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依舊平淡,,只是沒有如普通人一樣的朝九晚五,想睡便睡,,什么時候開門營業(yè)全在他一念之間,,反正一般時間店里也沒有客人,。至于說劉小冰,從來都沒敢抱有什么奢望,,所以也沒有主動打過電話,,畢竟兩個人有著不同的人生軌跡,就算勉強也是勉強不來,。
六嬸倒是一心記掛李天澤的終生大事,,見他和劉小冰沒什么希望,沒幾天便又給他找了一個相親對象,。
六嬸在這里住了半輩子,,再加上開著面館,接觸的人多了,,機會自然也多了,。
這次的相親對象是后面小區(qū)鄰居一個親戚家的女孩,不過人女孩暫時不在鹿城,,說是要等八月十五才回鹿城,,于是六嬸拾掇的讓兩人先加上微信聯(lián)絡(luò)感情。
推脫不得加上微信之后,,兩人自我簡單介紹了一番之后,,李天澤就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聊下去了。
虧的六嬸之前還叮囑他,,聊天的時候說點好聽的,,說點人家女孩感興趣的東西,不要再把算命那一套搬出來,,但輪到李天澤說了,,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聊下去,也不知道人家喜歡什么,,難道說直接問人家喜歡什么對什么有興趣嗎,?
這不是太尷尬了?
李天澤也懶得去絞盡腦汁想一些討好對方的話,,直接不搭理了,。
突然想起今天小怡要填報高考志愿了,,正打算過去看看情況,豈料臉色不善的衣寶田走了進來,。
“叔,,你怎么來了,老爺子的事兒忙完了,?”李天澤道,。
衣寶田點點頭,道:“正好路過,,就過來看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李天澤笑了笑,,心知肯定是因為那天的事兒,,無奈道:“叔,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因為我父親我遺訓(xùn),,我怎敢違背呀!你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拿出來給你看,?!?p> 衣寶田擺手冷笑道:“呵,別給我整這一套,?!?p> 李天澤也只能苦笑應(yīng)對了。
“你說說你,,你做這一行還不是為了掙錢養(yǎng)家,,給誰看不是看,為什么偏偏就不給他看,?當官的怎么了,,他們也是人呀,他還能把你怎么樣了,?”
衣寶田氣呼呼的接過李天澤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繼續(xù)道:“人家聽說你之后,立刻就要過來,,還好我給你打了一個電話,,這要是不知道我們突然過來多尷尬?”
“好好,,是我不對,!”李天澤忙低頭認錯。
衣寶田抬頭瞪了李天澤一眼,,道:“小子,,這也是看在我家老爺子的面子上在幫你忙,,你說讓我說你什么好?”
“叔,,是我不對,,小子在這里給你道歉了,多謝叔你對我的照顧了,?!?p> 衣寶田嘆了口氣,突然道:“那天我把地址啥的都告訴他了,,他過來沒有,?”
“自從叔你那天打完電話之后,,直到今天你還是我的第一個客人,,要不我?guī)褪迥闼阋回裕俊崩钐鞚尚Φ馈?p> 衣寶田頓時道:“算個屁,,我才不信你們那些什么陰陽五行乾坤八卦呢,,我們警察腳踩地頭頂天,才不會信你那些歪門邪說,?!?p> 給衣寶田遞了一根煙,李天澤道:“是是,,叔你是頂天立地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wù)?!?p> “好了,,不跟你閑扯了,有人報案說狗被狗販子拐跑了,,我得去忙了,。”
送走衣寶田,,李天澤便打算到隔壁看看小怡志愿的情況,。
“難道就因為我是你們領(lǐng)養(yǎng)的嗎?”
剛來到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小怡的聲音,,接著只見小怡奪門而出,一溜煙向街上跑去,,李天澤心中頓時叫糟,。
其實小怡并不是六嬸和陳叔的親生女兒,畢竟六嬸和陳叔都五十左右的人了,,而小怡還不到二十,,李天澤對這件事還是比較清楚,。
想當初因為六嬸和陳叔兩人不能生育,便領(lǐng)養(yǎng)了小怡,,當時李天澤還小并沒有記憶,,這還是他母親后來告訴他的,不過他母親叮囑她一定不要當著小怡面說這件事,。雖然開始眾人都瞞著小怡,,但沒有不透風的墻,人多口雜,,小怡也逐漸聽聞了一些,,回家就問了六嬸。六嬸也不忍心瞞著她,,便告訴了她實情,,小怡知道真相后倒也沒有什么動靜,只是愈發(fā)的努力學(xué)習(xí)孝敬父母,,似乎生怕別人說她是一個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
但六嬸知道其實小怡心里一直都有一個心結(jié),但她一直隱藏在心里,,直到今天終于爆發(fā)了出來,。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而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何嘗不是早當家呢,。
小怡乖巧聽話品學(xué)兼優(yōu),,是每一個人口中的好孩子,但在一個好孩子的外表下,,她的內(nèi)心可能是一座火山,,只要時機到了立刻就會噴發(fā)。
“小澤,,快跟著小怡,!”六嬸屋里喊道。
李天澤反應(yīng)過來,,忙答應(yīng)一聲,,再看小怡已經(jīng)消失在了路口。
李天澤一邊向路口奔去,,一邊給小怡打電話,,但小怡一直不接,好不容易等到綠燈過了路口再看人頭攢動哪里還有小怡的身影,!
皺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小怡要出去哪里,,北面不遠處是一處荒廢十來年的鐵道,四周空曠安靜,說不定小怡會去那里,。
北面已經(jīng)處于靠近大山了,,處于城市邊緣,幾處殘破的民房還沒有完全倒塌,,一條鐵道貫穿其中,。遠遠的便看到鐵道邊上蹲著一個弱小的身影,臉埋在交叉的雙臂中,,不住聳動,。
“六嬸,我找到小怡了,,嗯,,沒事!”
掛了電話,,李天澤踩著鐵道邊的石子一深一淺的走了過去,。
看著正傷心痛哭的小怡,李天澤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在她身邊,。
痛哭一場也好,,不然憋在心里更難受,。
過了許久,覺得小怡也哭的差不多了,,李天澤開口道:“小怡,,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澤哥哥領(lǐng)著你來這里看火車呀,?那個時候咱們還在下面住著呢,,距離這里很遠,我騎著自行車帶著你,,然后就把你腳給卡輪子里了,,你當時也像現(xiàn)在哭著這么厲害?!?p> “后來回去的時候車胎還給扎破了,,咱們?nèi)ダ贤躅^那里修車。修完車見人家門口扔著兩塊鐵塊,,咱們就一人偷偷踹了一塊,,后來一人換了一根老冰棍,我吃得快,,吃完就搶著吃你的,,呵呵。”
說起小時候的往事,,李天澤也是忍俊不禁,。
“我搶著你的冰棍,你就后面追我,,一不小心我就絆倒了,,一顆門牙磕掉了,幸好后來換牙又長回來了,,不然現(xiàn)在說話都要漏風了,。”
“噗嗤,!”埋頭的小怡終于露出聲來,。
小怡幽幽抬起頭,抽咽著道:“我想去傳媒大學(xué),?!?p> 看著小怡紅腫的眼睛,李天澤心疼的幫她擦拭了一番,,點頭道:“好,,咱們就去首都上傳媒大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