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球抓到手里,懷里的食夢獸拼命掙扎著要將其一口吞了。
姜萊指尖在它腦袋上輕點,,“聽話,!”
食夢獸感受到了來自姜萊的威脅,戀戀不舍地望了圓球一眼,,將腦袋縮了回去,眼睛閉上,眼不見心不煩,。
黑公子被抓,四周的景象再次發(fā)生變化,。
八角塔從上到下將她罩了嚴(yán)嚴(yán)實實,,四面全都是閃爍這光芒的夢靈,塔頂上倒垂著一顆珠子,。
食夢獸們或躺或趴散開在四周,,懨懨的。她懷里的這只也打不起精神來,,眼睛都懶得睜,。
這便是套她入夢的法器?
“別亂動,,這里的東西都不是真的,。”黑公子在圓球里面大聲叫嚷,。
姜萊在四周到處轉(zhuǎn)了轉(zhuǎn),,這里戳一下,那里踢一腳,。
塔身非常結(jié)實,,摸著也很厚實,,就是不知道抗不抗踹。
夢靈在四周游蕩,,好幾次從姜萊的身體里穿過去,,什么都沒留下。
原主這體質(zhì),,也是絕了,。真不知道當(dāng)初是怎么進(jìn)的夢宗,靠撿漏么,?
按照夢技的心法運轉(zhuǎn)了一下體內(nèi)的元氣,,非常地擰巴。一個周天過后,,氣血翻涌,,臉色潮紅,跟吃了那什么藥似的,。
再一次表達(dá)了一下對原主身體的鄙夷,,姜萊將精神力裹縛在雙足,后退幾步,,運氣朝前猛踹,。
噌的一聲,塔驟然間消失,,她的腳和殘垣來了個親密接觸,。
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半截斷墻,直接塌了,。
姜萊淡定地收回腳,,墻后一個人影嗖地躥了出來,“哪個王八蛋,,敢偷襲老娘,?”
儀清脾氣火爆,姜萊早有猜測,,但沒想到她竟然火爆到這種程度,。
恰好這時弧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姜萊將懷里的食夢獸往他身上一拋,,“弧光師兄,這東西亂躥,,我抓不住,。”
受到伍長老訊息匆忙趕來的弧光,,迎面被一只黑色的獸抱頭,,驚了一跳,,立馬去抓食夢獸的兩條后腿。這獸也狡猾,,不等他動作,,飛快往下跳,順帶咬走了他腰間的玉佩,,一溜煙跑沒了影兒,。
伍長老手持一尊黑色的塔,從飛鶴身上下來,,目光在姜萊,、儀清和弧光身上來回掃視,最后將視線放到了姜萊身上,,“你就是這次進(jìn)入第二關(guān)試煉的弟子,?”
伍長老神色嚴(yán)肅,一看就是那種非常嚴(yán)苛且認(rèn)真的人,。
被她這樣看著,,恍惚有種上大學(xué)被教授追問畢業(yè)論文寫好了沒有的感覺。
姜萊收斂神色,,垂首躬身,,“弟子方怡,見過……”
“就是你了,?!蔽殚L老手一伸,“拿出來,?!?p> “?,?,?”
見面就要東西,還這么明目張膽,,儀清和弧光臉上還沒有其他表情,,可見這種事情在夢宗應(yīng)是經(jīng)常發(fā)生?;蛟S,,這就是夢宗的規(guī)矩。
姜萊在身上來回摸索,,只找到半塊下品靈石和一個被啃了一小半的饅頭,,再無他物。
原主好可憐,!
這兩樣?xùn)|西要拿出去,,估計會直接將人給得罪得死死的,。她還要夢宗的名額去參加交流大會呢,怎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未來的路添堵,?
思量再三,,姜萊一狠心,將腦袋上的發(fā)簪拔了下來,,雙手托著遞了過去,。
這是原主最值錢的東西了,再想要其他的,,她就得從弧光身上想辦法了,。
伍長老接過,捏在指尖來回看,,眉頭緊得松不開,,“只有這支簪?”
“其他的,,被那只黑獸叼走了,。”
臉不紅心不跳,,甩鍋甩得如此干脆,,影后也就她這水平了。
弧光似乎想到了什么,,雙手一摸身上,,驚呼出聲,“我的玉佩,!”
簡直是神來的一筆?。?p> 食夢獸抱他的臉,,伍長老和儀清都是親眼所見,,此時弧光的話,直接將鍋死死按在了那只獸身上,,扒都拔不下來的那種,。
儀清看了看姜萊,又看了看弧光,,直接一把揪住了后者的衣袍,,“說,是不是你讓她去里面抓那只討厭的食夢獸,?”
姜萊趕緊過來解圍,,“儀清師姐,,師兄他是關(guān)心你,。抓獸是我擅做主張,,同師兄無關(guān)!”
弧光急忙點頭,,并對姜萊報以感激的眼神,。
儀清的怒火更甚了,“打著關(guān)心的旗號從我這里順走的東西還少嗎,?弧光,,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從前利用內(nèi)門弟子也就算了,,她一個僥幸過關(guān)連修為都差到極點的人,,你也想利用,到底安的什么心,?”
“儀清師妹,,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平常為人怎樣,,大家都是知道的,,你怎么能這么想我?真是太令人傷心了,?!?p> 弧光假做傷心,儀清不為所動,,“好好的修煉被你打斷了,,這筆賬,該怎么算,?”
“你觸摸到‘大夢初覺’的門檻了,?”
儀清臉色更黑了,弧光自知失言,,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師妹,打擾你的確是我不對,。你想要什么,,我補償給你。只是,,能不能先放開我,,在伍長老面前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
一時氣憤,,竟忘了還有長老在此,儀清急忙松手,并幫弧光整理了下被她抓皺的衣服,,“師兄如此通情達(dá)理,,師妹一時情急,不要放在心上,?!?p> 這一下下的,隔著衣袍擰在了他的皮肉上,,弧光是痛并快樂著,,強忍著回道:“師妹寬宏大量,師兄又怎會計較,?”
一副同門相親相愛的景象,,看得姜萊眼角直抽抽。
太假了,,騙鬼鬼都不信,。
伍長老點頭,“同為夢宗內(nèi)門弟子,,好好為宗門辦事才是正理,。”
看著伍長老一臉的欣慰,,姜萊趕緊將驚掉的下巴合上,。
有人愿意演,有人愿意看,,她就當(dāng)個看客就好了,。
伍長老將簪子收進(jìn)了袖口,一把抓抓姜萊的手腕,,對儀清他們說道:“食夢獸的事情交給你們,,務(wù)必將其抓回來,以免發(fā)生意外,?!?p> 二人點頭應(yīng)了,姜萊便眼睜睜看著自己成了飛鶴后背上的掛件,,被伍長老帶進(jìn)了夢宗的禁地,。
烏漆墨黑一個黑色的池子,就這么被丟了進(jìn)去,,沒泛起一片波瀾,。
禁地外,夢宗宗主珩霧早已等候多時,。
伍長老一出來,,瞧見珩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將簪子往他身上一拋,,冷哼道:“你還真是處處留情,。”
珩霧一臉莫名,,待看清楚手里的東西,,不由苦笑道:“一場夢,,竟生出這等緣分,,真是……”
伍長老最是見不得珩霧四處留情還一臉無辜的模樣,冷著臉一甩袖袍從他身旁走過,,“既是天意,,莫要再辜負(fù)?!?p> 珩霧看著她的背影良久,,將簪子收入袖口,“罷了,,事已至此,,且看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