閣就處在瀛洲,,但很少有人知道它具體在瀛洲哪個位置,;再比如大家都知道影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卻又沒人知道那些影侍究竟是何人,。
這些問題不只是外人疑惑,,哪怕影閣中的影侍其實知道的都不算多,正如小月自小就在影閣長大,,卻對里面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只是當張秋云聽到了那杜青的名字和武功時,卻似乎知道些什么,。
影閣閣內其實分有八門,,有:開、休,、生,、死、驚,、傷,、杜、景之稱,,門稱不同,,職責也各有不同,,但除杜、景二門之外,,其余六門門眾可以粗分為二,,便是影侍以及影衛(wèi)。
影侍負責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做的是殺手,、刺客之職,而影衛(wèi)主職乃是護閣,,輕易并不外派,,所以江湖中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以為影閣只有影侍,。
而杜門,、景門其實并不算影閣中人,之所以稱為不算,,是因為兩門門眾既非影侍,,也非影衛(wèi),而是依附于影閣的兩個家族,,負責接觸所有影閣不便露面的人和事,,所以私底下也有‘外門’的叫法。
簡單來說,,杜門,、景門并非殺手,而是商人,、是掮客,,他們在受到影閣保護的前提下,為影閣帶來并提供財力上的支持,。
而那玄甲門的杜青想必正是杜門中人,既然出自那里,,哪怕是外門,,學些功夫倒也正常,至于他為什么會拜師玄甲門,,而且會跟在侯昊身邊就不得而知了,,只是這么一想也正如張秋云所說,的確有些意思……
“清河,、小月,,為師要出趟門,你們和蘇婧說一聲,?!睆埱镌破鹕碚玖似饋?,朝柳清河和小月說到,似乎是打算立即啟程,。
“師傅,,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柳清河皺了皺眉看著張秋云問到,。
“我要去趟建康,,你們好好練武,不得……”張秋云沒有隱瞞自己的行蹤,,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柳清河打斷到:
“建康?。课乙惨?!”
“你去做什么,?”張秋云皺了皺眉說到,但隨即想起嚴睿的事情,,一時也怪自己多嘴,。
“嚴睿還沒找到,我擔心,!”柳清河前幾日就收到嚴睿無恙的消息,,但總歸沒有找到,心里難免還是有些不安,,眼下聽到張秋云要前往建康,,所以才會要求一同前往。
“可是……”
“別可是了,,我們這就上路,。”柳清河隨即也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張秋云的身邊說到,。
“師傅,,讓他和你一去吧,那畢竟是他家人,?!敝灰娞K婧不知什么時候從房內走了過來輕聲說到:“小月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這……我就不去了,,大家都走了留師姐你一個人在居中我也不放心?!毙≡孪肓讼?,還是決定留在逸劍居。
蘇婧聽了朝小月笑了笑,,隨即扭頭向張秋云問到:“師傅,,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蘇婧見過陰陽游身訣,雖不知道這功夫出自哪里,,但也猜到張秋云此番著急要走怕是和那杜青有關,,所以才沒有多問。
“現(xiàn)在就走,?!痹缧┏霭l(fā)或許就能早些知道答案,也免得夜長夢多,。
蘇婧聽罷點了點頭,,隨即回房取出一些錢遞給柳清河說到:“這些錢你們當作盤纏,早去早回,?!?p> 柳清河掂了掂手中的銅錢,估摸著有二三百,,隨即笑著說到:“師姐這次這么大方,?”
“窮家富路,天色快要暗了,,你們還是趕緊上路吧,。”
聽了蘇婧的催促,,柳清河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么,,轉身便和張秋云走出了逸劍居……
……
“既然你要和我同去我們便要約法三章,一不能擅自行動,,做任何事必須要經(jīng)過我的同意,;二不能惹是生非,不能給我招惹麻煩,;三不能……”
“怎么每次出門都要約法三章,?行行行,我什么事都聽你的便是,?!绷搴踊貞浿谝淮魏吞K靖回太湖縣,有些無奈的說到,。
“嗯……”張秋云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你可跟好了,,我是不會等你的,。”
張秋云說完雙腳一蹬,,眨眼的功夫就已越出數(shù)丈開外,,只留下柳清河在后面死命地追趕……
到了建康已是第二日午時,,眼下又勾起柳清河心中的擔憂,隨即也不做逗留,,馬不停蹄的繼續(xù)趕往白下城,,卻正好在玄甲門門口碰到了柳貌然和阿福二人。
“清河,?”柳貌然正有些疑惑,,卻看到他身后還跟著的張秋云:“你怎么也來了?”
“有些事想要問問你,?!睆埱镌普J真的說到,讓柳貌然有些納悶,。
“阿福,,你去門內問問嚴睿回來沒有,,如果回來了便帶他來客棧見我,。”柳貌然朝阿福說到,,隨即又扭頭看向張秋云和柳清河:“我們先回客棧,。”
“不了,,我擔心嚴睿,,就先和阿福一同去看看?!绷搴訉埱镌坪土踩坏氖虑椴⒉桓信d趣,,眼下他更著急的是找到嚴睿。
“不行,,你還想去打架嗎,?老老實實的和我回客棧?!绷踩话櫫税櫭?,并沒有答應柳清河的要求,一旁的張秋云倒也沒說什么,。
“好吧……”看到柳貌然的神情不悅,,柳清河撇了撇嘴,他知道這個時候可萬萬不能惹惱柳貌然,。
回到客棧,,張秋云隨柳貌然走進客房,身后的柳清河剛想跟上去卻被柳貌然伸手攔柱:“你先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我自會叫你,,記住,,不許亂跑?!?p> 柳貌然說完便將房門合上,,留柳清河一人站在門外是又驚又氣,但里面的人都得罪不起,,只能忿忿地向自己房間走去,,可沒走幾步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
“你不讓我去找嚴睿,,也不準我知道你二人說些什么,,那我只能狠狠宰你一頓了!”柳清河惡狠狠嘀咕著,,隨即走回客棧大廳,,找了張沒人的桌子坐下同時喊到:“小二!”
