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師盤坐在古琴之后,輕輕道:“諸位公子,,這一次奴家來楊柳鎮(zhèn),,一為觀潮,二為譜寫新曲,。
大樂府那邊需要新曲,找到了奴家這兒,,奴家想要從諸位公子這兒得到一些啟悟,,所以今天我想問諸位公子一件事情,還望諸位先生能夠解答,?!?p> “柳大家客氣了,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能得柳大家賞識,,我等三生有幸,只不過我等學識淺薄,在樂律方面遠不及柳大家,,恐怕只能起到一點參考作用。”
一群人紛紛說著,,一個個面帶微笑,,這讓楊真勾了勾嘴角,依著后世的話來說,,這都是腦殘粉了,!
陳平也在其中,紀飛宇也是一臉狂熱,,不得不說,,柳師師的魅力真是太大了。
柳師師的目光在全場掃過,,落到楊真的身上時,,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轉開了,。
低頭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遞給了身邊的丫鬟。
本來她的丫鬟已經是不可多得的美女了,,但在柳師師的身邊,,卻是被完全比了下去。
“我家小姐想問的是,,諸位先生對于未來有何求,?”丫鬟揚聲道,聲音依舊清麗,,帶著幾分樂律般的感觸,。
楊真一怔,深深看了柳師師一眼,,這個問題很深奧,,牽扯著哲學方面的一些論證,沒想到她倒是真正的心靈通透之人,。
這一刻,,他不由高看了柳師師一眼,能在這個時代就觸及到這樣的問題,,很不簡單,。
念想的當下,他慢慢拿出紙來,,用炭筆在紙上畫著,,這也是他答應陳平的任務,,總是得完成。
柳師師的臉很有特點,,那就是順,,似乎每一部分單獨分割開來都很完美,在楊真的角度看來,,那就是很符合黃金比例,。
這一點他相當肯定,因為他是一名數學老師,。
在她的眉心處有著一個紅點,,這更加增添了一抹隱約的誘惑。
在楊真畫速寫的時候,,有人揚聲道:“柳大家,,我所求的自然是能夠名揚天下,光宗耀祖,,澤被子孫,。”
“我只想能夠得到柳大家的青睞,,舍此之外,,余下來的事情都不值一提?!?p> “人生能得柳大家,,此生別無遺憾留!”
這些人的格調都一樣,,基本上都是繞著柳師師在轉,,他們以為柳師師所問的事情只是為了打動她的,這絕對就落了下乘,。
所以楊真不由搖了搖頭,,一臉不屑。
他手中的畫已經差不多完成了,,想了想,,他準備把那個丫鬟也畫進去。
陳平的聲音響了起來:“柳大家,,你所問的這個問題,,未來的所求,應當是與新曲目有關,,那么想必新曲目有別于你從前的作品,要展現出一種別樣的曲風,。
比如說是朝氣蓬勃,、金戈鐵馬之類的,,而這一點我的感觸很深,我未來所求的應當是從軍,,因為我家世代都是武將,。
我所有的抱負一定要在戰(zhàn)場上才能找回來,不必走得太遠,,能夠保家衛(wèi)國就好,,等我卸甲歸田時,再娶一名有如柳大家這樣的女子,,那才是最圓滿的人生了,!
當然了,這只是我所求的,,柳大家也未必會看得上我這樣的人物,,畢竟在場比我優(yōu)秀的人太多了?!?p> 楊真一怔,,扭頭看了陳平一眼,他倒是很有一套,,這樣的說法別具一格,,或許能讓柳師師高看一眼。
她的目光流轉,,果然落到了陳平的身上,,微微點頭道:“這位公子說得不錯,那就請到臺上來吧,,一會兒我撫琴時,,還請公子點評?!?p> 四周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陳平的身上,,帶著幾分的羨慕之感。
紀飛宇湊在楊真的耳邊,,低聲道:“楊兄,,以你之才華,一定也可以打動柳大家,,為何不說一說你的想法呢,?”
楊真搖了搖頭道:“有些事屬于我個人的秘密,我不想讓所有人知道,,能說出來的所求,,一般來說,那就是用來打擊別人的,?!?p> 紀飛宇一怔,,接著點了點頭,這么高調的宣揚未來所求,,的確不代表著真正所求的,,這分明就是在為自己貼金了。
“柳大家,,我所求的是太平盛世,!再多的理想,那也不及看著我們大莽王朝能夠更加強大,,四海平,、百姓樂,所以這新曲風應當表現出一種磅礴感,?!?p> 紀飛宇揚聲道,柳師師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點了點頭道:“公子的想法不錯,,給了奴家一定的啟悟,那就上臺一聚吧,?!?p> 許多人的目光之中再次浮起一抹失落,紀飛宇卻是挺起胸走到了前面的臺子上,,一臉驕傲,。
一側又一道身影站起身來,揚聲道:“柳大家,,我來自于府州張家,,名字叫張青山,今年十五歲,,目前正在準備來年秋試,,所求的無非就是成為貢生。
之后我會參加鄉(xiāng)試,、會試和殿試,,希望連中三元!我覺得新曲風可以從這一點入手,,人生所求,,唯有奮力前行,才會不付所望,,所以曲風可以體現出一種掙扎感,。”
柳師師看著他,,點了點頭道:“張公子被譽為梅州第一才子,,張家又是真正的官宦之家,,的確是有望連中三元。
奴家聽聞張公子長于音律,,不知能否演奏一曲?這種掙扎的感覺并不是奴家所擅長的風格,?!?p> 張青山點了點頭,揚聲道:“恭敬不如從命,,最近我恰恰寫了一首新曲,,請諸君品鑒?!?p> 柳師師點了點頭,,平靜如水。
張青山走到臺子上,,對著柳師師行了一禮:“借大家古琴一用,!”
柳師師將古琴遞了過去,他深吸了一口氣,,十指動了動,,琴音裊裊。
楊真的目光落在張青山的身上,,帶著幾分的詫異,。
這個人在音律上的水準倒是不俗,而且一身白衣,,頗有些英氣,,極易獲得女人好感。
張青山運指,,他的彈奏手法有別于后世的手法,,還沒有區(qū)分出手指的不同運用方式,但曲風卻是相當有靈性,。
厚重曲音響起,,楊真仔細聽了聽,對張青山更加佩服了,,這個人的確水平很高,。
柳師師的那名丫鬟目露奇光,落在張青山的身上,,隱有幾分佩服,。
曲音由厚重漸轉輕快,有如由掙扎轉入了自由一般,,半柱香之后,,一曲終了,。
柳師師睜開眼睛,贊了一聲:“張公子果然是真正的音律大家,,這首曲子很別致,,日后回到梅州后,公子可時常到冰玉閣來與奴家探討音律,?!?p> 四周爆發(fā)出一陣的贊嘆音,張靈山微微一笑,,目光中透著幾分的得意,。
楊真在這時收起了柳炭,總算是把速寫畫完了,。
柳師師的聲音響起:“奴家聽聞楊柳鎮(zhèn)有位楊真公子,,開了一家字畫鋪子,開創(chuàng)了一種畫畫新技法,,還有自創(chuàng)了楊體,,不知可在這里?”
楊真一怔,,他本來并不想出風頭,,沒想到卻是直接被點名了。