店小二見狀快步走到柳清河身邊滿臉堆笑的問到:“客官,,想吃些什么,?”
“你們店里都有什么好吃的?”
“那可多了去了,,我們這有……”小二還沒說完,,就被柳清河不耐煩的打斷到:
“行了行了?!绷搴又噶酥缸雷?,又看了看小二:“最好的,擺滿,?!?p> “啊,?”小二似乎沒有聽清,,朝柳清河問到:“客官您剛才說什么?”
“我說你們店里最好的,,擺滿,,不能留空?!?p> 這回店小二聽的很清楚,,但還是疑惑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穿著打扮不像是什么大富人家,,但說話的口氣似乎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一時有些為難,,不知這菜是上還是不上。
站在柜臺前的掌柜聽了二人談話,,隨即走過來說到:“這位小哥,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點菜超過百錢,,必須要先付賬,您看……,?”
掌柜說這話時的停頓恰到好處,,雖沒言明好菜有哪些,但也告訴了你擺滿這桌子至少要幾百錢,。
“記賬,!樓上左手第一間?!绷搴雍敛辉谝庥行┎恍嫉恼f到,,不就是錢嘛,自己沒有但是臭老頭有啊,。
掌柜回憶著那間房的客人,,家丁隨從常侍左右,似乎是個大戶人家的老爺,,但還是有些顧慮的朝小二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上樓去問問情況。
小二點了點頭,,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柳貌然房前敲了敲門,,輕聲問到:“客官?”
此時張秋云正向柳貌然說著自己對杜青的推測,,卻被門外的小二給打斷,,柳貌然皺了皺眉問到:“什么事?”
“樓下有個公子要吃飯,,說是記在您帳上,?”
“他要吃什么隨他點便是,無妨,?!?p> “得嘞!”店小二應了一聲興奮的離開了,。
張秋云聽小二走遠,,頓了頓又繼續(xù)說到:“杜青和侯昊在一起,就意味著影閣和朝廷有了關聯(lián),,這事你怎么看,?”
柳貌然搖了搖頭,,他這幾日都在為嚴睿的事情奔波,全然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現(xiàn)在聽張秋云這么一說也有些起疑,。
如果說侯昊身邊有幾個跟班倒也無妨,阿貓阿狗的柳貌然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可那杜青出身影閣,,為何會做起侯昊的跟班?
“難不成是影衛(wèi),?”柳貌然疑惑的問到,,如果是影衛(wèi),來玄甲門護侯昊的安危倒也還說的過去,。
“應該不是,,如果只是護衛(wèi)沒有必要光明正大的拜師玄甲門,這樣反而容易露出馬腳,?!睆埱镌茡u了搖頭繼續(xù)說到:“而且杜門并非內門哪會派的出影衛(wèi)?總不能是杜長生讓自己的兒子去當影衛(wèi)吧,?”
杜長生就是現(xiàn)任杜門的門主,,也是杜家的族長,如果杜青真是杜長生的兒子,,那又有誰會讓自己的兒子去內門做一個小小的影衛(wèi)呢,?
“其實我覺得這事與其說事杜門和朝廷,還不如說是杜長生和侯靖,,兩人一個有權,、一個有錢,勾搭在一塊倒也有幾分可能,?!绷踩惠p蔑的說到,看來有些瞧不起杜侯二人,。
“杜長生還好說,,有錢當然也想要有權,影閣再厲害終究也只是江湖中的一個門派,?!睆埱镌葡肓讼胗殖踩徽f到:“可侯靖如今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了,他還要那么多錢做什么,?”
柳貌然起初還有些不以為意,,但仔細一想張秋云的話大驚,猛地站起身子大聲說到:“難不成是……,?”
“你小點聲,?!睆埱镌瓢櫫税櫭颊f到,但看到柳貌然的表情隨即也明白了過來:“你是說……謀反,?”
這么一想就完全說的通了,,侯靖恐怕是坐膩了那一人之下想要謀反,可謀反需要大量錢財去充實軍備部隊,,而他沒有這么多錢,。
但是杜長生有錢,他能解決侯靖面臨的問題,,再則杜長生如果也想換一個更大的靠山,這個時候當今的丞相給自己畫了張大餅,,那杜長生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拒絕?
“慢著慢著,,我們是不是想的太遠了,?”張秋云平復了下內心的波動,朝柳貌然問到:“這種事可馬虎不得,,現(xiàn)在只是杜長生和侯靖的兒子出現(xiàn)在了一起,,會不會只是這么簡單?”
“里面實在疑點太多,,我也不能完全確定,。”柳貌然眉頭緊皺,,似乎還在思考著其中的問題,。
現(xiàn)在大梁戰(zhàn)后才剛有復蘇的跡象,可容不得再出什么亂子,,否則到時燕國若是再次來犯,,就不知道這皇帝是梁人坐還是燕人坐了。
“不行,,我要去找方勉談談,。”柳貌然知道此事不能耽擱,,隨即朝張秋云問到:“你呢,?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和他又不熟,,再則也沒必要兩個人一起去?!睆埱镌葡肓讼胝f到:“不過我在建康有熟人,,也去那邊打探一下,。”
柳貌然點了點頭,,二人隨即也不再廢話,,拉開房門一前一后的便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